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魂城
百香苑,月魂城最有名的青楼之一,冥界有身份有地位之人最常光顾之地,卖笑的欢场,每天人来人往,买醉寻欢的男人络绎不绝……
二楼装饰华美的宽敞房间被一帘粉红轻纱将其一分为二,帘外一角烛光摇曳,一室昏黄光影,照出朦胧幽谧之感,几名婢女薄纱蔽体,手端美酒,在伺候着一个男子……
室内的香木椅塌上,那名男子穿着墨蓝色长衫,腰间束着褐色缎带,一脸怨色,右手撑着脑袋正喝着闷酒,怒火冲天的声音,字字透着烦躁与不耐“他妈的!百香苑稍微有点姿色的姑娘,全被暗金阁那帮孙子给霸占了,以前这帮孙子看见我还得给我点头哈腰,现在他妈的一个个全不把我放在眼里!”
离羽手中用力,酒杯在掌中碎裂,美酒洒了一地,他如此生气是有原因的,自从前几日不小心放跑国师之后,正在气头上的幻幽不仅贬了他的官职,还把他罚去鬼冥涧受刑,早已习惯了做少主身边的贴身随从,常常借着少主的威信对其他人作威作福,从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这次职位被贬,混得连个普通冥卫都不如,这心里的巨大落差怎么让他受的了,所以每日流连于风月场所,墙倒众人推,以前被他欺压过的那些稍有地位的人,不仅对他再也没了好脸色,竟还把百香苑的漂亮姑娘全给挑走了,一个也没给他留下,如此被人打击报复,他心底的积怨越来越深,却无处发泄……
离羽满脸怨愤的表情全被他身边一个身穿玫红轻纱的女子看在了眼里,她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妩媚风情,春〕色撩人,那人竟是芷柔,自从两年前被沐汐拒绝带离冥界之后,巨大的压力让她彻底变了样,每天不再自怨自艾,自暴自弃,而是学会了妖艳的装扮,开始与各色男人应付周旋,渐渐的,冥界一些有点地位的统领,少主身边的亲卫竟成了她的常客,只要不替她赎身,不将她带离青楼,天天在此留恋忘返也是可以的,于是很多小道消息在这些男人半醉半醒,沉迷于温柔乡之时便被芷柔打听了出来,整个冥界知道白沐汐在隐香谷取血的人不多,她却是其中一个,这个消息说者无意,听者却有心,一个恶毒的报复计划在她心底酝酿而生……
芷柔转了转眼珠,从婢女手中接过酒壶,袅袅的靠了过来,为离羽重新拿过一个酒杯斟满酒,递过去娇声道“哟……想要有姿色的姑娘还不简单,我这就有一个现成的,保证比这的姑娘都要美上千倍……”
“哼!芷柔你什么时候做起了老鸨的买卖,少打歪主意,少主说了,你这辈子只能是妓!”离羽接过酒杯,轻蔑的笑了笑,现在的他心情很不好,自然看什么都是极不顺眼的……
“还少主,少主呢!他都把你罚成这样了,让你在别人面前抬不起头来,你还对他如此忠心耿耿,你追随他这么多年,他对你可一点也未念旧情啊……”芷柔翻了翻白眼,用同情的眼神望着他,阴阳怪气道……
离羽的手指一抖,这句话正好戳中了他心底的痛处,他啪的一下将酒杯拍碎在桌上,火冒三丈道“芷柔!你这个贱人无论在哪,都喜欢多生事端,我离羽就是再落魄,也可以即刻要了你的贱命!”
芷柔心里一惊,她缓了缓脸色,伸手勾上了离羽的脖子,换上一副谄媚笑道“哎呀,别生气嘛!我只是为你着想,要不要我给你出出主意,帮你出了这口恶气?你要知道你之所以沦落到如此田地,始作俑者可都是一个女人!”
