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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爽快!哈哈哈!”童天谕畅怀大笑,“王小兄弟果然爽快!有我那好友倾力传授,想必王小兄弟枪法水平定可青云直上,不日便可超过你秦大哥啦!哈哈!”说罢一拍秦骁肩膀,秦骁只是笑笑。
“那童大哥也不在京城逗留了,明日便启程先去游鳞宗吧。”童天谕又说道,“今天十二月初七,十二月十五全王朝的宗派都要开始招收弟子。王小兄弟何时准备好了便和秦大哥说一声,让秦大哥带你去,游鳞宗在城西南一百九十里一山谷中,秦大哥认得走的。一直到元月十五,一个月时间都可以入门。”
王隶恭敬拱手,“小弟多谢童大哥了!”
“不必!”
童天谕则摇手笑道,“入门之后直报我童天谕大名,他们便明白了!”
王隶微笑点头。
“厨房有夜宵,王小兄弟若觉得饿了可以去享用。”秦骁一笑,便转身和童天谕离开了。二人沿花园石板路离开,一路谈笑风生。王隶则是看着二人,心中感怀无限。二位大哥此番恩情,何时才得以相报?
或许在自己变强那日,便可以了吧?
随后便离开亭子,抓起大石棍练习起来。
深夜。
王隶房间内,烛火微亮。
用从书房借来的毛笔,王隶在一小木牌上写了“尊师恩父慧宁方丈秦宇灵位”十二字。立于桌前,又找来一香炉,点上三炷香插好。这便双膝“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如同跪在方丈本人面前一般。王隶闭眼垂头,以示怀念。
“方丈,原谅弟子在您圆寂六月之后,才立牌位祭拜一次。”
眼前掠过一幕幕往日光影,热泪当即滑下。
“嘀嗒!”一声轻响,融进地面。
“六月来,弟子从未忘记方丈遗训,无时无刻不想方设法要找到五毒堂与蕙祖师,将方丈未尽之言送到。奈何天意弄人,其间总是重重阻碍。”
“半年下来,弟子终于得到五毒堂消息。五毒堂隐藏于海州鸠毒林中,弟子这番便是来告之方丈这一好消息,以告慰方丈在天之灵。待得弟子实力在游鳞宗中拜师求道,实力有所增长后,便会亲自进入鸠毒林,将信送到。”
“不孝弟子智彦,六个月没能将信送到。这般……给方丈赔罪了!”
王隶说着哽咽起来,情绪渐而激动。
紧接着便伏首于地——
叩!
叩!
叩!
三声响头,蕴涵了所有王隶思绪。
待得起身时,三炷香各已燃烧一半。王隶仍双膝跪地,闭眼垂头。沉寂了好一会儿后才起身,脸上仍是未干透的泪渍。
不久王隶便平复了情绪,这才收起香炉牌位,盘膝坐到床上。
“炙炎……之道。”
很快便闭上眼睛,四周再无声响。
“原来如此啊,你的方丈…已经圆寂了么…王小兄弟……”房外门边却是见一身白衣的秦骁离开,还一边独自叹息。
翌日,十二月初八。
京城初冬的清晨,寅时天便蒙蒙亮。王隶也已起身穿好一身棉袍,在后花园挥舞、摆练着大石棍。
一缕阳光先照进木栏纸窗,整个京城的人都将被温煦阳光叫醒。一夜零散雪丁如雨幕般倾下后,给京城便换上了一身素裹银装。
在阳光温煦的初晨,覆满雪盖亦不会觉得寒冷。
倒是天地间充斥的银白,甚是诗情画意,也令人甚是心旷神怡。
“喝!”
“哈!”
一声声喊叫,回荡在花园中。
花园中是一不高的棉袍身影,施展连绵不绝的棍法。气势强盛,在寒冬中仿如一片业火红莲绽开一般,像炙炎在吞噬和灼烧着大地。
少年眼中更是闪过一丝丝金光,那也是一缕缕坚定的意志。
“呼!——”长棍扫摆,袭破空气。
气爆声响起,如雷贯耳。
“王小兄弟!”
“嗯?”正挥舞大石棍的王隶忽然停下,循声望去,是那一身白衣的秦大哥正站在花园口。
“有什么事吗,秦大哥?”王隶笑问。
“秦大哥有些东西给你看,先随我到前厅来吧。”
洛府前厅。
中央的檀木桌上摆放了一摞书籍,尽皆是亚麻绳编的线装本。看起来书籍很旧,绳子都因常年翻阅而近乎断裂了。
每一本记录的名字不一,也各有不同。
“王小兄弟可否想好了,要拜入那游鳞宗?”
