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下关,找回车,林默就在下关采买起来,各种化妆品、衣物鞋帽配饰等等,足足花去了几根大黄鱼。
“你们带着剩下东西先回去,我还有点其他事去安排。”
向王应龙史宝存交代完,林默在车上换了身装扮,便孤身一人下了车,转身进了一条巷子,再出来,已经换了个发型,多了两撮胡须,还挂上了副眼镜,整个人从相貌到气质顿时大变。
这些都是林默最近研究出的伪装成果,可能是脸型原因,林默研究发现,自己只用将已经长长的头发,从平常为凸显成熟梳朝后的大背头梳向前面,整个人的从相貌气质都能发生不小的改变。
不过也正常,毕竟要是没点变化,现在那么多理发场所,那么多托尼老师,靠什么去养活?更别说一个个收费贵到离谱,贵有贵的理由,有时候一个适合的发型,确实能给人的外貌带来极大改变。
像现在,林默只是在巷子里用手扒拉了个三七分发型,戴了副平光眼镜,贴了两撮小胡须,就是亲近熟悉的人在路上遇到,不仔细辨认都不一定认得出。
这不,林默刚走去没多远,还没来得及叫上黄包车,就看到娄叔从不远处与几人走来,林默特意从娄叔眼前过,其也只是多留了林默一眼。
当然了,娄叔是个老江湖,林默也不敢百分百确认他没认出,毕竟林默在特殊部门工作,又装扮成这样,哪怕认出或猜到他也大概率不会上前相认。
边走边想着,林默伸手招呼一张空着的黄包车过来,等近了,发现居然是熟人老丁,显然对方没认出他,林默也想想试试,干脆没提醒,就当了个正常乖客。
一路上,丁正全与其他车夫打招呼的功夫,也有不少熟悉的面孔与林默近在迟尺,但都未认出他。
林默也有时间没怎么关心车行这边的情况,借着这情况,林默也好好留意了下。
相比于一开始,绝大部分车夫的气色都变好了,不少熟面孔还长了肉,当然了是肌肉,显然生活水准上升不少,当然也有不变的,接人待物一如从前勤快,甚至脸上多了几分笑容,让人更觉舒适。
当然了,若只看表面,这些细微的变化很不明显,细心留意才能发现端倪,车夫们明显听进了林默的提醒,依旧是默默的拉着车,能做到这一步,已经足让林默满意。
林默指着路,让丁正全把自己拉到一处小巷口,付了钱,转身进了巷子。
不过丁正全没走,皱眉看着林默的背影,有些迟疑,林默都快消失在视野了,才拉上车追进巷子。
“是林先生吗?”
林默停下脚步,取下眼镜,笑着转身,对丁正全点头示意,对这位怀着一腔报国情怀的手下,林默还是挺满意的。
“是我……”林默重新坐回了车上,让丁正全把车拉到一处人少的地儿。
“今天表现不错,想不到最后还让你认出来了,称呼我林先生,也说明你足够机警。
不过还不够,以后再遇上啊!不论是我还是里边其他人,不主动打招呼,就尽量不要相认,我们要时时刻刻保持着谨慎。”
“那……我……”听林默这么说,丁正全不由忐忑起来,以为是坏了林默的事。
“别多想,只是想到了,就提醒你们一下,今天我只是试一下新学的伪装方法,正好遇上你,便顺便一路上看下你们的情况,你们做的很好,我很满意。”
“呼……”丁正全松了口气,憨憨的笑了笑,不知是紧张还是真吓到了。
“好了,不说这个,你刚刚是怎么认出我来的?我记得一路上你应该都没怀疑到我才对啊?”
“是声音,您虽然刻意压低了声音,改变了口音、语气、语速这些,但我听着总感觉很熟悉。”
林默点了点头,这点他研究时有试过,声音确实不好伪装,也就丁正全跟自己接触得不算多,时候也短,要是换成黄海生,怕是一开口就能认出他。
见林默没回话,丁正全继续说道:“因为声音听着熟悉,我就在巷口多停了会,仔细打量一番。
越看您的背影,就越觉得很像您,不论是身形,还是您走路的姿势,都很像,就跟上来问问看。”
“观察得很仔细,看来你最近进步很大,继续保持……”
夸了丁正全几句,林默暗暗把这些记在心底,准备回去便进行改进。
虽然最后露馅了,不过林默还是很高兴,毕竟他也没把自己当成神,把什么都考虑到,有些东西还是得一步一个脚印去试,一点点纠正,实践出真知嘛,现在露馅总比以后露馅好。
与丁正全聊了会儿,便把人打发走了,戴上眼镜,七绕八绕来到另一条街上,往不远处钱庄走去。
进了门,林默扫了一眼,发现钱庄居然还有生意,细细一想也倒不觉奇怪,本就是战乱纷飞的年代,战火都见得多了,一场小火拼还不至于让钱庄就此关门歇业。
林默走向后面院子的入口,取下眼镜,轻轻撩起头发,让守在门口的几人看到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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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是所有人都认识他,刚刚这又发生过火拼,见“陌生人”走过来,有两人立马紧张起来,好在有人认出林默,立马恭笑着迎了上来。
“长官,您大驾……”来人一张口,就让林默眉头一皱,与丁正全表现一对比下来,这高下立判。
“带我去见你们大哥……”林默打断来人的恭维,直接了当让其带路。
来人也是个人精,见林默有些不悦,立马闭口不言,点头哈腰的引着林默进院子,可惜没领会到关键,马屁拍到了马蹄上。
“……让你去就去,还……”
地方还没到,就听到了胡开江在与谁争吵,只可惜一直没听到另一人的声音。
到了门口,林默把带路的给打发走,听了会儿,依旧是听到胡开江在发火,林默也不等了,直接推开了门。
“吱吱……谁……”听到门开了,胡开江立马大喝一声,一把将面前的人挡在身后,看到门口站的是林默,才松了口气。
“林长官…快请进…”
林默微微点头,边进边打量起屋内,最后把目光放到之前被胡开江拉到身后的人,戴着眼镜,有些斯斯文文,只是目光内满是坚决。
林默对他有些印象,当然真名没怎么记,只是记得他有个四眼的外号,是钱庄里学问最大的。
“刚刚老远就听到了,这怎么回事啊?”
