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芷走了,南宫让走了,白子卿也走了,初夏真的不知道她还能有什么可留恋的。一个人想逛逛花园背后也有一群丫鬟婢女跟着。
初夏停留在一朵花前轻轻叹息,以前果断决绝的她去哪儿了。
“皇嫂,这花开的如此美丽,因何叹息?”
初夏扭头:“澈儿……都长这么大了。”
纳兰澈笑得温文尔雅:“记得小时候宫宴之时有幸见到了皇嫂第一面,那时候调皮,总是喜欢粘着皇嫂。现在光阴荏苒,彼时的澈儿也长成大人了。”
初夏点头,打趣道:“没有帮你皇兄处理朝堂之事?好歹你现在也是个王爷。”
纳兰澈背手站的板正:“皇兄现在还在朝堂上,进来百姓安居乐业,天下太平,也没有什么我可以帮的到皇兄的,倒是闲的自在。”
“如此也好。”初夏低头伸手轻轻抚摸着柔软的花瓣。
“皇嫂!你现在可是后宫之中唯一的一位皇后,皇兄整个后宫都留给你,你什么时候给我生个小侄子?哈哈。”纳兰澈自顾自笑的开心,没一点王爷的形象。
初夏的手僵了一下,不小心扯下了几片花瓣落在地上。
纳兰澈问:“怎么,皇嫂不喜欢这花么?”
初夏回神连忙摆手:“没有。化作春泥更护花。”
纳兰澈眼睛很清明,还带着小时候那般的调皮:“皇嫂,是不愿意给我个小侄子吗?”
“哈哈,怎么会呢。”纳兰牧之走过来揽住初夏的肩膀道。
“参见皇上。”
“免礼。都下去吧。”
纳兰牧之看向纳兰澈,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澈王爷,朕都没着急,你倒是着急了啊!”
纳兰澈哭笑不得:“皇兄,你这真是让做弟弟的为难了,我这不是希望皇嫂能早点为我们纳兰氏一族增添新的血脉嘛。”
“我看你呀,是想娶媳妇了吧!”初夏听了半天,这时在凉凉的在一旁若无其事的插话。
纳兰澈这下就急了:“哎!这跟我可没关系,我还有事,先走了!”
看着纳兰澈灰溜溜的逃走,纳兰牧之笑:“这小子怕给他指亲呢!”
初夏不以为然,刚想开口说这与她不相干,一旁的婢女恭敬的走来:“皇后娘娘,外面有一位您的妹妹求见。”
初夏蹙眉,妹妹……是初雨,还是……珊儿?
“姐姐。珊儿真的只想见白公子一面,不然……珊儿会没有机会的。”
初夏看着哭成泪人的初惜珊安慰道:“不是姐姐不让你见,是他真的走了。你,为什么非要见他。”初夏虽然能看出初惜珊对白子卿是动了情,可为什么她说,可能会再也见不到了。
初惜珊抹抹眼泪,刚想开口,眼泪又哗哗的往下掉,抽噎到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真是我见犹怜。
“别急,慢慢来。”初夏差人倒了杯水给她,轻声细语的说。
“白,白子卿他,他本身自小就是患有疾病的。前阵子我找到了他师父,他师父无意间告诉我白子卿若是再不医治便会毒发身亡的。”初惜珊垂眸:“姐姐,我是喜欢白子卿的,从见到他的第一眼我就喜欢,他周身围绕的哀伤气息让我无法不去心疼,我知道,你肯定不信一见钟情,可是我真的只一眼就再也忘不掉,我亦不信一见钟情,可是我信他啊……”
初夏吃惊,怪不得那时看他那么虚弱,那么苍白,好像一个眨眼间就要消失不见的星星一样,可是,为什么他不说呢。
“珊儿。别急,姐姐派人去找。”初夏皱眉,立即召来了许久不见的暗影杀手,吩咐全力搜索白子卿的踪迹。
“丘战前辈没有说白子卿最后一次毒发还有几天么?”初夏问道。
初惜珊不知所措的摇摇头:“就这七日之内了,就七日了……我找了他很久都没找到。”
初夏有些爱怜的看着她,若是说她第一次见到白子卿就已经深陷,那么想来也已经好几年了,她却还是一直坚持着,倒也是个倔强的性子,一旦认定,绝不松手。
——
白子卿扶着一颗树慢慢的蹲下,脸色泛白,可是嘴角却溢着鲜红的血液,整个人都憔悴的不成样子,他慢慢的靠着树蹲下,抱住自己,好冷。真的是蚀骨钻心的冷。
脑海里渐渐回忆起初夏刚醒的时候的场景。她问:子卿,可是生病了。
他无谓的勉强摇头:只是旧疾,无碍。
她没有再坚持,那么冷漠的侧脸,到头来,她还是只把自己当朋友,什么时候,阿初你才能看见我为你心疼为你嗔痴的模样?此生,恐怕不能了罢!
又是在嘴角无声无息的流出一些血液,刺目的红白色的脸蜷缩的男人,无不刺激着人们心中最脆弱,最柔软的那根神经。
身上愈发的没有温度,冰冰凉凉的,可是白子卿就在此时却突然一点一点的艰难抬头,脸上的痛楚表于情,他看着那火红的落日却是笑了,笑的心酸,忘君涯的美景,很美。
一如阿初,乃他此生最美景,君愿长醉不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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