“你如果放弃做傻事,我就答应放开你,不然我就这么样抱你一辈子!”杨森蛮劲上来,坚决不放手,除非对方能放弃做那寻死的傻事,不然他还真的不敢放开怀中的丫鬟。
丫鬟虽然出身贫苦之家,十岁就卖给了杨府当婢女,但是性子却很耿烈,不会像一般的婢女那样胆小怕事。丫鬟也有自知之明,身为下人从不敢奢望丑小鸭能变成天鹅,虽然她认命,但却不会受制于命。遇见不公平的事,或者看见别的婢女受欺负,都敢于出头据理力争,加上从小聪明伶俐,知道面对什么人说什么话,在杨府待了七年也没出什么差错。
以前丫鬟持着杨森不敢用强的手段,好几次都被她巧妙的逃出了魔爪,如今面对杨森的无礼轻薄,丫鬟知道她终究难逃悲哀的命运。本来她就属于没自由的人,以为由婢女转为丫鬟的日子能好过些,加上听说杨森的为人还算不错,所以才会答应太夫人,来当杨森的丫鬟。梦想与现实差距太大,不想沦为别人手中的玩物,那就只有寻死这一途。有了这决心,丫鬟也放弃了挣扎,楚楚可怜的说道:“三少爷,奴婢不会寻死的,你快放开我吧!”
杨森和这个丫鬟相处一年多,知道她的脾气倔强得非常恐怖,当听到丫鬟的保证,终于不疑有他的放开双手,一边利索的爬起身,一边和气的说道:“真拿你没办法,算我怕你了,你这又哭又上吊的,搞得像是我强暴你似的,郁闷死我了,以后我不动你就是!对了,袁珍,我爹准备让你……”砰地一声,把杨森吓得心里一突,扭头朝声源望去,发现丫鬟已经啊的一声撞在大柱子上,由于丫鬟背对着他,所以看不清她伤得咋样?
暂时恢复自由的丫鬟,有了哀莫大于心死的感触,连做人最基本的尊严都保不住,感觉自己已经到了生无所恋的地步,耻辱的活着也是一种痛苦的煎熬。满脸泪花的爬起来,浑身哆嗦的朝后退,趁杨森不注意,毅然坚决的转身撞向旁边的大柱子。不知是苍天捉弄还是命不该绝,这一撞竟然没有被撞死,反而是头破血流的疼痛让她胆寒,还以为寻死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只要胆量足够大就可以,却不料一时死不了,只好继续做好寻死的准备。
杨森看见丫鬟一动不动,以为她已经香消玉殒,心中悲戚戚的上前准备一探究竟,刚踏前走没两步,突然间看到丫鬟的身子往后退,心知她没事才略感安心。忽然想到她的举动不对劲,像是准备再撞一次的征兆,吓得杨森快速跑过去,并且大声喊道:“袁珍,千万不要啊!你不是答应我不做傻事的么?你怎能如此不讲信用呢?”
丫鬟没心情理会身后的杨森,一门心思想着怎样才能死亡,担心距离太近会撞不死,更怕再痛一次的折磨。鼓足勇气后退了两米多,才又快速的往大柱子撞过去,不巧被赶来的杨森及时抓住她的手腕,刹那间止住了她往前冲的去势。丫鬟拼命挣扎想甩脱杨森的手,并且回头哭诉道:“呜呜!你放开我啊,我在世上已经是孤零零的一个人,没有人疼爱,也没有人可怜,还成天被你这个混蛋欺负,这样的日子我真的不想活了,求求你让我死吧!”
每次两人相斗胡闹,输的都是杨森,不是他不想赢,而是他下不了狠手。面对楚楚可怜的泪人,杨森感觉有力无处使,听到对方的哭诉,心情纠结的说道:“袁珍,你这分明就是睁眼说瞎话,我何时敢欺负过你?每次明明是你欺负我,还把我整得鼻青脸肿,我都没找你算账,现在你却反咬我一口,我又找谁哭去!还有你看了我的身子,就要对我负责,而我又没看你的身子,吃亏的终究还是我!这个债还没还清,你休想就此舍我而去!”
袁珍被提起那年的羞人场面,感觉无地自容,可是想死又死不了,只好无奈的装晕过去。杨森突然感觉握住的小手垂软无力,惊慌的冲过去抱住倒地的袁珍,发觉她已经莫名的昏迷了,立即伸手探鼻息感觉还有微弱的呼吸,于是不停呼喊对方的名字,希望能以此唤醒对方。“袁珍……袁珍……你醒醒啊!你欠我的债还没还清,快给我起来啊!”
杨森见喊了半天也没有反应,赶紧抱起袁珍躺在床上,回身找来急救箱,帮袁珍处理额头的伤口,之后贴上一张消肿的膏药,接着一边呼唤对方的名字,一边掐对方的人中穴。
忙碌了一盏茶,也没把袁珍救醒,颓废的坐在床边靠住床角的木杆,望着对方白里透红的可爱容颜,喃喃自语道:“袁珍,我知道我有些时候很混蛋,可是我从来没有看不起你们这些下人。特别是你,你给我的感觉很有主见,做事乖巧又灵活,所以自从你撞破我的糗事后,更是引起我对你的关注,要你当我的丫鬟,也是我哀求我奶奶成全的。刚刚我赶走门口的婢女,是因为我想和你商量一件事,那就是想问你能不能答应嫁给我?”
杨森说着变得有些茫然,没有注意到袁珍的皱眉头,继续叹气道:“唉,你就像一朵带刺的玫瑰,深深地吸引了我,只要我想碰一下,就会被扎得满身伤痕,无奈你已经住进我的梦里,令我挥之不去无法自拔,不知我是不是已经爱上你了?我想应该是的,不然我也不会老想着你,可是你这么讨厌我,看来你是不会答应我的,就当作是我自作多情吧!”
袁珍听到杨森的深情表白,心中悲喜交集,喜的是终于发现杨森接近自己的原因,也发现了杨森多情的另一面的真情,感怀自己不是没人疼爱的弱女子,心中像是被蒙住眼睛的小鹿那样,无助的乱跳乱撞。悲的是两人身份的不对称,注定不能相爱,即使自己有心嫁给杨森,老爷和太夫人他们也不会同意的,最后还是会落得棒打鸳鸯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