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嫂子醒了?”南宫让扶着椅子“蹬”的站起来,“快,子卿,阿芷,我们去看看。”
百里芷急忙跟着跑出去,太好了,阿初你终于舍得醒过来了。
白子卿站在原地,迷茫的看着一群匆匆往往的人来回奔跑,可见她醒来是多么大的一件事,他也很想,很想看看阿初姑娘的模样啊,可是,他为什么脚步如此沉重,沉重到他都不敢迈出一步去看看她。锁紧了眉头,眼中的挣扎愈发的强烈,动了动冰凉的手指,这才犹豫不绝,夺舍不定的迈出步子,先是慢慢的,好像在思考什么,后来越来越急,亦越来越轻。
百里芷自动忽略床边的纳兰牧之,挤过太医一群,扑到床边,激动地抓住初夏的手:“阿初!”
只一句“阿初”便包含了千言万语。初夏凉凉的看了纳兰牧之一眼:“说了不用看太医,让他们都下去吧,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
纳兰牧之垂眸沉默不语,底下的太医齐齐抹汗,这……这也算是皇后娘娘了吧,记得很久之前皇上还是王爷,皇后娘娘还是王妃的时候,就听说王爷宠王妃入骨,可是现在,好为难啊!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太医战战巍巍的站起来:“皇上,娘娘的身体并无大碍,只是刚刚苏醒有些虚弱,老臣开几味调养身子的药即可。”
纳兰牧之这才挥挥手:“下去吧。”
百里芷看着屋内的一大群人都走了这才关切的问道:“阿初,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这么多个日日夜夜你都这样睡着,没有一丝醒来的征兆,我以为……。我以为,哎。你能醒来就好了。”
初夏看着床边眼眶微红的百里芷,这几年她看起来成熟了很多,长长的头发盘在头顶,只戴了几件简单的首饰,真的与之前不同了。是否真的非要经历过生离死别,爱恨纠缠,物是人非这些凄凉的事情后,才能安守本分的过完这一生。
坐起来微微扯动嘴角:“阿芷,我很好,没事的。倒是你,好像长大了。”
百里芷笑得苦涩:“是啊。长大了,经历过了太多的事情,该成熟了,不能再像以前一样任性不懂事了,毕竟,人活着不能只为自己开心呀。”
“成长太痛苦了。”
百里芷佯装笑得轻松:“一点都不痛苦,如果再来一次,我想我还是会选择成熟些懂事些,那样就可以帮着你们做好多好多事,那样,我不会再那么孤独啊。”
初夏握住她的手:“看来我的阿芷真的成长了太多。”与其说成长了太多,不如说经历了太多的痛苦。
初夏何尝不知道百里芷亲眼看着自己的国家兴亡衰败却无能为力,看着自己的子民牺牲了无数条性命却无言以对,她不是无动于衷,真的是她太为难了,阿芷这一生都活得不那么快乐。
“嫂子……”南宫让上前一步有些忐忑的望着初夏,她曾经说过不要再叫她嫂子,可是时至今日他却还是想唤一声久违了的“嫂子。”
毕竟曾经那么多美好的旧时光,都是大家一点一点走过来的,要怎么在记忆里抹去,那个坚强的嫂子,那个倔强的嫂子,那个让人打心眼儿里佩服的嫂子。
初夏淡淡点头:“南宫怎么不打算娶了阿芷么,阿芷等了你那么多年,大好的青春已不在。”
南宫让伸手摸了摸鼻子:“这不是阿芷说你不醒来她就不嫁给我嘛!”
初夏终于心情有些好转,意外的挑挑眉毛,转头看百里芷,百里芷则是理所当然的点点头,初夏失笑,果然是一对。
初夏歪头:“白……子卿,子卿,你看起来又清瘦了那么多。”
白子卿还是云淡风轻的样子,本以为她不会注意到自己呢。“还好,自小就有旧疾在身,只是进来发病的几率比较频繁。”
初夏由百里芷扶着下床,问道:“什么旧疾?没听你说过,可严重?”
白子卿笑笑:“没事。不严重。”太严重了不想告诉你而已,若是再不控制,最多再毒发两次,那他就真的,没救了。
初夏点点头,看向一旁安静的纳兰牧之:“那,牧之啊。”
纳兰牧之猛地抬头,终于肯说一句话了么。“嗯,我在,你说。”
“给子卿找个大夫看看吧。”
纳兰牧之复杂的看着初夏,然而初夏却没有看他。白子卿见空气有些尴尬:“不用了,阿初……姑娘,我本来就是医者啊,久病成医,自己的病自己知道的。”
久病成医,医者不自医。
“那好。”
初夏向来是不会勉强别人的,这次更不会例外,坐在铜镜前看着百里芷亲自给她盘着头发,那么认真的样子,忽然问道:“流苏呢,我娘呢?”
“你娘坚持自己去武林界地的世外园林生活,流苏跟着去了。”纳兰牧之想了想又补充:“我派了很多人照顾着,放心吧,不会有事。”
初夏点头:“也罢。阿芷,你,这就与南宫成亲吧,我可不能再耽误你们了!”
百里芷嗔怪道:“哪里有什么耽误不耽误的,何况,我才没有那么想嫁给他!”
南宫让急忙出言:“还不嫁?!都要成黄脸婆了!”
“逼婚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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