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仲的决定并没有让李随云惊讶,如果自己是闻仲的话,说不定也会那么选择。全\本\小\说\网虽然自己提出了很好的建议,摆明了彼此的厉害关系,但自己所变之人,终究不是那些有名的修士,自己的话,并不像其那些有道真修那般有力。
闻仲最终没有采纳李随云的建议,他有自己的主张。在他看来,李随云并不值得信任,虽然他的话很在理,但如果自己用最快的速度解决叛贼的话,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李随云看着颇有些固执的闻仲,轻叹了口期,淡淡的劝说道:“道友,既然你下定决心,我也不多说什么。可是这北海绝非等闲,若是一个不慎,怕是要被羁绊在此处。你还应早做准备。”
闻仲笑道:“道友放心,我已早有准备,怕他做甚?我这就派人往佳梦关调魔家四将前来。他们四个都有异宝护身,威力绝伦,不怕定不得北海。”
李随云摇头轻叹道:“道兄,非我我怪你!那魔家四将虽然神通广大,但一身修为,有五成在那宝贝上。若是碰上等闲还好,若是碰上那些道行深厚的修士,他们有该如何?”
闻仲愕然,随即道:“依道友之见,我如何是好?”
李随云轻声道:“道友出身截教,交友广阔,何不寻一两个神通广大的修士以为臂助?若是他们出手,何愁天下大事不定?”
闻仲微微沉吟,点头道:“我在西海九龙岛上,有几个好友。一位姓王。名魔;二位姓杨,名森;三位姓高,名友乾;四位姓李,名兴霸。这四位道友,都有通天彻底之能,端的是神通广大。”
李随云淡淡轻笑道:“只有此吗?”
闻仲听得李随云之言,却又微微转疑:这老头如此劝说自己召朋唤友,为的却是什么?他莫非有什么诡计不成?想到此处。他眼露精关,轻轻一笑,淡然道:“如此人手,已是足够,何需再费什么心思!?”
李随云见闻仲如此说,心中也自好笑。我为你思量,你却疑我,真真是出力不讨好。也罢了。随便你去弄罢,反正我话已点透,你不听是你的事情。到头来截教伤亡殆尽,我传道路上,也去了一块石头。
李随云心中思量已定,看向闻仲,点头道:“既然道友心意已定,我也不多说什么,我山中尚有俗事,这便回山去了。”
闻仲急道:“道友有鬼神难测之机。何不留下辅佐殷商?道友之才远胜于我。若肯入朝,封侯拜相,不过谈笑间事。”
李随云仰天大笑道:“世人尽道庙堂好,不知庙堂中间事。我自修道我自狂,天下山川任遨游。不入庙堂不服管。不入红尘事不沾。苦心孤诣求大道,混元道果已可期。”说罢,他看向闻仲,淡淡地道:“道友,我衷情于山水,不愿入得庙堂。受不得拘束,还请道友见谅。”
闻仲听得对方之歌,心中更是惊惧无限,心中满是困惑之意。他深了口气,点头强留道:“道友固然不喜红尘之事。但还请道友为天下苍生考虑。我不求他事,只求道友助我早日平定北海。还天下一个太平。”
李随云故意踌躇片刻,这才轻叹一声,颇为无奈的道:“我本有心,奈何天意如此,也罢了。我便在此留上一段时罢。”说到这里,他故意沉吟一下,继续道:“道兄,我留在这里也不是不可,但你需得再寻一个帮手。”
闻仲心中着实疑惑得紧,他沉吟良久,面无表情的道:“不知道友所说者何人?”
李随云一字一顿的道:“峨嵋山罗浮洞赵公明。此人神通广大,又有异宝护身,若得他来,只要不是圣人出手,北海便有千般本事,也难逃此劫。”
闻仲思前想后,也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好,重重点头道:“既然如此,我便请得他们来,又有何妨?”
