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想坏我的好事?
——莫邪寒
王炽宅子的正屋中,烟雾缭绕,东生等人在“吧嗒、吧嗒”地吸着旱烟锅。
王炽在烦躁地来回踱着步,突然,王炽停住了步伐,愤愤地说:“三天、三天……现在三天就要过去了,老潘前后只送来现银一千两百两。东生呀!两天前我就有了预感,现在可以肯定了,万成财内部出了问题。”夏东生“哦”了一声,站起身:“我再去一趟。”王炽道:“要去我也去!”刀圭闯进来,将一封信送给王炽。
王炽看信,念道:“‘天顺祥老板王炽,你的货和人都在我这儿!想拿货,用钱来赎,想要人,除非王炽。翠达山猫儿寨……’天啊!”
夏东生也急了:“赵文卓他们落在强人手里了?这可怎么办?”
原来王炽的仇家请动了土匪,劫持了赵文卓。
王炽稳了稳神儿,说:“只要我们的总号设在重庆,这条路就想躲也躲不开的!东生,你留在这儿,继续兑现银,如有可能将万成财的银票全部转汇至其它可靠的钱庄!我去翠达山,闯他的猫儿寨,救出赵锅头!”
东生忙说:“不行,还是我去猫儿寨。你留下来!”“他们点名要的是我。放心吧!”王炽说着一拍东生的肩膀,出了房门。刀圭赶紧随后跟出……
山林里,王炽骑马飞奔。突然,黑龙被皮绳绊倒。几名喽罗一拥而上,把他捆了起来。黑龙站在旁边嘶鸣着,见有人来抓自己,跑向旁边。王炽叫道:“我是重庆天顺祥的老板王炽!是来见你们山大王的!”
方驴儿带着众人押着王炽来到一个山洞前停下。洞口上方的石头上刻着三个大字“聚义洞”。方驴儿独自走了进去。
洞内点燃着几个松树油子火把,很昏暗。靠里侧还有个与大洞相连的小山洞,燃着蜡烛,光线也不很亮,莫邪寒正躺在铺着虎皮的石座上吸着大烟。方驴儿来到他身旁,说:“莫爷,带来了。”莫邪寒狠吸了几口大烟,放下了烟枪,问:“闯寨子的是头肥猪,还是饿急了的狗崽?”
方驴儿说:“吃独食的狐狸、走偏道的狼,只有孤身一人,是王炽。”莫邪寒点点头站起身:“一点没变,果然是一条不怕死的汉子!”
方驴儿跟随着莫邪寒出了小山洞,来到大洞里,扶着他坐在最里头的大木椅上,吩咐:“去蒙眼儿!”
喽罗摘去了蒙在王炽眼睛上的黑布。王炽揉了揉眼睛看了看四周。终于看清了莫邪寒、方驴儿及众人。
“东家——你不该来呀!”
王炽循声一抬头望去,见洞中央倒吊着赵文卓。大叫着:“赵文卓!”
赵文卓眼里掉下泪:“大东家,你……你怎么来啦?要杀要剐,我一个人顶着就是了。你、你是天顺祥的舵呀!”王炽把脸转向莫邪寒:“请放了赵文卓!”
莫邪寒说:“好!只要你大东家王炽留在这儿,十个他这样儿的我也放!”
赵文卓被放了下来。他自从被抓进来,就被吊在了这里,只是方驴儿来问过话,还没见过莫邪寒。他目光转向莫邪寒,忽然认出了他,叫道:“头人!你还认得我吧!”
莫邪寒走近赵文卓细看,问:“你是哪个窝里的鸟儿?”
赵文卓说:“我可认识你呀!你是赵忠的师叔!对吧?”
莫邪寒怔了一下:“我是赵忠的师叔不假。可你……”
“我是赵寨主的手下,是给他牵马的!”
“还牵骡子呢!快滚!”
“这是真的呀!我们东家还是赵寨主的恩人呢!”
