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地把林风翔说服,林宛如便马上骑马来到宋子玉和喋玉妮所在的客栈。
刚一进门,她就兴高采烈地说道:“好了,我爷爷那边没什么问题了,我们可以开始按照洪三的计划行动了。”
当她兴奋地说完,现喋玉妮和宋子玉都不是很激动的样子,于是便奇怪地问道:“你们俩怎么不高兴啊?”
喋玉妮卷了卷嘴巴,说道:“每什么不高兴的,以你的本事,摆平你那随时高烧的爷爷,那还不是小菜一碟,这事就连宋子玉都看出来了。”
喋玉妮的化,让林宛如以下子就觉得特别尴尬,但是她又无从反驳,只能有些尴尬地咳嗽了一声,然后说道:“好了,好了,那是我们开始谈正经事吧……按照洪三的计划,整个计划最核心的部分,无疑是这几个女孩,无论是春宫画,还是壮阳药,以及各种助兴装置,全部需要以这即个女孩的形象为核心。所以,我们先作的,就是找这即个女孩。”
刚听到在这里,喋玉妮就马上撇清道:“宛如,你说错了,不是我们,是你。这件事情我要是参与的话,被我师父知道了,会把我逐出门墙的。”
林宛如听到喋玉妮这么说,自然而然地目光就扫到了宋子玉身上,结果宋子玉马上惊恐地张大眼睛,她于是赶紧把目光送起来,点点头,说到:“好把,那这件事没什么好商量的了。我自己以个人去做就好了。你们两位当务之急,就是八十和为贵原来的那些学院找回来。我会在杭州给你们找个地方,你们继续训练他们,将来洪三回来。总有用得着他们的地方。这个有没有问题?”
“好。”喋玉妮和宋子玉几乎是异口同声道。
然后,喋玉妮又接着说道:“这个我离开之前。就把那些学员地联系方式都留着的。我们走后,雄阔海把这些人全部都遣散了,他们也没有别的特长,只要我们主动去联系他们,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那好吧,你们两位只要将这件事情情办好就行了,其他的全都交给我吧。”
“嗯,能者多劳,能者多劳。”喋玉妮说着。看了看宋子圣,“你走想留在杭州帮宛如打个下手,还是跟我分头去找回那些学员?”
“呃……我还是比软适今做跑腿的事情吧。”
看到他们俩这样,林宛如苦笑了一声,摇了摇头,然后说道:“好吧。那就这样吧,两位这两天休息一下。我们林家在杭州城外有一处庄子,地方跟和为贵差不多大,那些人来了可以住那里,我这几天就去安排一下,等我安排好了之后。你们就可以出了。”
三天之后,林宛如便吩咐家人将山庄安排好,然后宋子圣、和林宛-如也就出去找回那写被雄阔海遣散的学习型修真学员了。
而在同一天,林宛如携带着二十万两地银票,拜见了天下第一青楼水云间的老板金玉堂。
金玉堂今年四十二岁,乃是名传天下的一代奇女子。
她家原本是官宦之家,因为家境败落。十五岁就被迫嫁给一位四十余岁的富商。这名言商因为患有隐疾,所以在行房方面并不得力,属于事不过三类型的。
金玉堂的相貌虽然算不上天香国色,但是也算得上是沉鱼落雁了。在加上出身官宦,饱读诗书,整个人的气质也十分典雅。
在她面前,富商本就自形惭秽,又加上行房方面的无能,便开始怀疑金玉堂杠杏出墙,以至于开始对金玉堂进行刑讯逼供。金玉堂原本并无出轨之心,但是在富商如此虐待之下,反而真的在去庙宇还愿的时候,喜欢上了一个书生。