李随云轻轻一笑,也不再说,过得片刻,又道:“道友,那北海前镇乃是定州,定州乃是兵家必争之地。定州之主,也是袁福通手下的忠诚之士。故若平北海,先打定州。如今太师大军已动,天下尽知。太师何不派那精甲之士,突袭定州?此乃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定州军以为我大军尚在此处,定不防备,定可一鼓而下,如此,则大事可定。”
闻仲眼睛亮了一亮,这老头看上去普通,没想到对兵法也如此精通。定州看似一座小城,但若真能一鼓而下,对大商来说,这可不是件小事情。最起码能激发军队的士气,反之敌人却已丧胆。
他立刻道:“此事关系甚大,奈何军中实无良才。只有三山关总兵邓九公在军中,正可前去。道友神通不小,还请道友前往助一臂之力。”
李随云轻轻点头道:“既然如此,请太师点步卒三万,精骑两万随我前行。我等沿小路而行,昼伏夜出,径往定州。太师一面访友,一面让大军则缓慢而行,也好迷惑叛军。只消比我等晚到三日既可。”
闻仲轻轻点头,随即点兵,让邓九公率领,向定州进发。
李随云虽未多经战阵,但经验丰富,自真此时兵卒之事。所谓带甲之士,看似剽悍,实际上也不过是些杂兵罢了。他不得已再展神通,颠倒乾坤,施秘法,遮蔽大军身形。
邓九公虽然久经战阵,但对李随云如此举动,也自心折。但他毕竟是军方人士,自认为战阵之中,还需以正兵相斗,而非像如今这般,仅以法术惑敌。
李随云心知兵贵神速之道,催促甚急。殷商之兵。何曾受得这般苦楚,多有跟随不上掉队者。连奔十日,掉队者竟达五千人之众。便是随队之军,也是筋疲力尽,无半点征战之力。
李随云心中着实焦躁,因与诸圣有言,他也不好光明正大的介入人族之争,毕竟他此时只是猜测西方教参与到北海之乱中。只要西方教的圣人颠倒了阴阳。便是鸿钧老祖,怕也算不出来。若真是在那边拖延日久,怕是天下终将大乱。
邓九公见李随云如此带兵,心中也自不忿。这日正赶将间,他纵马上前道:“先生,如此带兵,怕
是到得定州城下,这些兵丁都拿不得兵戈。还是稍缓为上,待到得城下,也好厮杀。”
李随云怒哼道:“你为主将,我只是参军。如何定夺,还得你拿主意。若你不满我之做法,尽可改了便是。若是到头来攻不下定州,你自去向闻太师解释。”
邓九公听了,心中也自火发,怒喝道:“我本好意,你怎地以言语伤人?你不过山野之老朽罢了。怎知得军机?若似你这般,怕是连定州城墙都见不到,众多兵将便已散了。”
李随云冷笑道:“我知不知道军机,待我站到定州城墙之上,你也就知道了。”说罢。也不理会邓九公,尽力催促大军前行。他为追求速度,又下了一个命令,所有步卒,尽数抛弃甲冑,仅着一单衣而行。又留下千余人马。一面收聚掉队兵士,一面押送盔甲缓行。
邓九公有女名蝉玉,年龄虽幼,但骁勇善战,善以飞石伤人。她见李随云无礼。心中恼怒,向邓九公进言道:“父亲身为军中主将。那老头不过是一普通参军,父亲若对其不满,尽可将其斩首示众,何必如此迁就?”
邓九公长叹不已,反过来劝邓蝉玉道:“此人乃是左道之士,以言惑太师,此番我名为主将,实则为监军,以防他有二心。至于兵事,还需以他为主。”
邓蝉玉听了,心中着实不忿,恨恨而退。
李随云统帅大军前行甚快,不日到得定州城外三十路处密林之中。他随即吩咐众军扎下营寨,休息一日。
邓蝉玉心中恼怒,直入大帐,见了李随云,喝道:“老头,你懂不懂军中之事?此处离城不过三十余里,如何能瞒过对方?此时人弱兵疲,若是敌人趁势来攻,我等如何抵挡?”
李随云见对方虽年龄尚稚,但容颜秀美,已知其身份,心中感其命运,一时间也没有答话。
邓蝉玉见这老头只是看着自己摇头不语,双眼尽是淫光,不由得怒道:“老头,你瞪着色眼,看什么呢?”
