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可谓风卷残云。
高瑾书和许辰新躺在沙发上腆着肚子休息,趁两人点上了烟,喝上了茶,邢丽雅便收拾了残局,进了厨房。
目送邢丽雅端着盘碟碗筷进了厨房,许辰新心里的触动不是没人,相反,很大。
以前的时候……和毛俊结婚后……因为许辰新觉得自己愧对毛俊,基本上把毛俊养得十指不沾阳春水,家里家外都是他一个人包圆儿。
许金鳞……不,现在已经改名胡金鳞出生之后,许辰新不光伺候毛俊,胡金鳞也差不多是他把屎把尿养大……细细说来,虽然孩子不是亲生的,可是孩子跟许辰新的感情,却绝对不比亲生父子差。
和邢丽雅相识以来,许辰新也延续了和毛俊相处的状态,基本不让邢丽雅进过厨房。为此,二妈也隐晦地说过“别把女人宠得太过,前车之鉴,后事之师”,不过许辰新已经成了习惯,很难更换这样的相处模式。
看到今天邢丽雅做出来的一桌子菜,许辰新心里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隐隐冒出一种骄傲……这个女人,这个属于我的女人,不光是我自己在付出,她也在为我付出。
直到高瑾书递过来点燃的火机,许辰新才从巨大的心里触动中出来。
“呼——”呼出一口烟雾,高瑾书听到厨房里已经打开了水龙头,确定邢丽雅已经听不到两人的谈话后,开口道:“丫丫是我看着长大的,别看她平常冷冰冰的样子,其实她的心比任何人都柔软。”高瑾书这里的任何人自然也包括了一干表姐妹。
许辰新点点头,也呼出了一口烟雾,给高瑾书续了一杯茶水,道:“我没想到丽雅会做饭菜。”这话说出来虽然心里有点酸溜溜的,但是也不能淹没心里感受到的惊喜。
得到这句话,高瑾书果然面上露出了得意:“丫丫就是不爱去玩小脑筋耍小手段,几个表兄妹里,最聪明的其实就是丫丫了。”
这点许辰新认同,不光他认同,就是二爹庄文渠也说过邢丽雅悟性高。
庄文渠有一次在家里人茶余饭后闲聊的时候,说道:要不是条件不允许,恐怕邢丽雅会是平辈几个兄弟姐妹里成就最高的一个。
虽然许辰新不能明白悟性所慨括的范畴,不过只是就邢丽雅学琴一事,他也能明白三分。
在邢丽雅来幼儿园上班之前,并没有从事过教育这一行业,艺术特长或许有,但是许辰新敢肯定,邢丽雅的家庭条件让她没有机会接触到钢琴之类的高档(奢侈)乐器。
就在邢丽雅进入幼儿园任教期间,不,准确地说,应该就是一个月的时间里,邢丽雅恁是让自己从一个不会两只手弹琴的生手,到最后带着孩子们上舞台,为孩子们钢琴伴奏,并得到学校声乐老师的赞赏就可以看出,邢丽雅的悟性真的不低。
想到这里,许辰新笑着对高瑾书道:“哥应该没听过丽雅弹钢琴。”弹琴的邢丽雅优雅,恬静,让某次意外看到这幅场景的许辰新心神为之一动的同时,也心生一种自卑:这样的女人,我真的配得上吗?!