“赵忠……东家……恩人?”莫邪寒迟疑一下,骂道,“**的想坏我的好事?编得有鼻子有眼的。再不滚,把你也一起烩了!”
“你若不信,我叫赵忠来,亲自跟你说明白!”
赵文卓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说。莫邪寒想了想:“嗯?好,我给你三天的时间,忠儿来了,自然没事,若不见回音,你们东家必死无疑!”赵文卓立刻跪拜:“一言为定!谢头人。”
说罢欲走,又回头对王炽说,“东家,你等着!”莫邪寒看着赵文卓跑出去,对王炽说:“大东家,你还认识我吗?”他说着搂过方驴儿,做了一个喝酒的动作,提醒他:“卖马吗?”
二人大笑。王炽嘲笑地说:“记得,怎么,靠坑蒙拐骗混不下去了吧?”王炽学着他俩的话:“你以为马帮那么好混哪!说吧,我这颗脑袋值多少钱?”
莫邪寒怒视着他吼道:“这我不能告诉你。三天之后,你准备好棺材就是了。”王炽说:“莫头人,想这山口,该是多么好的地方?东连黔桂,北接四川,是川滇商道的近便之地!可你呢?见客就抢,不逊就杀!挺好的财路,都让你给吓跑了。不少商客宁可绕道而行,也决不让你占这个便宜!”
莫邪寒说:“你不是来了吗?杀了你,够我们老少爷们吃半辈子的!”王炽说:“我要是你呀,就改恶从善、变害为宝!就利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大好地势,开客栈,办马店,那你这猫儿寨可就成了众多马帮商队的家了!到那时,哪个不图近便,上赶着给你送钱来呢?如果你觉得我说得对,我王炽愿意白送给你这么做的本钱!怎么样?”
莫邪寒指点着他:“好哇!王老板到底是做生意的,想得周到。只怕你等不到这一天了!给我押起来!”两个喽罗高声应了一声,把王炽推向旁边的一个小山洞。
王炽万没想到,刀圭已经被关押在这里,忙问:“刀哥?你是怎么进来的。”
刀圭愧疚地低下了头。王炽慢慢点点头:“是啊,你怎么能不来呢?”
时间在黑暗中不知不觉地过去,也不知过去了多久。没有人来过问,更不要说送饭送水了。王炽终于吃力地问:“刀……刀哥,咱们被……关进来……几天了?”刀圭没有回答。王炽苦笑一下,闭上眼睛,低声说:“黑了这么久,谁还能分得出呢?”不料,刀圭缓缓地伸起胳膊,把三个指头贴在王炽的脸上。
王炽咧了咧嘴:“三天,人……可真经活呀。三天,三天……赵文卓去赵家寨,这么远,能跑个……来回吗?不可能的。除非……骑我的黑龙。可黑龙在哪儿呢?再说,黑龙可不是谁都让骑的。”
这时,洞门突然打开了!进来了四个匪徒,架起王炽和刀圭就走。二人被拖到悬崖顶上,只见下面是深渊万丈,山雾迷蒙。他俩由一根粗绳拉着,绳的另一端拴在树干上。树下,一个彪形大汉手提大刀等待命令。
莫邪寒说:“王老板,三天的限期已到,我只好送你归天了,实出无奈!弟兄们要养家糊口哇!念你与我素无冤仇,就送你一个全尸,免得脏了我的手。”
莫邪寒说着,面对燃着的香炷跪下,闭眼祈祷。
王炽叫道:“莫头人,告诉我,谁是我的仇人?她是不是个女的?”莫邪寒说:“女的?是男是女,你自己琢磨去吧!”莫邪寒站起来,大喊:“时辰已到,送客啦——”
彪形大汉举起了大砍刀,正要落下,忽听远处传来一声:“师叔——手下留情!”
莫邪寒和方驴儿及众人都急忙回头看,只见赵忠和赵文卓已经来到,他们身后紧跟着不少喽罗。
赵忠和文卓赶得气喘吁吁,满头大汗,不过还好,总算是最后一步赶到了。
文卓说:“莫老大,小的没有骗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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