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贵女的幸福生活［傲慢与偏见］ 第34章夜谈

    身边走来一个人，凯瑟琳回头，发现是李先生。他帮助德·包尔小姐从东方带来很多药材，得到德·包尔夫人的感谢，也被邀请来参加宴会。凯瑟琳继续抬头看着漆黑的夜空，并没有说什么。

    过了一会，李先生斟酌着开口：“宾利小姐看起来有心事。”

    凯瑟琳很浅的笑了一下，说道：“我有些累了，想出来透透气，备受欢迎的李，怎么也出来了？”

    “事实上，我是跟着您出来的。”李先生开了口，就放松了下来，变得越来越坦率。凯瑟琳挑眉看向李先生，他和从前没有什么分别，依旧很绅士，还带了东方的稳重矜持，不过眉宇间多了些疲惫。

    突然想起李先生似乎经常来往于东西方，对于海外的战争应该很了解，凯瑟琳问道：“李先生知道英国将要进行海外扩张战争吗？”

    惊讶于凯瑟琳的问题，但是李先生还是很诚实的回答道：“是的，我恐怕也要和宾利小姐辞行了，英国一直在进行海外的侵略扩张，英国想要将自己的旗帜挂满整个世界，恐怕我的故土也要很快成为英国的下一个目标了，所以我要回去尽自己的绵薄之力。”

    李先生停了一会，接着说道：“可能我接下来要说的话很冒昧，但是，请原谅我在离开前必须坦诚我的内心，我没有想到宾利小姐会和达西先生在一起。”

    凯瑟琳露出一副很疑惑的样子，她静静聆听，恐怕李先生说的会让她意外。

    “宾利小姐，第一次听说您，我就觉得我们之间有一种宿命的缘分，你能在那么多客人中读懂我的字画，又那么喜欢东方的文化，对东方了解和向往，让我生出了一种莫名的感觉，仿佛我们天生就是合适彼此的。”

    “李先生，请您……”凯瑟琳没有想到李先生会说出这样的话，在这种场合和身份，其实这样告白有些不合时宜。

    “不，宾利小姐，请让我说完。”李先生坚持。

    凯瑟琳无奈的点头同意，并示意李先生继续。

    “宾利小姐，我们有共同的爱好，志同道合，我也一直试图让我们更加了解彼此，但是没想到，您最终会和达西先生在一起呢？我并不是说达西先生不好，他是一个成功的男人，可是他能明白您喜欢的那些吗？他只是一个商人。

    凯瑟琳并没有否认，似乎是赞同李先生的话，她说道：“菲茲威廉的确是一个商人，我平生见过很多种人，强大的武士、奸诈的商人、虚伪的政客、威武的将军、甚至无所不能的君王贵族。但是我喜欢菲茲威廉，因为他有很多我欣赏的品质。他骄傲、冷静、理智、自持、坦诚、直率。最直接的原因，他就是对的那个人，出现的时间地点最完美，恰好走进了我的心里。”

    “宾利小姐，您在您的爱慕者面前赞赏另一个男士，我的心都快要碎了。”李先生虽然是开玩笑的语气，但是眼睛里却露出了遗憾。

    “李先生，您那么喜欢东方，是会毕生都为东方而奋斗吧，可那里不是我的故乡，我虽然喜欢东方的文化，却不愿为它做什么，我只是喜欢而已，而我有自己的生活，会珍惜自己的家人和爱人，原谅我我只是一个自私的女人。”

    “好吧，虽然我感到遗憾，但是看到您能这么坚定，我也感到很欣慰。即使没有和您在一起，我也希望您能幸福，即使我得孤身走上一条寂寞的道路。”李先生满怀遗憾的说道。

    “相信你也会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的。”凯瑟琳衷心地祝福。

    达西先生不知何时出现在凯瑟琳的身后，也不知道他听了多久，要知道偷听可不是什么绅士的行为。他揽住凯瑟琳，仰起头来沉默着看着李先生，宣示主权。李先生耸了一下肩，识趣地和两人告别，独自走进了夜色中。

    凯瑟琳看着嘴角紧抿的达西先生，不觉得露出了笑容。看来达西先生还是挺爱吃醋的。

    不过想到德·包尔夫人的话，她的心里又沉重起来。

    “你怎么知道要开战了？”达西率先问道。

    “有一个无所不知的德·包尔夫人，不恐怕很难错过这些重大的消息。”凯瑟琳半开玩笑的说道，接着她问道：“英国要在非洲进行殖民地扩张？”

    达西先生点了点头，他没有说的是，英国在这半个世纪一直在向东方和非洲扩张，这次对非洲的战争只是一个序曲，更大的战争还在酝酿，恐怕接下来就要进行向东方的殖民扩张了。他沉默了一会，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最终他说道：“凯瑟琳，我恐怕，要去非洲。”