后来,金玉堂十九岁这一年携带随身珠宝跟这书生私奔。原本,金玉堂是盘算着与这书生白头偕老,谁曾想,选出去之后,书生却日夜耽于酒色,完全不把她放在心上。待到书生随身珠宝花销完毕之后,他甚至于还将金玉堂卖给了杭州一家知名妓院。
金玉堂从处对男人死心,安心在这家妓院当了两年妓女。两年之后,金玉堂自己赎身,离开了这家妓院回去探望那当年虐待他地富商。
这时候,这名富商因为身患重疾,无法打理生意,子女又不事营生,只懂得瓜分家产,花天酒地,已经生意失败,家境凌乱,家中奴仆妻妾全部散去,就连亲生子女都弃之如草。
金玉堂见到这等情景,便留在这名富商身边,照顾他的生话起居。
这一待就是三年,在这三年里,她对这名富商悉心照顾,无微不至。这位富商经历世态炎凉之后,重斯得到金玉堂的照顾,内心所感,实在难以言语形容。
虽然他身无余财,但是他还是用自己的方法,报答了金玉堂对他的照顾。他将自己一生的经营商业的心得,悉数传授给了金玉堂,并且将他这数十年来观人看事地方法,也告诉了金玉堂。
此时的金玉堂虽然只有二十几岁,但是也是饱经沧桑之人,所以这位富商的话,她往往能够举一反三,让富商惊诧不已。
三年以后,富商告诉金玉堂,“你倘若是男儿身,我会劝你去建功立业,至少也可以封侯拜相,他日就算是荣登帝位,也未尝没有机会。但是偏偏你是女儿身,所以我劝你要么去嫁以个豪门子弟,辅佐他成就以番事业,将来也可以夫荣妻贵,要么自己去创一门营生,也必将在这乱世有立足之地。”
说万这番化的第二天,富商就将准备用来安葬自己的金丝棺卖掉,凑了三千两白银。留给金玉堂。然后自己悬梁自尽,了此残生,以免拖累金玉堂。
金玉堂见状,也之能用这三千两白银中地两千两。厚葬了富商,携带这剩下的一千两。来到杭州,开办了水云间。
十四年间,因为金玉堂经营有方,左右逢源,一跃成为天下第一大青楼,名传天下,被成为天下第一奇女子。虽然经营青楼,但是却受到许多人的敬重。
当她听到林宛如要见她的消息的时候,正在跟手下地红牌姑娘们打牌。
这时候,她手里拿着一张牌,正要打下去,一听到这消息,她的手便悬在空中,眨了眨眼睛,想了一阵,尔后长叹了口气,将这牌轻轻放在桌子上。对自己手下地姑娘说道:“把这副牌拿去扔掉吧。”
众姑娘都奇怪地问金玉堂为什么,而金玉堂并没有多解释什么,只是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便走去见林宛如了。
“金大娘。”正在房间里等的林宛如,一看到金玉堂进来。便赶紧用大家敬称金玉堂的称呼喊道。
平日里,金玉堂接人待物,就算是再怎么生气,脸上都总是笑盈盈的,但是这时候,她对着林宛如这祥的大家族来的人,却没有笑。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然后坐在了林宛如对面,径直问道:“林小姐这次来,是要入股水云间么?”
林宛如一听,顿时一愣,这事她没跟什么人说啊,“金大娘怎么知道?”
“这设什么难猜的,来水云间的人,只有三种,来嫖的人,来抓嫖的人,来寻找合作的人。林小姐是女儿身,自然不是第一种,没有夫
婿,自然也不是第二种人。既然如此,那自然只能是第三种人了。”
听完金玉堂的解释,林宛如马上赞叹道:“人家都说金大娘是巾帼英雄,倘若是男儿身,一定可以封候拜相,宛如原本还不大信,如今看来,果真是威名无虚士。
金玉堂勉强地笑了笑,说道:“林小姐,客毛话就必说了,有什么事情你就直说吧。
