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顺!”
回朱府的路上,朱子龙掀开了马车的轿帘,冲着轿外一声呼唤。
牛大顺听到朱子龙的呼唤后,连忙疾走几步骑马来到轿子旁,一边继续跟随轿子前行,一边用只有二人能听到的声音,问道:“大哥,您有事?”
朱子龙点了点头,淡声也用只有二人能听到的声音,回答道:“我们安排在锦衣卫里的沙子好了,不过我还是不太放心。你明天去锦衣卫衙门领取腰牌与制服,我给你安排一个百户领班和特殊副使的位置,今后我身边的护卫工作、以及与锦衣卫之间的联系,就由你来负责了。”
牛大顺一听朱子龙这么一说,心中大喜。
他是军户卫所有试千户,加上又是盐汉小分队的老队长之一了,从对朱子龙的称呼上就能看出来。
现在老大又得他安个当地锦衣卫的百户和副使职位,这可比千户长威风多了。
“多谢大哥提拔!多谢大哥提拔!”
高兴之下,牛大顺满面红光,激动的不断重复着感激之言。
朱子龙见他这般模样,不由微微会心一笑,不打算再多说什么,就遮下轿帘。
接下来又过了几天。
庙堂上形势看似平静,其实却是暗潮涌动。
很快,在汪洋和王正直二人的调动下,朱子龙的支持下。临王和安阳王的各种罪证就摆了上来!
然后,朱子龙本体将收集的种种“罪证”与“情报”,汇总成了一份密折,连夜八百里快马呈给了宫里的皇帝。当然,tm的还是他自己,左手转给了右手罢了!
这些破绽百出、有些还是虚构事实、且又经不起推敲的密折和证据。在朱子龙自导自演的情况下,很快就得到了批复,密折上的批复,仅只有四个字。
“诏狱严查”!
诏狱,主要是指九卿、郡守一级的二千石高官有罪,需皇帝下诏书始能系狱的案子。
就是由皇帝直接掌管的监狱,意为此监狱的罪犯都是由皇帝亲自下诏书定罪。如明代的锦衣卫就是诏狱的一种,称之为:“明之自创,不衷古制”。
“诏狱”作为古代中国特有的“刑政”称谓,在考察皇帝诏旨与国家狱政的关系方面,有着十分重要的意义。
刑部、大理寺、都察院这些外朝法司亦皆是无权过问,狱中“水火不入,疫疠之气充斥囹圄”!
是皇帝给自己安装的单独diy行头,一般进去的人,都是竖着的,但出来时一般都是横着的。有的甚至于已经不成人形了!
在明后期,一般东林党人和皇帝看不顺眼的人,进去的最多。
朱子龙一接到宫里快马而来的密旨,就走形式一样的递给了边上的个人专用小秘书,林双儿同志。
淡声说道:“把这交给牛大顺,然后让他立刻去锦衣卫衙门,把这份折子交给汪洋和王正直。这件事接下来我不管了,就由他和汪洋他们来亲自处理。但是事后的结果,我要有详细的文件。”
林双儿恭敬地接过折子之后,正准备转身离去,朱子龙想了想,犹豫了一下后,又补充道:“对了,你记得和他们说一声,就说陛下仁德,爱护皇亲,这件案子虽然要严查,但也不要牵连的太广。能不杀人的,尽量还是别杀人了!”
“老爷放心,双儿明白。”林双儿等了片刻,见朱子龙再也没有其他吩咐,就此离去。
等到林双儿出了书房后,屋中只剩下了朱子龙一人。
看着窗外的月光,朱子龙叹息了一下,喃喃自语道:“我的心还是有些软,不过有底线总归是好的。”
当夜!
无数当地的锦衣卫就出发了。执行《杀猪行动》!
他们沿路还召集了不少过路府地的锦衣卫,一路快马加鞭人员众多的,连夜急行军。天刚亮就到达了临清附近的安阳王府前!
汪洋和王正直一挥手,身后的锦衣卫大军毫不客气的,就这么直接将王府包围起来。只让进不让出,又清散了周围百姓,一副要捉拿要犯的样子!
王府内的人见到不对,出来问话,却被锦衣卫们粗鲁的赶了回来,丝毫不给面子。
搞的安阳王府中人皆是人心惶惶,也不知道自己要等待多久,也不知道自己最终会等来什么。
很快,附近又来了一大队人马,竞然是当地的军队,以及朱子龙临清封地里的人马。
他们相互间信息一交换,得知王府内外已经没有任何可能性存在的支援后。
汪洋和王正直抬头,看着眼前这安阳王府的华贵大门,脸上挂上了一丝冷笑,道:“临王那边估计也是安排好了,双管齐下,一起击破。既然人都来齐了,那还等什么?叫门!”
轰!
安阳王府的大铜门给撞开了,如狼似虎的锦衣卫与士兵们冲了进去。里面立时传来各种尖叫!
不久,一个年轻人就给绑成棕子式的推出来了。
这个年轻人身穿黄色蟒袍,面容与天启皇帝带着六七分相似,只是年轻几岁。正是安阳王!
正所谓落地凤凰不如鸡,这大明二百多年来锦衣卫和东西厂搞倒的王爷和权贵之人,不计其数。安阳王今后会是个什么样的下场,在场的人自然清楚。所以,没有人会对这位没有实权和军权的王爷高看一眼!
倒是这位安阳王,冷声问道:“你们是锦衣卫的人?”
汪洋点了点头,淡声回答道:“王爷果然聪明,既然王爷如此聪慧,怕是也猜到我等这次来拜见王爷您的目的了吧?”
听了汪洋的回答,这位安阳王脸上的冷笑更浓:“这么说,朱由校终于是要对我下手了?”
“大胆!”安阳王的话声刚落,一名锦衣卫官员对其大声指责道:
“安阳王,你难道还看不清如今的形势?你现在也不过是个罪王罢了,怕是再过不久,封号也会被陛下剥夺。还直呼陛下名号,你难道就不怕罪加一等吗?”
却听到安阳王再次冷笑道:“本王的罪名,不管是真是假,不管是大是小,仅有争位之流说在先,皇帝怕是早晚都不会放过我。算下来,反正也是这样的话,本王又怎会害怕再罪加一等?大不了就是一死!”
“你……”
大明的王爷少有如此骨气的,安阳王的行为反倒是让其它人,很是惊讶了几分。
不过,骨气是骨气,并没有什么卵用。
算算平时他做的事,哪怕不够杀头的罪,定个终生把牢底坐穿,附近的老百姓们绝对会拍手称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