高瑾书瞥了一眼脸上带着欠揍表情的许辰新,心里也有点郁闷:他的确没有看过弹琴的邢丽雅,不过……“丫丫小时候学过几种乐器,我倒是知道她学这些很快,很聪明。”
高瑾书所谓的学过几种乐器,其实真相是……他不爱这些玩意儿,把学校让买的口琴、萧都丢给小小的邢丽雅玩,曰:帮哥哥学,学会了哥哥就不会那么辛苦了。
本是耍赖的借口,邢丽雅却当真了,真的跑去跟多才多艺的大姨父庄启良(庄文渠的父亲)学起了口琴和萧。
庄启良一开始也只是随便敷衍邢丽雅,毕竟这些东西都不适用,别说外人,就是他的一子二女都不爱碰这些玩意儿……谁曾想,看似呆萌的邢丽雅悟性惊人,庄启良也起了惜才之心,不光教了邢丽雅口琴和萧,最后还把自己最拿手的二胡手艺(拉二胡和制作二胡)如数交给了邢丽雅。
庄启良曾经玩笑的说,要是在以前,邢丽雅可算是他最后的关门弟子了。
两人的话题越来越歪。
聊着聊着,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许辰新觉得身体有些发热,有种让他心里发酸的熟悉又陌生的躁动……蠢蠢欲动。
不自在地动了动身子,许辰新还没开口说话,发现高瑾书也一脸古怪地突然站了起来。
这个时候正好邢丽雅把厨房收拾利落走了出来,一边出来一边接下系在身上的围裙,还没开口说话,高瑾书就有点落荒而逃地跟邢丽雅和许辰新打了一声招呼:“哎呀,时间不早了,你们早点休息,我也要回去了,怕是回去晚了,你们嫂子一生气就要去打两天麻将不理我和孩子们了。”
许辰新和邢丽雅就这么呆呆地看着高瑾书离开后,被严严实实关上的大门……好久,两人才回神,莫名其妙地对视了一眼:这是怎么了?!火烧屁股了?!
只是,没过一刻钟,许辰新也有些明白高瑾书落荒而逃的原因了……他急忙进了洗手间。
这下子,就留邢丽雅一脸“见鬼”的模样站在房间,眉头也蹙在了一起:这是闹哪样啊?!
洗手间里的许辰新三下五除二扒光了自己,站在蓬头下,打开了水阀,也无暇理会水是冷是热,整个人似被巨大的惊喜砸中,又是被突然淋下的冷水激了一下,脸色一阵红一阵青一阵白地不停转换。
好不容易脸色恢复了正常,许辰新那一直以来就逃避不愿去“光顾”某处的目光,终于还是焦灼在了脐下那个男人特征的地方。
看见它昂扬怒挺的那一瞬,许辰新的视线模糊了……水太烫,雾气太浓,一定是这样的。许辰新想着。
邢丽雅还在迷惑许辰新在洗手间怎么了,准备敲门询问一下的时候,许辰新已经开门,一身湿漉漉地走了出来。
看着许辰新淅沥滴答地滴在地上一地水,邢丽雅皱了皱眉,也不顾洗手间雾气笼罩,径直准备进去拿拖把把地拖一下的时候,手被许辰新紧紧捏在了手里。
还没来得及挣扎,邢丽雅已经被许辰新拉进了卧室。
这个时候,邢丽雅才发现许辰新的异样……似乎,邢丽雅能在许辰新的眼底看到一抹赤色:“你怎么了?”