看到金玉堂这种态度,林宛如心里觉得有点怪怪的。
心里这样奇怪着,林宛如依旧将自己准备要讲的话讲了出未,“我们林家想跟金大娘共同经营水云间,这是杭州运河钱庄的二十万两银票。”
林宛如说着,将二十万两银拿放在了金玉堂面前,“我们林家想要获得的,是水云间六成的股份。”
金玉堂微微看了这二十万两银票一眼,没有说话,继续望着林宛如,脸上不露出丝毫表情,让林宛如实在是捉摸不透。
于是,林宛如便说道:“我知道水云间目前每年地利润高达六万之多,二十万两就要获得六成的股份,似乎是少了些但是我想请金大娘了解两点,第一,当今看似天下太平,但是乱世近在眼前,到时候天下人都忙着家国社稷,哪里还有人会想要来青楼享乐?可以说,水云间走到今天,如果不跟我们林家合作的化,那么它差不多已经走到了最高峰,接下来就是衰落了。”
金玉堂依然是不说话,而是端起手边的茶,吹了一口气,缓缓喝了起来。
这时候,林宛如又接着说道:“如果金大娘不介意的话,我想跟你阐述一下我们的经营方略。可以说,我们真正要用来入股的,是我们定下地这个经营方略,而不是这区区二十万两白银。我相信,金大娘如果听了我们的经营方略的话,一定会对我们林家的提议感兴趣的。
这一次,金玉堂终于说了话,不过,她只说了两个字,“请讲。”
林宛如于是便将洪三所写的经营方略一五一十的,向金玉堂阐述了一遍。按照林宛如原本的预料,金玉堂在听这些经营方略地时候,脸上
的表情应该极为丰富才对。
然而。事实却是,金玉堂在听的时候,脸上一直保持着最初的表情,除了淡然。还是淡然,一点也没有心情波动她样子。
当说到最后的时候。林宛如都些后悔和心虚了。她对身为老鸨地金玉堂过于轻视了,所以在来之前,没有对她有多细致的研究,才会这个时候陷入如此的被动之中。
而金玉堂接下来问出来的一句话,则更是让她对金玉堂的城府与心计震惊不已,“想要跟我合作的,不是林家,而是洪大人吧?”
林宛如当即眉头一皱,然后便笑着反问道:“不知道金大娘怎么会有这种推论?”
金玉堂淡淡她说道:“能够写出这种经营方略的,当个天下。除了洪大人之外,恐怕不会有第二个人了。”
“哦……”林宛如扬了扬眉头,“原来是这个,实不相瞒,这个经营方略确实是洪三所写,不过他现在忙于经营他的和为贵。对这个计划没有兴趣,所以便让给了我。我将这个方略带回杭州,与我爷爷商讨了许久之后,终于还是决定实行它,因为它的利润实在是过于可观。这对我们林家未来的大业。是大有裨益地。”
听到林宛如说完之后,金玉堂沉默了好一阵之后,她摇了摇头,说道:“坦诚地说,洪大人的这个方略,堪称惊世骇俗。如果有哪个人能将它付诸实现的话,那么他理所当然地将会获得巨大的利润。如果展得好。甚至于一年百万的利润也未尝不可能,我非常感谢林小姐能够这么赏脸,拿出这样的计划来和找我合作。”
林宛如笑道:“这么说,金大娘是同意跟我们林家合作了?”
“不。”金玉堂摇了摇头,“刚好相反,虽然这是个极有吸引力地合作方案,但是我想我恐怕不得不拒绝它了。”
林宛如问道:“为什么?”
金玉堂眨了眨眼睛,然后问道:“前朝大上人石有顺是怎么死的,林小姐应该记得吧?”
“那当然,他是因为赞助其他军阀与本朝开国皇帝做战,最后被抄家问斩的。”林宛如说到这里,顿时有些明白了,“金大娘是害怕跟我们林家合作,被朝廷议为反贼,得到跟石有顺一样的下场?”