秦骁问说,遂望向王隶。
王隶不摆练石棍时,那凌厉气息全部收起,也就让人略觉温暖罢了。而一身白衣的秦大哥不同,不论何时何地,秦大哥总会让人感到安全。这便是护卫才有的感觉,这也是为何秦大哥能作洛家多年的护卫。
王隶笑答道,“小弟心意已决。”
“很好,很好。”秦骁点头,“这些是洛家往些时日收集、珍藏的一些有关游鳞宗的情报、信息、记载,所有内容极为繁杂冗长,我为你选出的这些是较为重要的这几本。在你入门之前,有必要通读一番。这几天你便看一看吧,闲时也将你功夫练一练。一百九十里路程,一天即可赶到,我们也不必急着先去。”
“这……”王隶翻阅着眼前书籍,完全惊诧着。
“你童大哥在外闯荡游历多年,结交了不少生死好友。其中便有一位后来到游鳞宗任职了一等武师,一等武师是游鳞宗最高权位。”秦骁说道,“有童大哥的面子,想必那一等武师定会倾力教授你。有了名师、有了交流,你的这般功夫才能有更快的进步。”
“嗯!”王隶点头,开始翻阅起来。
“怎的一大早,不见童大哥?”王隶又突然问道。
“童大哥?哦,他虽生性放荡不羁、喜欢游历,却也不喜欢浪费时间。”秦骁一笑,“昨夜他便驰马离开京城,并往游鳞宗寻访老友去了。”
“昨夜就走了?!”王隶一惊,“这还真是…不浪费时间。”
“我先走了,有些事需要上街一趟。这前厅还要用,如果可以的话,王小兄弟将这些东西带到房里看吧。”
“嗯。”
王隶应承道。
秦骁遂一笑便往前厅大门走去,一踏步便出门去了。目送秦大哥离开后,王隶也将这些摞得尺许高的、全有关游鳞宗的书籍搬起,往自己房间而去了。
“专精长杆兵器的宗派,嗯……我得好好看看。”
时间流逝。
几天时间内,王隶用练武时间的闲暇将书籍阅读完毕了。
这些书籍尽是介绍游鳞宗的,这么多书看下来,其内容也大致可归纳如下:
游鳞宗,一千六百余年前初建于江州境内、京城西南方山谷边缘。建派百年后迁入山谷中心,并改山谷名为游鳞谷,沿用至今。
宗派千年来代代为西门氏执掌,专精长杆兵器。现掌门西门昊野以“游鳞戏龙绝”冠名第三十六于最新一部《贯日榜》上,多年参加白翳武林会得名。
宗派占地近半游鳞谷、数十里方圆,常年有内门弟子三千余名,武师二百余位。独创多门枪术秘典珍藏,于江州境内是为较上等水平之宗派。因与其它宗派无大仇怨,遂得以安稳立足至今。江州七十二宗派,游鳞宗应可排前十!
最重要的是,西门宗主执掌有黑翳玉剑剑穗,全王朝三分之一的权力!
如何入这游鳞宗呢?这些资料将游鳞宗的入门要求却是也记载的清楚了:
但凡练武者,以十五岁为一界限。
十五岁以上欲入门者,手执长杆兵器。需在十击之内彻底击碎一块千斤巨石!这样的事王隶从未试过,不过那也是十五岁以上的人员所需要的试练。
十五岁以下欲入门者,手执长杆兵器,在一炷香时间内按校场所摆置,击破十个悬挂的铜铃。超出时间者便与游鳞宗无缘,简单明了。王隶现年十三,若要加入游鳞宗,便要参加这试练。
可现年的王隶连杀人的技艺都有了,击破铜铃?岂非是轻而易举!
“别说铜铃了……怕是石墙,我全力一击,都可刺穿!”王隶暗暗道,“不过拿着大石棍,用刺却是较不合适。可要用扫的话,那可得要不小的力气才能打碎铜铃!至少我是没有试过……”
“也不知我报了童大哥名字,是否便不用打铜铃了?”
王隶轻松一笑。
每年十二月十五至次年元月十五一个月时间,是全王朝暨定的所有宗派公开收徒时间。全王朝数百家宗派都要大开宗门,迎接拜门子弟。
今天已经是十二月十五,想想也是时候去游鳞宗了。
正午时分。
秦骁上街很快便回来了,也不知办什么事。
“秦大哥,我想我们今日可以去游鳞宗了。”秦骁一进前院,王隶便走近秦骁道,秦骁抬头作深思状,一会儿便反应了过来。“对!今天已是十五日了!”
“游鳞宗距离此地,骑马一天脚程便可到达。王小兄弟可做好了准备?秦大哥只需吩咐下人牵两匹马来,我们随时可出发。”
“我无须准备其他,若是说武功之类,我却是时刻准备好的。”王隶一笑。
“好。”秦骁微笑,“那我们便准备出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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