许辰新没有回答邢丽雅的问话,而是紧紧地抱住了邢丽雅……邢丽雅感觉肩上湿漉漉一片,许辰新身上的湿意正在自己身上晕染。
“别……别说话,老婆。”
许辰新一句似呢喃,又像哀求的声音在邢丽雅耳边响起,让邢丽雅身体一僵,果真不动了。
许久,许辰新比之先前带着轻微鼻音里多了一层急促地低哑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老婆,我……我知道我这样对不起你,可是……我想试试看。”
邢丽雅觉得脑子好像有些不够用了,她根本不知道许辰新这话从何而起,缘何而来……不过,下一刻,感受到许辰新喷在自己脖子肌肤上的热气,于是邢丽雅秒懂了。
身为女人,邢丽雅觉得自己对那方面要求不多,可能偏“冷”,也就是所谓的x冷感。
然而,作为一个成熟的,有着正常需求的女人,邢丽雅觉得自己应该也是有这方面的需求的。
只可惜,遇上了许辰新,经过几次无疾而终的试用期,邢丽雅彻底熄了那样的念头……起身没有那码子事儿,也不是怎么大不了的。
今天,许辰新突然有了这样的要求,邢丽雅不否认自己心里有那么一丢丢惊喜,然,惊喜过后,她又想起了前几次不愉快的经历,微微蹙眉。
轻轻推了推许辰新,邢丽雅别开许辰新喷在自己皮肤上的热气,轻声道:“别闹,我浑身油烟味,腻得难受。”
果然,感觉到许辰新身子一顿,邢丽雅如愿挣脱许辰新的桎梏。
准备起身离开的时候,邢丽雅身体一歪,再次被许辰新拥在了怀里。
这次,许辰新不光抱住了邢丽雅,还抓住了邢丽雅的手,强大的力量阻止了邢丽雅的挣脱,抓着让邢丽雅感受到了那昂扬的事物。
邢丽雅身体一僵,猛地抬头看向许辰新,撞入许辰新泛红的双眼里。
许辰新似乎看出了邢丽雅眼底的疑问,或者是疑惑,对邢丽雅点点头,趁邢丽雅失神的刹那,用邢丽雅的手,隔着那层薄薄的布料,感受到了他第一次完整的模样和大小。
大。
热。
硬。
一番强烈的浪起云涌,整个房间里弥漫着一股黏腻的热气,安静得只剩下一男一女厚重的喘息声。
许久,许辰新才侧身拥住已经身子发软,眼神涣散的邢丽雅,密集地在邢丽雅脸上亲吻着,似乎邢丽雅就是儿时垂涎许久的一块橱窗里香甜的蛋糕,舍不得一下子吃光,捧在手里,闻着嗅着,一点一点舔着,就是不愿意张大嘴巴咬一口。
感受到邢丽雅肌肤上的咸腻,许辰新并不嫌弃,反而觉得这咸腻的汗味带着一股让他心满意足的香气,真的就跟记忆里的那块蛋糕一样。
直到被邢丽雅软无力的手推了推,一声“别闹”后,许辰新这才安静下来,满足地紧紧拥抱住邢丽雅,紧得想要把这个女人揉入自己的身体,让她成为自己的血,自己的肉,自己身体里再也割舍不出去的骨骼。
这厢新婚夫妻如愿以偿享受了一次新婚之夜,那厢高瑾书抱着妻子红芳索求无度。
红芳数次哀求,皆被高瑾书强横地一嘴吞到肚子里,再次拔枪征伐。
看着身底下妻子满足又愉悦的脸,高瑾书觉得似乎又回到了二十几年前的那一夜。
一面感慨多亏没跟这那几个朋友学,抛弃糟糠换新颜,这老妻未必比新媳妇儿差,只看男人怎么养自己的女人了。
一面又疑惑自己为什么今晚突然的金枪不倒,雄风再现。
人说四十男人是个坎,不单单指的是事业,也包括了男人这方面的事儿。
虽然高瑾书也勉强算是事业有成,或许是年轻的时候太不懂保养,到了这个年龄段,钱有了,男人很重要的表现却渐渐离自己远去……很多时候面对有需求的老妻都不能按时按量地上缴公粮,哪里还有闲心余力去恩泽别的花花草草?!所以,这一两年来,高瑾书直接把精力放到了事业上,免得“触景生情”。
然而,今晚突然的雄风再现,高瑾书“风光”了一把不说,不由得也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中招”了。
把一天的经历仔细捋了一遍,高瑾书并没有发现异常,更何况……想着今时今日,也不会有人愿意用这种下三滥的招儿,应该不存在别有用心之人的非常手段。
想不清头绪,高瑾书也无暇再去想,收回心神,全身心投入下一波交公粮的战斗中。
男人嘛,能力果然还是最重要的!
夜,
旖旎未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