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落的大夏 第二百零五河神

    山魂、河神、土地神，天地大妖！

    天地山河，万物生存之根本，它们本就是为万物生灵提供生存空间的地方，万物生灵无时无刻不在吸收着它们的精华和生机，这样的地方想要产生一个属于自己的意识实在太难太难。九州有大小河流无数，可是也没有听说哪里有河神出没；有巍峨大山百万之众，但是夏金也就最近才发现了一尊山魂。

    难难难！

    这些地方极难生出自己的意识，然而，如果一旦生出了，立刻便是惊天动地的存在！在有仙的时代，山魂和河神一出生便是仙境大能，即便是在现在没有仙的世界中，那山魂也是真仙之境，处于世界的最巅峰阶层！

    河神与山魂一样，与水之精华中生出意识，一旦醒来便能够掌控整条水脉，风调雨顺、兴风作浪只是小事，翻手为云覆手为雨、麾下水妖千千万！每一尊河神的产生，其苏醒时外溢的精气都可以轻而易举地将成千上万的水兽点化为水妖，而其本身境界至少都是陆地真仙巅峰！

    天生神灵、天地大妖，说的便是这一类的存在！

    身下的这条河虽然看起来是不小，但是感受其灵气程度和水中生物的情况，似乎并不能够达到产生河神的条件。更何况在下游有那么一颗巨树存在，巨树吸纳了这方圆数千里的天地灵气，并且好像还产生了灵智，这条河怎么可能会有机会再次产生一尊河神出来？

    夏金没有去问有关河神的问题，现在还在河中，如果真有河神的话，自己要是出言不逊，肯定会引起对方的不满，到时候自己和离儿可能没事，可是这几艘小船上的人可能就要遭殃了。风铃儿听了水爷的几句话，也沉下了脸，不再热诚地希望拜师。

    不过，虽然不问，夏金还是怀疑的。从水爷和风铃儿的举动来看，这“河神”肯定是显露过几次的，不然的话，这些人不会这么忌讳和信奉，不过究竟是什么，夏金还得继续看看才能下结论。

    “怎么，有心思了？”离儿笑着问夏金。

    夏金点点头，没有否认，说道：“暂时还不好说，再看看。”

    ……

    船逆行而上，速度要比来的时候慢得多，夏金和离儿无事，也放心了心思，与众人一起欣赏起大河两岸的风景来。这大河两岸山峰虽然不高，但沿岸全是青山绿水，山花烂漫，隔一段便有一个小小的村落存在，倒也有一种世外桃源的感觉。

    船上风铃渡的众人感受着习习河风，在一个小姑娘的带领下，开始唱起了歌谣，歌词唱的什么听不出来，但是调子悠扬缓慢，却又带着一种生机的劲魄，听起来也挺舒服。然而，坐在水爷船上的风铃儿却并没有跟着唱，而是带着凄婉绝望的神情，默默地看着水面，让人心底产生无限怜惜。

    “水爷，这歌挺好听的，唱的什么内容啊？”夏金问道。

    “是在歌颂河神呢！”水爷嘿嘿笑道，“咱们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在这河上行走，全靠着河神的照拂，所以每次行船都会唱这首歌。”

    “你能把歌词说给我听听吗？”夏金说道。

    老船夫沉吟了一下，开始哼起调来，哼了一会儿，便用九州通用语唱了起来：

    “仁慈博爱的岐公河啊，你养育了我们，从那上谷之巅发源，到那圣树扶桑出海，你是我们的母亲河；神通广大的河神大人啊，你是我们的神，我们供奉和信仰你，用那童男童女侍奉，两岸的万民永远依附着你；在那大河中游，是我们的家乡，风铃渡众多的善男信女，还有我们的圣女，风铃儿是你的妻妾啊……”

    夏金开始听起来还挺正常，一般咏叹山河的都是这种歌词，然而听到后面，脸色越来越古怪，从“风铃儿是你的妻妾啊”开始，歌词变得粗俗不堪起来，满口描述都是成人之事，这让开始还在赞叹的夏金大跌眼镜，这样的歌谣被人时时传颂，对于当事人风铃儿是何等的侮辱和亵渎，这风铃儿年纪看起来也就十五六岁的样子，明显还是一名少女，难怪船上众人唱着唱着，她会露出那样的神情。

    “水爷，风铃儿是什么时候被河神选中？她怎么还被圣树给神降了呢？”夏金不由得问道。

    如果那河神真的有灵智的话，就肯定知道圣树的存在，这风铃儿被圣树神降选中，它还敢将风铃儿纳为妻妾，如果不是它和圣树仇怨深重，吃了豹子胆，就是实力绝强，不将产生灵智的圣树放在眼里。