说到在这里,林宛如冷笑一声,“我来之前,我爷爷还说,以他跟你的情义,你肯定会帮助我们林家,向不到平时你侬我侬,真到关键时刻,一切地情义都是不做数的。”
金玉堂仿佛没有听到林宛如的话一般,继续说道:“在太平盛世,银子最大的用途,是变成声色犬马,美酒佳肴,高台华厦,而在乱世,银子最大的用途,却是变成金戈铁马,兵马钱粮。所以,在太平盛世时候的大商人,只是运输的马而已,但是在乱世地大上人却是鹰犬,是爪牙。”
“马匹太肥,只不过是被人厌弃,指摘,非议,只要注意时不时地瘦身,保持健美的身材,总还是可以平安度日的。但是鹰犬要是太凶
猛,爪牙要是太锋利,那么无论是主人,还是主人的敌人都将会视你为眼中钉,肉中刺。你要么在战斗中,死在敌人的手里,要么是成功后,死在主人的手里。非但如此.而且你到最后,你连个好名声都捞不到。因为你就算战死,你也不是战士,你就算冤死,你也不是忠臣,你只不过是鹰犬,是爪牙而己。”
说到这里,金玉堂叹了口气,说道:“正如林小姐你所说,眼前的太平盛世,只不过是个虚无的幻影。表面的平静之下,不知道有多少
暗涌在浮动,乱世马上就要到来了。到那个时候。越有钱的大商人,越容易沦为凶猛的鹰犬和锋利的爪牙。而我之所以选择在抗州开这间水云间.就是希望可以独立自主,不想再依附他人。因此,无论是为了我个人的理念,还是为了水云间所有人的安全和前程,我以及我的水云间是不可能甘愿沦为他人争权夺利的工具的。”
“说来说去,说了这么多,还是只是不希望受到我们林家的牵连而巳。亏我爷爷还自以为跟你有什么情义,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对于林凤翔为老不尊,没事就往水云间跑,林宛如一向是意见很大的。由此,也对金玉堂的观感很差。因此,在来这里之前,林宛如一
直对金玉堂极不感冒,这次实在是出于利益合作才来找她。当她看到金玉堂诸般推托的时候,心中怒火不由自主她就爆了出来,差一点就站起来拂袖而去。但是.为了抓住最后一丝希望和可能,她还是强迫自己留了下来,而没者马上离开。
然而,让她再次感到惊讶的是,她的话刚说完,金玉堂就猛地一拍桌子.勃然大努了起来,“混帐,如果这件事特真是你爷爷主使,看在
你爷爷多年对我金玉堂与水云间的照硕,我金玉堂纵然心中千般不愿,也必定全力以赴,死而无憾。但是,林宛如,你扪心自问,你今天到这里来.真的是你爷爷主使的吗?以你爷爷的个性,如果没有你说服,怎么可能会答应经营这个行业?以你的聪明,你难道不知道你爷爷根本不可能真正的成气候吗?你所做的这一切,就真的是为了你爷爷,是为了
林家吗?”
看着被金玉堂震倒在桌上,不断地向下滴水的茶杯,林宛如一下给完全震住了,好一阵之后,她才回过神来,说道:“我今天到这里来.当然是跟我爷爷讨论后的结果,你如果不信,我可以将我爷爷叫来.跟你当面面谈。”
金玉堂闭上跟睛,深吸一口气,努力将自己的心情平复了下来,然后长舒一口气,说道:“宛如,那个洪三到底有什么魅力,竞然可以让你如此鬼迷心窍。不但自己只身跟他去王城冒险,甚至于还要将你爷爷还有整个林家都拉去做他的赌注?”
金玉堂的话让林宛如一阵愕然,但是她这个时候却没有反驳,因为她本能她感觉到金玉堂比她想象中要可怕得多,她似乎一眼就洞穿了所有的事情一般。
而这时候,金玉堂也将声音尽量放柔,摇续说道:“宛如,在他来跟我要包下水云间五天的时候,我曾经见过洪三一面:你爷爷也时常在
我耳边提起他;他所主导的天下英雄会,和为贵商号等诸多事件,我也都全都有所了解,我承认,洪三此人确实具者非凡之能。但是他的出现.以及他展的历程都太过诡异,做事手法也太标新立异,有违常规,他所追求的东西又是那么不可揣测。这种人的成败实在是太难判断。只要稍有不慎,你就要拉着整个家族给他做陪葬。这一点你想过没有?而且,自古以来,伴君如伴虎,就算他真的成功了,你们也未必会有好下场,这一点你想过没有?”
听到金玉堂说完这番话之后,林宛如顿时对她跟金玉堂之间的状况,有了真正的了解。金玉堂这个隐身青楼的中年奇女子,实际上拥
着越她之前所见过的所有人的人洞察力与智慧。
虽然并没有庞大的情报网络,但是仅仅从各种零散的线索中,她已经知道了整件事特的来龙去脉。所以,这个时候,再对她耍什么心计,只是徒劳而已。
想到这些之后,林宛如也深深叹了口气,然后问金玉堂,“我想问金大娘,既然你明知道我爷爷不可能成事,你随时要遭受拖累,丧失一切.乃至于生命,但是假如他要借助你的力量的时候,你还是会毫不犹豫地帮肋他呢?”
金玉堂答道:“因为我们之间有着十四年的情义。
林宛如看着金玉堂、一宇一句她说道:“我的理由跟您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