“你是说……白沐汐!”离羽的眸子微微一眯,突然想起那个素衣倾城的女子来,素面朝天,脂粉不施,粉荷垂露亦难形容,只是浅浅蹙眉,已经将男人三魂六魄都勾了去,这样的绝色佳人却是白子画之女,还是少主的心头好,只能强压心头那个不堪的想法,今日芷柔一提,不免又有些蠢蠢欲动……
“不愧是追随少主多年的聪明人,一点就透,只可惜啊,这样世间少有的绝色,就要香消玉殒了……”芷柔凤眼微斜,笑得人目迷心荡……
“什么意思!”离羽淫邪的一笑,一抬手,将芷柔搂在怀里,咸猪手不断的透过薄薄的轻纱摸着那让人垂涎的曲线……
芷柔妩媚一笑,更加暧昧的贴近“白沐汐现在就在冥医冷巫的隐香谷,据说因为取血救幻月,身体已极度虚弱,连冷巫都没有完全的把握让她活下来,若是你现在……”
“哼!你可真会借刀杀人,若是少主追究起来,你可以把责任推的干干净净是吧……”离羽眸中燃火,狠狠的钳住她的下巴,脸上已有狞笑……
“离羽,你怎么能这么想,好歹我们也做过几夜的夫妻,我怎会害你,我当然帮你想好了后路,现在白沐汐的情况可是很不好,随时会有性命之忧,若是与你欢爱之后,她还有命在吗?到时,我们只需悄悄的离开,神不知鬼不觉,少主现在可不在冥界,即使他回来发现白沐汐死去,也只会以为她是失血过多而死,谁又能想到她死前经历过什么,而白子画那里你更不用怕,你说他会把白沐汐的死算在谁的头上呢?怎么样?是不是既让你享受了美人,又出了一口恶气,还无后顾之忧……”
“哼!芷柔!你还真是恶毒,看来少主当年把你留在冥界真是个错误!”离羽手指攥的咯吱响,嘴角勾起一丝阴鸷……
“哼!我恶毒?你怎么不想想你家少主对你有多毒?不过是抓人失手罢了,竟把你罚得这么重,我看啊,少主早就不想用你了,这次借机贬了你的官职不过是找个借口罢了,你可知他现在身边的亲卫过得有多逍遥?纸醉金迷,可远甚于过去的你啊!至于白沐汐,你碰不碰她都是一死,我只不过知道你对她的心思,这才为你出谋划策,你竟这般质疑我,若是你不想就算了,当我没说,哎!只可惜了那样的绝色美人,就这么白白死去,此生连男人是何滋味都不知道……”芷柔狭长的凤目睨了过来,冷哼一声道……
短短几句话又拨得离羽心中一痛,是啊,少主对他下此狠手,如此绝情,他又何必在乎少主的感受,追随少主多年,对他出生入死,忠心耿耿,竟然说换就将他换掉了,一点也不念及旧情,他还何必对他忠心?白沐汐不是自己一直梦寐以求的女人吗?有这么好的机会何必要浪费,好!既然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了!
这么想着,离羽眸中一郁,戒备少了许多“少主……真的不在冥界?你就能这么肯定他中途不会回来?”
“就是因为白沐汐有性命之忧,少主才会离开冥界去取一个什么东西,据说那个东西极为罕见,所以,你根本不用担心他会突然回来,以他对白沐汐的感情,不找到那个东西他是绝对不会回来的,到时候,若是白沐汐不幸死去,少主也只会认为是他回来的不够及时,错过了救白沐汐的最佳时机,到时候他只顾着去伤心了,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你,怎么样?我的法子是不是万无一失……”芷柔媚眼一勾,右手暧昧的滑向他的里衣,有意无意的撩拨着他心底翻腾的对另一个女人的欲望……
离羽目光一沉,淫〕笑着把她抱起来,丢在榻上,哧啦一声扯开她的衣服道“哈哈!好,在享用美人之前,让我先解了渴先!”