    水爷扶着船竿想了想，说道：“大概是同一天吧，那一年我们去祭拜圣树，这孩子被圣树神降，当场就跳起了我们从未见过的风舞，祭拜结束后，我们回来的路上，这孩子无意之中掉下了水，随后河神将她送了上来，告诉我们她已经被河神看中了，十六岁时将她送到河中作为它的妻妾，这首歌也是那时候我们才开始学会唱的。”

    离儿听到这里，不由得笑了起来，说道：“圣树和河神也是有趣，同一天看上了同一人，一个教她跳舞，一个教你们唱歌，看来河神和圣树都是风雅之辈啊！”

    “这位姑娘说的是！我们都是河神和圣树的子民，在它们的教导下得到启蒙和文明！”水爷由衷地赞叹道。

    此时河面突然吹来一阵凉风，河水轻轻拍起浪花，一条条鱼儿欢快地跃出水面，几条大鱼甚至落在了小船之上，众人不由得欢呼起来。

    夏金和离儿对视一眼，都惊讶起来，很明显，“河神”一直在听着他们的对话，听到了众人的赞美，这下送出河风和大鱼来表示奖励和恩赐了。

    但是，随即，二人神色便恢复了正常，以各自的神念沿着那“河神神术”进行追溯，探向“河神”所在的位置。令他们意外的是，刚开始时他们的手段十分顺利，清楚地感知到对方的所在，但是当他们把神念再向前探出一段之后，那信号却突然消失了。河水下面变得十分平静，如同一般的河流一般。

    “发现我们了？”夏金向着离儿传出神念问道。

    “估计是。”离儿回应，“它非常谨慎，我们想要看个究竟，恐怕得等它自己出来！”

    “那就等吧，我们去风铃渡！”夏金下了决定。风铃儿如今离那十六岁之期不久了，到了十六岁，河神就会出来迎娶她，到时候就能知道究竟是何方神圣了。

    “我看它并不是真正的河神，真正的河神无所不在，十分霸道，像我们这样去试探，早就被它惩罚了，而不是它主动逃避，并且那信号之内隐隐有妖气传出，恐怕只是一头修行已久的水妖。”离儿在神念中说道。

    “看它和圣树之间好像有点关系，也说不定就是那扶桑树的分神呢。”夏金说道，“不过，除了它会要求童男童女供奉以外，对这两岸的人确实造福不少，倒也不像是恶霸。”

    一行船在风平浪静的水面上静静地行驶，平安无恙地回到了岸边，此时天色将黑，阳光照在风铃渡的木牌上面，显得静谧而淡泊。夏金二人因“神术”在身，被热情的风铃渡村人们邀请，一起住进了小村子里面。

    这里的房子全是用木头盖成，因为山里面湿气很重，所以地面除了用干草铺成，还在上面铺了厚厚的木板，十多户木房子一家挨着一家。众人回家之后欢声笑语，令人感觉主宰小村庄里显得十分和谐和舒服。

    夏金和离儿的住处在村子最边上的一间木房子中，这里是风铃渡里专门为了招待游侠儿而建的，村人们送上一些食物和瓜果后便离去，一时之间，这里意外地有些冷清和寂静了。

    夏金走出门外，只见每家每户的房子外面都挂着一只风铃，明白了这个小村子名字的来源，再看到那院子中间还一脸欢笑正在带着一群小孩子玩耍的风铃儿，沉思起来。

    “怎么？看上人家了？”离儿出现在夏金身旁，语气中带着嘲趣问道。

    “哪有？”夏金摇头说道，“如果我是个凡人，我的女儿都应该比她还大了！这里虽然看起来很普通平凡，但是总有一股诡异之感。我在想，是不是有什么东西被我们忽略了，这里既有扶桑圣树，又有河神，然而这里的人却是如此弱小；昨晚我们来到这里的时候，却很快便有人组织起来察看！种种相互矛盾的事情发生，让人感觉云里雾里，我不得不想要赶紧找出一个突破口来。”

    “所以你就看上了那叫风铃儿的小女孩？”离儿问道。

    “嗯，我觉得河神应该是突破口！”夏金点点头，表示同意，正想继续说下去，突然发觉离儿的问题有点怪，不由得停下来，转头向看离儿，只见她一脸怪笑。

    “你这丫头，想什么呢？！”夏金有些恼羞成怒，“什么时候了，尽想些不正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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