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煌倪更加迅速,她闪身冲上前,双手结印,口念清心术,一把短小的桃木剑不知何时出现在手中。
“灵心清,万物消,御意魂,桃木杀,封!”
话落,煌倪将桃木剑刺入毅潇臣后心,瞬间,毅潇臣仰天狂啸,同时,一股相斥之力从中炸裂,将毅潇臣与闪雨分开,而他身上的死气魂力也在这一刻快速消失。
“轰”的一声,一股气浪分破四散,毅潇臣巨力震飞到十步之外,重重摔下,荡起阵阵尘土,反观闪雨,比之更加狼狈,他口喷鲜血,雪白如银的发丝散乱不堪,亏得闪风接住他,才勉强站立。
“咳咳…”
毅潇臣从狂躁中恢复意识,他单手撑地,直起身子,看着几欲将亡的闪雨,他目漏狂傲,傲言道:“哼,自不量力…”
此时双方暂时收手,闪风心知已无法带回煌倪,加之二弟伤重,他不得不忍下这口怒气。
“毅潇臣,不要这么得意,这个仇,我们记下了!”
说罢,闪风背起闪雨往回走,眨眼间,四人消失在密林中。
从地上直起身子,毅潇臣深深吐出胸中的浊气,盯着煌倪,他沉声发问:“你我之前从未见过,为何你对我有那么深的敌意?”
煌倪白皙的脸颊挂上一丝玩味的笑意,她上前一步,整个身子紧紧贴着毅潇臣,那种四目相对的感觉让毅潇臣十分不畅,不等毅潇臣后退拉开距离,煌倪一手揪住他的衣领,咬牙怒斥。
“毅潇臣,命命相连,该死的定数,不管怎么躲都躲不掉的命数...”
“我知道!但是这些话用不着你来教我!”毅潇臣沉思应道。
“不,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就像瓶子的苍蝇,嗡嗡作响四处乱撞,永远不知道方向在哪?毅潇臣,我对你的狠就像水火相斥,永远只有相灭相亡的结果。”
说到这,煌倪转头扫了其余人等,戏虐着:“四个肮脏的败类,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跟着他?你们只不过把他当做入族的筹码,毅姓族人是流亡的大族,他们深受其势力的唾弃,有他在手,那些卑劣之人会给你们一个比蝼蚁也大不了多少的容身之处,可笑的是毅潇臣却像个傻子,与你们同行,任你们摆布!”
听着这些,毅潇臣心中狂躁不已,他奋力推开煌倪,满脸怒气。
“够了!不要说这些,这都与我无关!”
“不,有关!”
煌倪嘶声大吼,愤然之中,除了憎恨之外竟还有几丝悲伤。
“十二年前,我被方天化从冥渊殿外救走,他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其实我什么都知道,为了活命,我只能像个傻子一样活着,毅潇臣,从见到你的那一刻,我就知道,命数到了,我终究逃不开这张枷锁,所以,我只能恨你,恨你们这些生来就顶着至上之名的主子…”
面对煌倪语狂啸,毅潇臣只感觉前方的路更加混乱。
身旁,骖斐目漏凶狠,对于煌倪这个祭灵者,他凸显杀心,意会到他的想法,夙枭走到煌倪身后,手持尸灵剑,打算干掉她。
结果小毛大喝一声,即便有些害怕,他仍旧硬着气息冲夙枭质问:“你要干什么?”
经他这么一吼,煌倪察觉到骖斐四人的想法,她纵身一闪,手持舞灵刃,护住自己。
“毅潇臣,看到没?他们已经对我动了杀心,可悲的是你还以为他们真心与你相随。”
对于夙枭的动作,毅潇臣看在眼里,恨在心里,事已至此,他已经逐渐明白,自己就像一块没有主家的肥肉,谁都可以肆意尝鲜,只是这种感觉就像炼狱一样折磨着他的心魂。
“骖斐,她,你们不能动!”毅潇臣压制着心底的躁动,冲骖斐大声道。
见此,骖斐上前一步,硬生回应。
“如果我非要处死她呢?”
“那你试试!”
瞬间,毅潇臣顺着愤怒释放魂力,数只炎灵浮荡在周围,他的眼眸由黑至红,几欲出血,实在让人感到可怕。
“小子,不要太高看自己,我们杀掉的人比你见过的还多,如果不是你有那么几分价值,你以为我会留你到现在?”
夙枭说着,威逼上前,动手之意显而易见,周海见此,奋力唾了一口,站到毅潇臣身旁。
“你们这帮老东西,一个个都他妈跟人精一样,总以为自己就是天,老子今天把话放这,都他妈一条命,要死就来拼,别他妈整这些龌龊事!”
“呦呵!可以啊。”
对于周海的反应,一直看戏的岐仓笑着搭话,他没想到,这个不入流的臭虫竟然有这气势,实在让人感到可笑。
毅潇臣看着身旁的周海,他也没想到这个嗜血的家伙竟然会在这种时候站到自己身旁,意识到毅潇臣的想法,周海冷声道:“你说过帮我兄弟恢复原貌,所以,在你做到以前,你得活着!”
眼看矛盾激化,形势急转直下,结果弥恶走到中间,淡淡的开口:“毅潇臣,凡事有因有果,这是定律,不错,我们都是自私肮脏的人,只是在我们之间,如果有共同的利益,其他的事大可暂放一边。”
这话显然说到骖斐心底,他冲夙枭点点头,夙枭收剑退下,在不清楚弥恶的态度之前,骖斐保留一丝理智,他缓缓开口。
“弥恶,你说的不错,只是煌倪是祭灵者,你应该知道她属于什么?你也知道她与我们的隔阂!”
“这是自然,但是属于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现在需要什么?与我们的利益有何冲突,这才是重点。”
弥恶转头看向煌倪,殷红的眼眸直射入她的心底。
“煌倪,冥渊阁之变我有所耳闻,三十七位祭灵者与侍奉的主族一夜之间被屠戮殆尽,既然你是遗留的亡种,也明白我们的目的,处在当下,你应该说出你的利益目的,如果有交合之处,我们大可商量着来,毕竟斩尽杀绝是上一代的规矩,到我们这里,是时候变一变了,不然好似蝼蚁的我们很难生存下去?”
“凤夕瑶,我的目的就是她!我要查清一切,跟往事做一个了断,只是你们四个败类偷生的家伙愿意与这个顶着鳯兮的畜生作对?我不信。”
煌倪满是悲伤的笑起来,这笑声听在毅潇臣耳里,就像寒风一样苍凉无情。
弥恶阴冷无情的面目微微抖动,片刻后,她最终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