红纱垂落,室内的光线再次变得幽暗朦胧,一角的香炉,有烟雾升腾缭绕,淡淡香气萦绕鼻尖,一室旖旎,驱之不散……
隐香谷
薄雾弥漫,水流潺潺,竹屋内被支起的半开竹窗,温暖的日光透了进来,直直的洒在软榻上,异常温暖……
清晨之时,冷巫为沐汐取完最后一次血后,赶紧用美人泪辅以玉梅熬好了补血药,此药若是喝下去,沐汐活下来的希望就有了五成,可是药熬好之后,冷巫左等右等,眼看着月公主那边再也耽误不得,少主依旧没有回来,今日是解除血咒的最后一天,可不容半点马虎,纠结犹豫了很久,冷巫反复替沐汐把了脉象,确定短时间之内不会有性命之忧,他放下药碗,留下几个婢女照顾沐汐,便向幻月阁飞了过去……
不多时,芷柔与离羽便出现在了隐香谷,几个柔弱的婢女根本不足为惧,为了掩人耳目,离羽一个活口也没留下,并将其毁尸灭迹,冥界的婢女多如牛毛,就是消失一两个,也无人去查,两人走进了沐汐的房间,屋里的炭火还在燃烧,熏笼依然吐着香,暖意浓浓,很是舒服,榻上的沐汐还在昏迷着,对两人的到来毫无反应……
芷柔轻蔑的冷笑一声,凤眸划过一丝阴毒,哼!看来,这个冥界少主对这个女人还真是上心,越是这样,她越不会放过她,四年前,这个阴狠的男人让离羽毁了她的清白,被迫在冥界做了冥妓,过着暗无天日的日子,两年前,白沐汐再次弃她而去,破灭了她最后一丝希望,两年来,她忍着耻辱,强颜欢笑,周旋于各色男人之间,学会了如何引诱男人,讨男人欢心,无非是想让日子好过一点,但作为一个女人,谁愿意过暗娼卖笑的日子,是这两人毁了她的一生,这两笔帐都会记在他们身上,只要白沐汐身子被污,即使活下来也是生不如死,何况活下来的机会微乎其微,而这个冥界少主的日子肯定更不好过,别说白子画不会放过他,就是放过他,他自己也是痛不欲生吧,哼!一箭双雕的法子真是甚好!
离羽淫邪的双眼有些醉色,刚刚与芷柔欢爱过后,又被她灌了不少酒,芷柔心机颇深,深知酒后乱性这个道理,今天这难得的机会,她怎容有失!
离羽借着酒劲大胆的靠近了沉香软榻,贪婪的看着床上的女子,以前看她,都不敢细看,生怕少主看出他的不轨心思,现在细细看去,才发现这女子即使是如此虚弱,依旧难掩她的倾城之貌,气质如冰,宛若芙蓉出水,芍药含露,难怪少主会对她如此痴迷,这样一个女人,大概没有哪个男人不会对她动心吧……
离羽的喉咙艰难的滚动了两下,垂涎的看着她颈间凝白的雪肌,贪婪的吞了一口唾沫,她的脸色因失血过多,显出一种几乎透明如冰的苍白,双唇却带着淡若胭脂的粉色,这种虚弱的模样,病态的娇美勾起了男人心底深处的占有欲……
离羽大脑一热,再也顾不上她是否是少主的女人,借着酒劲伸出了那双邪恶的魔爪……
女性本能的排斥让沐汐终于有了反应,迷迷糊糊中,她感觉有人在解她的衣带,沐汐虚弱的动了动,却难以睁开眼睛,心中不觉羞怒,是谁?是谁趁她昏迷之时对她做如此下流之事,是……幻幽吗?为什么?为什么他再也按捺不住?是因为七日已过,她再也不用留着处子之身为幻月取血了吗?沐汐只觉得胸口一凉,那只冰冷邪恶的手已探进了她的里衣,沐汐拼命伸出双手,按住了胸口,这一刻,她终于睁开了双眼,宛若冷月瞬间破云而出,闪烁着寒凉的光芒,让离羽心里陡然一惊……
“是你!”沐汐紧紧抓着胸前的衣襟,声音细弱却暗藏寒冽,她的眸光有些意外,有些愤怒,她不明白离羽为何会出现在此,还想趁她昏迷之时侵犯于她,可她现在全身血液已流失一半,仙力尽失,已无力与她抗衡,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伸指封了自己的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