邓九公此时也赶将过来,听得女儿之言,心中也自一惊。他知道旁门左道之士多有神通,女儿不过是军中勇将,如何是其对手,正要开言,却见李随云将手轻摇,口中道:“丫头,你既然说我不知军机,可敢与我打赌?”
邓蝉玉眉毛一扬,大声道:“赌什么?”
李随云轻声道:“就赌我明日天明,能否攻入定州城。”
邓蝉于初生牛犊,也不知道对方地虚实,当即喝道:“赌注是什么?”
李随云仰天大笑道:“你方才言我目露淫光,我便淫一下与你看看。我至今尚是■然一身,你若输了,便与我做妾。”
邓蝉玉听了这话,粉面薄怒,猛地掣出鸳鸯刀,便要和李随云火并。邓九公心中也怒,但自知这老头乃是军中要人,便是翻脸,也不该在此时,急阻止。李随云神色不变,却伸手拦住了邓九公,以言挤兑道:“怎么,你不敢打这个赌?”
邓蝉玉性子刚烈,如何受得了激,看向李随云,大声喝道:“若你输了,那便又如何?”
李随云脸上笑容忽敛,轻声道:“我便将项上这颗大好的头颅,送与你罢。”
邓蝉玉听罢,恨声道:“口说无凭,可敢立军令壮?”
李随云摇头轻笑道:“也罢,就随你愿。”二人共立军令壮。邓九公拦之不及,心中恨不能平。回帐怒斥邓蝉玉道:“你这丫头,好不知事。你难道不知那老头乃是左道之士不成?他既敢出大言,自然有所倚仗。若真依那军令所言,他又破得此城,你待如何?”
邓蝉玉轻笑道:“父亲也忒看重此人了。此城乃是兵家重地,城高二丈,高不可攀。他便是有通天之术,也难在一日破得此城。到时候我倒要看看他有什么本事。此人一路行来,端的可恶,不斩其首,难消我心头之恨。”
邓九公默然无语,只在帐中烦闷,也不理会李随云,由他去闹。
李随云自和邓蝉玉立了军令状,心中也自懊悔。自己这不是将自己卷进了这丫头的因果之中?虽然她命运称得上可怜,可若是将她收为妾室,她难道就不可怜?奈何军情紧急,他也迟疑不得,只将此事抛到脑后。起身出营,在大营周围布了几个遮掩形迹的阵法,掩住了大军的身形。方才回帐静修,只待夜晚来临。
若说这定州城中,真有几个修道之人。这几人身分也自不同,虽然只有三个,且不知其名,但一个个神通广大,都聚到袁福通麾下,到北海助拳。听其命令,惟恐定州守不得,特到此相助。
那三个修士之中,为首的一个,慈眉善目,面色清冷,在城墙之上站得良久,方才退下来,谓定州城守袁来道:“方才城外一缕杀气经久不散,此时却了无踪迹,莫非朝歌大军已到得此处?此事需马虎不得,此城乃北海之门户。此城若失,则北海危机。”
袁来官居定州侯,也逍遥得紧。虽然族兄起兵反叛,他不得不从。但他对族兄身边那些修士可是一点好感都没有。他听得这修士如此说,不由得冷笑道:“朝廷大军数十万人马,尚在路上。不知道何年何月方能到得此处。你们却也多虑了。”
那修士面无表情,但语气颇为不悦:“你怎地如此莽撞?那闻仲乃是左道之士,手下也多修炼之人。难保他不施什么狡计,小心驶得万年船。还是小心些罢!”
袁来微微冷笑,呵斥道:“莫要以为你们有点本事,便可到此处卖弄。这里是定州城,不是你们修炼地仙山,也不是你们讲道地道场。此处还是我说了算。兵法一道,与你等所言道法,全无半点相似之处,我还用不着你们教育。”
嘴上虽然如此说,他却又吩咐手下兵丁严加防备,他也知道此城之重要,若是失了此城,则局势危机。一时间,城上的防备到严密了许多。他也不是没派人外出查探,只不过所行不过是城中十里左右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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