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西街这一代是咱们东文县最乱的地方了,没有之一。”
白毛驾着车,他显得很愤慨:“就因为有一只仓鼠,黄赌毒全沾,二哥,你可别误会我的话,是他让别人沾,从中敛大量的钱财,当然,他自己也是五毒俱全。”
这时,车子拐进了西街地盘,田二苗坐在副驾驶位上,往外看。
此处多是洗浴中心、廊之类。
空气中透露着不同于其它地方的味道,这个味道让田二苗皱眉。
“没人管管?”
田二苗略显疑惑的说道。
“管?怎么管?”
白毛摇头说:“每一年,东文县的严打都从这里开始,可是,有什么用?有人通风报信啊,严打的人还没有来,他们自己就都已经整顿了,根本就打不出个所以然来,严打风头一过,他们又恢复原样,接客卖物,好不快活。”
“你的话似乎有点酸味啊。”田二苗说道。
白毛一下子急了,“二哥,我的亲二哥啊,要说没有遇到你之前,我还真的有些酸,可是,自打认识您之后,在您的教育下,我深深的知道了做一个好人是多么令人幸福的事。”
看田二苗将脑袋歪到别处,白毛又道:“二哥,您还别不信,在以往,我的日子是花天酒地的,每天早晨起来,从镜子里看到的都是自己颓废的样子,而如今……”
白毛指着自己的脸问道:“二哥,您自己看看,我的肤色是不是很好?是不是很健康?”
“因为什么?”
白毛给出答案:“就因为我现在的生活规律了,我的心不再受任何事情的谴责了,有句话说的好,相由心生,我就是个典型,二哥,你实话实话,我是不是比以前帅了。”
“……”田二苗嘴巴张了张,白毛和帅真的不沾边,不过,要是把那嘴金牙去掉的话,最起码不丑。
白毛略有尴尬,“不说帅,我现在这个样子是不是不再受人讨厌了?”
从上句话得出经验的白毛不去等田二苗的回答了,自己直接说道:“在以前,我走在大街上,别人见到我都是躲的远远地,而现在,不管男女,不管老少,只要是东城的人看到我,都给我亲切的打一声招呼:毛哥。”
“虽然我不不太喜欢别人称呼我为毛哥,好像一只猴子似的,不过,既然老百姓喜欢这么叫我,我也诚心接受。”
“二哥,您可别觉得这是他们因为怕我才这样,不是,是他们觉得我有亲切感,一种……邻家大哥哥的亲切感,一声毛哥,是他们自内心的。”
白毛打开了话茬子,滔滔不绝。
田二苗想到第一次见到白毛时候,他嚣张不可一世的样子,再看现在,简直变了一个人,没由来的,田二苗升起了不少的成就感。
白毛还在讲述着他生变化后的点点滴滴。
田二苗回头对黄云耀说了一声:“叫程世奇到……白毛,什么地方来着?”
“一窝洗浴中心,仓鼠一定在那里,那是他的老巢。”白毛不得不中断。
“嗯,一窝洗浴中心。”
……
在东文县的某处地方,程世奇很悠闲的和一个中年男子打着台球。
他一竿子下去,白球直接进洞,程世奇皱着眉头说:“今天的手气真欠。”
“你在担心?”中年人放下手中球杆,做到旁边的椅子上。
程世奇也跟着去坐,喝了口水,说道:“没什么好担心的,文件是伪造的,人是西街的地头蛇假装的,设备不在咱们这里,嗯,任何事情都和咱们没关系,谁也查不到咱们的头上,这田二苗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
“哦,如果他真有些许能力,或许能帮东文县端了一个黑势力,不是有人说吗,西街太乱了,是该整治整治。”
中年人很满意的看着程世奇,他说道:“以前,我还不知道为什么云少看中你一个没有背景的人,现在,我终于明白了。”
“意叔夸奖了,我只希望您回去之后,能在云少面前多多给我美言几句。”程世奇笑道。
“田二苗在黄家已经列入了必杀名单,你要是能帮云少解决了他,不用我美言你也会节节攀升,进入黄家高层的视线,也不是没可能。”
听中年人这么一说,程世奇相当激动,他恨不得现在就提着一把刀冲到湖水村,把田二苗剁个几块。
可是,他明白,自己的长处不在于打打杀杀,而是出谋献策,背后耍耍刀子是他长处。
“借意叔吉言了,但田二苗这个事情上,不能操之过急,要慢慢的一点点的让他浑然不觉的走向灭亡的路,就像温水煮青蛙一样,可不能太急了,否则,青蛙跳起来也会溅起水花的。”
正说着,程世奇的电话响了。
“云少的电话……”
程世奇变得激动,中年人也坐直了些。
程世奇摆正姿态,清了清嗓子,接通电话,用很恭敬的声音说了声:“云少,您好。”
“西街一窝洗浴中心。”
听到冷冰冰的这一句话,程世奇楞了下,“哪个西街?”
“东文县。”
“啊?云少,您来东文县……了?”
电话那头传来嘟嘟盲音。
程世奇拿着手机思索起来。
“云少说什么?”中年人忙问。
“意思好像是,云少来了东文县。”程世奇说道。
“东文县?哪里?”
“一窝洗浴中心。”
“那只仓鼠的老巢?”
“可不是吗。”
“云少来东文县怎么没和咱们打招呼?他在仓鼠的洗浴中心干什么……”
两人都很疑惑,可确确实实是黄云耀的电话号码,也是黄云耀的声音,都不假。
“走。”
中年人和程世奇同时说道。
一窝洗浴中心,外墙刷着红漆,老远就看的到。
白毛指着那里说道:“二哥,你看看,有多显摆,不就是一贼窝、毒窝加上女人窝吗,弄的好像人家不知道似的。”
汽车开进洗浴中心停车场。
三人进门,两个浓妆艳抹的女人扭着自认为风骚的腰肢迎上来,“几位,是洗澡呢还是打牌?”
“洗澡打牌不能同时进行吗?”
白毛不高兴的说。
“哎哟,瞧我这张嘴,当然可以同时进行了,三位要不要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