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牧之一天天的亲自照顾初夏,给她擦脸,给她束发,给她更衣,给她描眉。他只想把以前来不及做的事都补偿给她,让她做这世间令人艳羡的女子。
阳光明媚,天气尚好。又是一年好时节,春天要来了。
乍暖还寒时候,万物苏醒之节,最是讨人喜欢。
纳兰牧之推着初夏又出来散步,婢女们大老远就看见了,不曾想皇上竟是这般痴情的人,急忙上前来行礼:“参见皇上。”
纳兰牧之早已习惯这繁缛礼节,挥挥手示意她们下去,他的夏儿可是个安静的人儿呢。
“牧之。”
南宫让坐在亭子里饮酒,便呼唤纳兰牧之过去:“又带嫂子出来散心啊,要不要和我还有子卿喝两杯。”
纳兰牧之看了看座位上安静如画的白子卿,抿了抿春:“不了,你们玩吧。我带夏儿走走。”
白子卿手指夹了一颗白色的棋子,却在纳兰牧之出现的片刻手指已经微微颤抖,他在很努力很努力的克制自己,怎么样才能不与他动手。
依稀记得那时他怒气冲冲的离开,只为初夏讨一个公道,他说过,只要纳兰牧之待初夏不够好,那他会抢走她的,哪怕阿初她不幸福。可是,如果他与纳兰牧之为敌,他就没办法面对初夏,若是,若是有朝一日她醒来了,肯定会怨他的吧,毕竟阿初是那么喜欢纳兰牧之,他这个旁观者看得太过明白。
直到后来,南宫让追来,说是要战争了,希望先放下个人恩怨,毕竟谁都不想看到阿初不幸福。他一忍再忍,终是答应了南宫让的要求。
现在,他仇人的儿子却坐拥天下无疆,甚至,连初夏都归他所有,白子卿真的觉得这世界是不公的。人们常常说,美人与江山不可兼得,可为何纳兰牧之那么霸道的两者都拥有,他真的不甘。可更多占据内心的却是他对初夏曾经的伤害,他白子卿当作珍宝一样对待的人怎么能让别人肆意伤害!
看着纳兰牧之推着初夏悠游自在的漫步花园,指间的白色棋子早已灰飞烟灭,之留得一滩粉末飘飘扬扬洒了一地。南宫让覆上白子卿的手,邪魅的笑容依然蛊惑人心:“白子卿啊,人生得意须尽欢,何必计较那么多的前尘往事?”
白子卿回神,把手中的粉末一把扬掉:“握不住的沙不如扬了它,曾经的物是人非不如忘了它,可是,我从来都不是一个那么洒脱的人。”白子卿衣玦翻飞,冷漠苍白的脸依旧如谪仙清秀,步步生莲,离去,徒留寂寥与悲哀作伴。
“夏儿,你看,好多的鸟儿都回来了。”纳兰牧之坐在石凳上,伸手把她耳边的碎发别在三千发丝之间。
阳光与露珠交相辉映,映衬的他的眼睛那么清澈无暇,别有一番深情浓意在眸中闪烁。纳兰牧之认真看着初夏那巴掌大的小脸,记得,他们成亲的那晚他就有认真的看过她的脸,世间女子怎么会有如此小巧精致的面容呢!她不美,却很耐看,总是让人看着看着就着迷,俯身轻轻吻了那朱唇,看着初夏浓密的睫毛有些遗憾,要是,这双眼睛再睁开就好了,她的眼睛很透明,让人看一眼就再也忘不掉,清秀的脸也是因为有了这双眼睛而更引人注目。
起身站在初夏背后,双手覆盖住她的双眸,低头有些失真的模样,轻声呢喃:“夏儿,我数一二三,你就睁开眼睛,可好?”
“一。”
“二。”
“三……”
纳兰牧之小心翼翼的松开手,慢慢的转过去,柔顺的长发,修长的眉毛,清澈的眼睛……纳兰牧之有些失望的抿了抿唇,为什么你不肯睁开眼睛看看,毕竟,毕竟春天是万物复苏的时节,那么多的动物植物都醒过了啊。
初夏睫毛眨了眨,很轻很不经意的那种,可是纳兰牧之还是发现了,急忙上前握住初夏的肩膀:“夏儿,你是要醒了么?”
初夏再也装不下去,幽幽的睁开眼睛,其实从刚才碰到南宫的时候她就醒了,只是不愿意睁开眼睛,现在……被发现了。
纳兰牧之看着一脸冷清的初夏有些内疚,声音嘶哑:“夏儿,我……”
初夏伸手制止他的话,“不要再说了,所有发生的一切我都知道。”
是的,虽然昏迷不醒,可是她却是有感觉有思想的,这几年所发生的一切她都知道,只是,那时有心结,怎么也不愿意醒过来。
纳兰牧之霸道的把她抱紧:“你肯醒过来了,这,对我来说是多么奢侈的幸福。”
初夏贪恋这温暖霸道的怀抱,却还是生气的想要离开。“放手。”
纳兰牧之埋首在她的发丝间,自顾自的道:“你知道我等这一天等了那么久那么久,这次,我再也不要丢下你,到死也不放!”
初夏被纳兰牧之的禁锢有些吃惊,微微挣扎:“可是我都喘不上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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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爷好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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