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回 第十五章追寻

    「你知道吗，听说血魔到了城里啊。」

    「不会吧，根据佣兵公会的讯息，在九日前，血魔才在南部大路出现。怎么可能会在撒顿城里呢？」

    「好像就是在昨天晚上，有叁人亲眼目睹的啊……」

    第二天午间，希维亚游走在城中，今早在看到爱琳伤发时的苦痛，不禁要到城内购买止痛的药物。

    一路上，耳边传来的话语一直没有停下来，而且其中内容更是有关他的。听着，希维亚也不知心里的感受是恨还是悲。

    还好昨天因夜色的关系，那叁人看不清希维亚的模样发色，否则凭现在希维亚随便走在大街上，那会没有人认出他呢？

    但他的红发却仍引来别人的注意，还好这并不算严重。其中很大关系是因为在城邦联盟里，不同种族都会出现，所以希维亚也终看到除了希耳人和自己外，还有种族的人是红头发，可是却没一名是人族的。

    原本希维亚是想再次到昨晚那医师公会的，却忘了路线，问行人，却得知整个城里，竟共有六间医师公会。这样他只好来到附近的药店里抓药。

    虽然只看过少许的医书，不过基本的药物认知，希维亚还是懂得的。

    拿着一包二包大大小小的药物，希维亚立即赶回旅馆，现在他的心里想的只有爱琳，就算是血咒，也给抛到一旁了。

    希维亚和爱琳只租下了一个房间，在一个多月的相处中，他们彼此都习惯对方的存在，也没有感到什么不妥。但若爱琳的家人知道两人竟是往同一房间之中，肯定会大吃一惊，因为以往爱琳所受的贵族学养是严格禁止这种事的。

    在某种情况来说，爱琳的性格在过去受到太多的压制，现在独自和爱人相处，却大胆起来，也把那些贵族学养忘於脑后。

    希维亚这个自少居往在希耳山脉的少年，却根本没有这些想法，在希耳山脉里，人们都是自然而不造作的，可以说得上是纯朴。尽管希耳人不喜欢希维亚，却也是直接的表现自己的憎恶。

    希维亚推开房门，看到原先躺在床上的爱琳现在已坐起来，目光落在窗外的街道上，十分专注的，竟连希维亚的开门声也听不到。

    「爱琳，我回来了。」希维亚快步上前，先摸摸爱琳的额头，再次确定真的退了烧后，才松一口气。

    爱琳目光飘到希维亚身上，现出点点涟漪，伸手抓着他摸自己额头的手掌，拉到两手之间，紧紧的抓着。

    「什么了，爱琳？」希维亚一愣，坐到爱琳旁，问道。

    爱琳小脸红红的摇摇头，闭起眼眸，脑袋轻轻枕在希维亚的怀里，柔声道：「你的伤还痛吗？」

    「不痛了……」希维亚微微一笑，回答时，突然想到身上的伤竟好像真的复原了似的，一点也不感到痛楚，但那可是重伤来的啊……

    想着想着，希维亚感到惊异了，伸手到背部，碰了碰昨天被黑衣人击中的伤处，这一碰，却痛得他深皱眉头。

    虽然感到痛楚是正常的事，但希维亚却感到一丝的不妥。以往，这种程度的伤口在平时也是会隐隐作痛的，这次却不是，除了碰伤口时，其馀时间竟什么也感觉不到，这到底是因为什么呢？