    听到这个消息，凯瑟琳悬着的心反而落定了。虽然达西先生拥有祖上传下来的大片土地，但是现在单靠土地根本就不够，他有足够的野心和能力，已经将海外市场当做重中之重和未来的发展方向。而且他致力于提高自己的社会地位和政治权利，那么这个机会肯定要抓住的。即使心里想的再明白，凯瑟琳都不愿意面对这种分离。她问道：

    气氛变得有些凝重，在月色下，两个人都感觉有些寒意。

    凯瑟琳又叹了一口气，说道：“为什么不告诉我？准备什么时候走？”

    达西发现自己沉默以对，为什么不敢告诉她，战争其实早就有预兆，确定这个消息也有一周时间了，他除了忙碌，有很多时候可以告诉凯瑟琳，但是他不敢。达西感到恐惧，凯瑟琳总说他强大而无畏，其实达西知道内心的软肋的，凯瑟琳就是他的软肋，是他坚韧如石的内心最薄弱的部分，所以他才会不坦诚。

    他是注定要去的，这是一个多么好的机会，可以实现自己的目标，在海外市场中获利，不论是掠夺大量的殖民地财富，还是贩卖廉价的奴隶到自己海外的种植园，都可以获得大量的财富。战争一旦胜利，他也可能被皇室嘉奖，获得一个体面的爵位。但是他不敢和凯瑟琳说，他甚至害怕因为自己的离开而失去她。凯瑟琳是一个独立、自由的姑娘，她像风一样让人抓不住，感觉自己一松手，就会永远的失去她。

    达西发现真的到了说话的时候，自己的嘴却变得那么笨拙，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许他该给凯瑟琳一些承诺，好让她放心，好让她能安心的等待自己，但是未来的路他自己都没有把握，他不能让她无望的等待，他不敢拖累她，甚至，不敢露出自己的软弱和不舍。

    最后，达西郑重说道：“凯瑟琳，我想拜托你，如果我一旦有什么不测，你能帮我照顾乔治安娜吗？”

    看着达西不敢表露自己内心样子，凯瑟琳真的很生气，她觉得自己真是越来越不理解这个闷骚的男人心里想的什么了，难道自己就表现的那么让他没有安全感，让他如此的不相信自己？不过凯瑟琳肯定是忘了，自己几周前刚拒绝了达西先生的求婚，给了人家会心一击。

    “我为什么要帮你照顾乔治安娜？她是我什么人？我们还没有结婚。等等。”凯瑟琳突然顿住，她眯起眼睛打量达西先生，仿佛在确信自己的猜测：“难道，你想和我求婚的时候就知道这个消息了？”

    达西先生并没有否定，这就确定了凯瑟琳的猜测，凯瑟琳瞬间生气起来：“菲茲威廉·达西，你究竟是抱着什么样的目的向我求婚的！难道只是因为放心不下乔治安娜？我简直太生气了。”凯瑟琳感觉自己已经无法思考了，她被达西将要离开的消息冲击的开始变得不理智起来。

    “亲爱的，你冷静。”达西先生看着凯瑟琳瞬间情绪激动起来，他毫不犹豫的抱紧了她：“我并不是因为乔治安娜才向你求婚的，请你相信我。我想上帝发誓。”

    因为心情沉重，达西先生的语气里有一种说不出的低沉。

    “求婚之前的确已经有一些消息传出来，你知道我关注这个很久了，上议院透出了风声，恐怕不久就会有海外战争。当时我很纠结，凯瑟琳，我想娶你，只是害怕失去你，我害怕等我回来的时候，你已经成为别人的妻子，我根本无法想象这样的情况，那样我宁可死在战场上不再回来。请原谅我的自私，在没有告诉你真实情况的时候，向你求婚。也请你原谅我必须离你而去，追逐自己的事业。履行我作为一个男人的使命。”

    凯瑟琳看着曾经强大无比的男人，露出茫然无助的眼神，她不忍再责怪他。这个时候，再多的责怪都是不必要的，她爱这个男人，就像她和李先生说的，她遇上了他，什么都是值得的。

    凯瑟琳又一次抬头，问道：“你什么时候走？”

    达西沉吟了一下，说道：“恐怕还不能确定，最早也要一个月以后，你知道，战争也不是说开始就开始的。我将工厂近一年的军备物资全部捐献给军队，这需要清点、整理打包、运往前线，这个准备工作怎么也得半个月，另外，你放心，我负责留在后方。等到占领了沦陷区，再建立商业据点和物质供给站。”

    凯瑟琳点了点头，她心里的思绪很复杂，这一晚上的事让她的确需要好好思考一下，不过她脑中却有了一个更坚定的念头，这个念头一形成，就占据了她的大脑，她没办法将这个念头排出去，于是，她深吸一口，说道：“我们结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