    隐隐中，他似乎觉得有一条细丝正在把某些事物连结起来。

    一次穿梭数百里的空间魔法、龙族的号角之笛、血之诅咒、被封印的记亿……

    「希！」爱琳发出低语，张开星眸深情的看着希维亚。

    「嗯，什么事？」希维亚回过神来，垂头问。

    爱琳有点尴尬的道：「我们可以一起到城里四处看看吗？我的身子已好多了。」上次在努伦玛加时，她已经想和希维亚一起漫步街景的了，只是却没有机会。

    想起刚才在街上听到的话语，而且顾虑到爱琳的身体形况，希维亚并不想爱琳四处走动。摇头道：「不行的，你的身子还这么虚弱。」

    「你看，我已经可以走动自如了。昨天离开医师公会后，我的伤早好了七七八八的。」爱琳站起身子，原地翩翩的转了两转。

    希维亚看到爱琳这样，连忙停止她，扶她坐下来，皱眉道：「今早你的伤已发作了一次，而且烧也才退了不久，这样会危险的。」

    爱琳嘟嚷道：「那你告诉我所有事吧，关於你的所有事！你昨天答应我的啊。」

    「呃……」希维亚一呆，爱琳竟然记得那么清楚，枉希维亚还以为可以扮作不知……现在他只好侧侧头，左顾右盼，脑中不断的想法子，希能解决爱琳的追问。

    「希！」爱琳挽起希维亚的手，摇了摇，等待他的回应。

    希维亚反手抓着爱琳的手，拉起她道：「我们到街上逛吧。」

    爱琳没有想像中那般的兴奋，只是点点头道：「嗯，好的……」

    他还是不肯告诉我知以往发生的事啊，到底为什么他不说出来啊？爱琳心中暗问，没有说出来，她知道如果希维亚肯说时就自然会告诉她的，自己逼也没有用……

    「你没有事吧？」露扶起摔倒了的佩玲丝，问道。

    佩玲丝摇摇头，揉揉擦伤了的地方，茫然道：「我没有事，继续走吧。」说着站起来，摇摇摆摆的向前走，看得露大大皱眉。

    怎知还找走了数步，佩玲丝再次跌到，良久也站不起来，露连忙察看，只见佩玲丝双手紧握成拳，咬着下唇，满脸恨意，只是眼泪却无声的落下……

    四天了，佩玲丝这样子已经四天了，尽管露忍着不问，但现在她实在忍不下去了，坐在佩玲丝身旁，平静的脸容终现出担忧。

    替佩玲丝拭去泪水，露才问道：「这数天你怎么了，常常神不守舍，到底先前发生了什么事啊？」

    「我只是累了啊。」佩玲丝摇摇头，逃避着露的目光，「没有事呢，你不要那么担心了。」

    双手抓着佩玲丝的肩头，露反问：「我能不担心吗？看到好朋友变成现在这个模样，我是会痛心的啊，佩玲丝！」

    佩玲丝沈默半晌，道：「对不起，露，我……」

    「不，我不用你说对不起，我只想你做回以往的那个佩玲丝，那名高傲自大的佩玲丝啊！」露打断她，轻轻的道。

    佩玲丝和露对望片刻，仍是默然不语，最后更垂下头来。

    「你为什么不出声呢？唉……」露柔声的问，突然叹道：「我知道，你是为了那名叫希维亚的男子吧。」

    佩玲丝一震抬头：「露，你……怎么会知道的？」

    露苦笑一声，淡淡道：「你每天发梦时都叫着这名字，我会不知道吗？」

    听到这个名字，原本放松了的两手再次握成拳头，佩玲丝一字一字道：「不错，他叫希维亚，是他令到我这样的……」

    露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是谁？」

    佩玲丝住了片刻，才自语道：「他是个魔法师，我从未见过那样的魔法，很美丽，也很神秘……但他却更神秘，表面上，他是个清秀少年，满是病态，更弄得满身伤痕，站起来也彷佛摇摇欲坠似的……」

    佩玲丝垂下脑袋，不知在想什么，口中喃喃道：「其实，他不过是名杀人凶手，他欺骗了爱琳，也欺骗了我，他是血魔……」

    「血魔？」露可不知这半年多来雅当大陆上发生了什么事啊。

    「希维亚……他是那样对我的……是那样对我的……」佩玲丝眼睛再次模糊了。

    露听到佩玲丝这种语气，综合这几天以来佩玲丝的行为，心里一惊，急问：「难道他对你做了那种事？」

    佩玲丝茫然的点点头，呢喃道：「他只会伤害我……」

    「伤害」二字落入露的耳里，意思当即变了样。她心里暗暗点头，看来自己的推断是对的。

    语气露出一丝怒意，露问道：「那人现在哪里？我们去找他算帐。」

    佩玲丝转过头来，望了望露，点点头，恨声道：「那天遇见你前，我在努伦玛加碰上了他。」说着，却想起那天希维亚是怎样骂自己的，不禁再次涌起伤感，只是这次更多的却是恨意。

    露轻轻一叹，好一会才问道：「你打算怎样？」

    佩玲丝举手擦拭，很慢很慢，彷佛抬起来的手并不是为了拭去泪水。这刻，灵魂也似是离她而去，身体也像不是她的般。空空洞洞的，明明她就是坐在那儿，但露却丝毫感应不了她，看着她，竟和看着空气没两样般……

    原本只需两叁秒的动作，这时却像是用了一整天的时间，缓慢得令人感受到内里的悲恸和……那萌芽中的恨。

    至少，露现在就是一只呆头鸟，给佩玲丝弄呆了，因为空间中的感情，也为那佩玲丝的变化。

    高贵美艳的脸庞上，此刻被覆盖了一层厚厚的冰霜，毫无感情可言，红润的嘴唇张开，一字一字说出心中的恨：「我要找到他！」

    「佩玲丝……」露看着她半晌，闭起眼眸，一会后才慢慢张开，深深的望向佩玲丝，目光似要穿透对方心灵的深处，只是眼神却露出丝丝伤感。

    佩玲丝摇摇头，抓起露的双手，笑了笑道：「我没有事啊，不要再那样看我嘛。」

    露静静的望着，不知为什么，她只觉佩玲丝的笑容好假，像幻象似的。说那是笑容吗？却怎看也不像啊……反映在她眼里的，只是一名哭泣中的失恋少女。

    不知是因为佩玲丝的摇晃，还是因为眼中那的少女渐渐消散，总知露从茫然中惊醒过来，隐隐若若听到佩玲丝的话：「露，你可以帮我找到血魔在哪吗？」

    「血魔？」这是露今天第二次听到这名字，想了想才明白，「是那人吗？」

    「不错，是他。」佩玲丝点点头，语气平静的道：「我记得露你有一个法术是可以追查别人的方位的，你现在可以用吗？」

    她是在说一个认识的人吗，她的语气简直就像不认识那人啊……露暗想，口中回答道：「嗯，是可以用，但是那法术是需要被施法者身体的一个部份，例如毛发、指甲等。」

    「血液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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