胡开江闻言,苦笑道:“别提了林长官,子文是我亲戚,是个读书的好苗子,只因家贫勉强读到了高中,家里实在供不起,就让他跟着我混口饭吃。
现在不是手上有钱了嘛!便想着让他继续求学,哪想这是个属驴的,脾气犟的要死,死活不乐意,说是要留下帮我,您说说……”
“这是好事啊!人对你心怀感激,你应该高兴才对。”
话一出口,胡开冮一脸愕然,还不待他多想,就见林默话锋突然一转。
“不过嘛!报恩与求学,也没那么大予盾,读到高中了,书是读了不少,知识也学了些,但这些终究只是基础的,给钱庄提供的帮助也就写写算算。
完全可以把上大学,当成是一种进修,大学的知识要更深奥更前沿,到时候说不定随随便便用所学知识给钱庄帮个忙,就抵得上在钱庄呆一辈子的。”
劝人多读书多学习这一点,林默从来没觉得会有什么错,读书于己于国,都是不可获缺的。
经林默一分析,刘子文心底有些动摇了,他又何尝不想继续踢上求学路,只是以前没条件,但就这么走……
“去吧!又不是回学校继续读书,就帮不上钱庄的忙,要是学校离得近,完全可以抽空回钱庄帮点忙,钱庄有什么事搞不定,或需要你帮忙,也不会跟你客气,是不是老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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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啊!你一直想要报考的不是金陵大学嘛!我知道你平常一直在偷偷复习,考上肯定没问题,离这么近,不管你回来还是我们去找你,也就半时辰的事。”
(备注一下,这的金陵大学,并不是历史中真实存在的那个金陵大学,而是国立中央大学,前文的那些都是。之前查资料不谨慎,主要是地图上金陵大学与中央大学校区离得不远,金陵大学又未专门标注出,把金陵大学误以为是中央大学前身,给大家道个歉,不过在后面也会继续以金陵大学指代中央大学,毕竟是写网文,有些敏感词汇要规避,希望大家谅解。)
“要报考金陵大学啊?这难度可不低,得赶快决定,那报考简章都快要出了,考试时间也不剩几个月,得加紧备考,对了,符合报考条件嘛?”
“我专门研究过以往的招考简章,子文是正经的高中毕业,有毕业证,虽断学了一段时间,但还能达到招考要求。”
两人一唱一和,最终总算是说通刘子文,继续求学,两人嘱托鼓励一番后,就把刘子文撵去备考复习功课去了。
请林默坐下,了去了一桩心事的胡开江,乐呵呵的给林默上了好茶,才坐下询问来由。
“林长官,有什么事儿需要我们去办的,您尽管开口。”
“确实有点儿事……”林默放下茶杯,道:“东北那边有个寻人的活,我们不便出面,需要你们出点人过去,一方面是协助下另一家过去的,另一方面也是给你们个先去趟趟道的机会……”
听到林默开口,胡开江立马严肃起来,这几天他跟行动二组打了几次交代,知道对方手下不止他们这一家外围组织,而且行动二组对他们也不太待见,着实让他有些心绪不宁。
林默能这么快给他派活,倒是让他安心不少,决定把握机会好好表现,听得是格外仔细认真,就怕遗漏了导致出差错。
“对了,你手底下有北方的人吧?或者懂北方方言也行,人尽量从这些中先。”
胡开江听了,介绍道:“钱庄不止有北方人,连东北人都有,是九一八后逃来的,本事都不赖,是钱庄的中坚力量,而且这几天我们又物色了一些北方人加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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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加入的北方人?你们这么快就准备往北边扩展生意了?”
“刚开始筹备……”
胡开江解释了句,向林默介绍了下钱庄情况,钱庄的活动生意虽基本全在南京,不过长冮下游这些水路畅通市镇的同行,多少有些联系,钱庄内的人也多与各类帮会有些关系,这些关系稍加联络维护,就能达到林默要求,便加紧筹备着往北方发展。
当然了,有一点胡开江没讲,行动二组的态度让他有些紧迫,才这么快开始筹备此事,想着尽快在北方打开局面,以此向行动二组证明他们的能力和价值。
“此事干系重大,新招的人就免了,就是钱庄老成员,那也要精挑细选,尽量找老成稳重、做事不张扬、耐得住性子……”
这些话一出,胡开江心底暗道不炒,果不其然,林默紧接着就提起了来时的遭遇,说起这事,一来是给胡开江提个醒,他们哪些地方做得不够,二来是敲打一番,让他约束管理好手下。
提醒敲打完,林默便给胡开冮细数平常的注意事项,主要是有关办事、保密、规矩、奖惩等事项,让他知道为行动组做事,要怎么去做,要注意些什么。
“你现在给我推荐个带队的,可以不是北方人,也可以不会北方方言,但其他要求必须符合。”
胡开江听懂了林默话中的意思,是给他安排个心腹去带队的机会,这倒让他刚悬起的心又放下,只不过他也不敢乱推荐,而是深思熟虑下选了最合适的。
“林长官,您看郑占申这人行不行?他老爹以前是神棍,他那张嘴也是能说会道,能把人给忽悠瘸了,应该能多劝些人过来。
而且他脑子灵活,能想出各种鬼点子,可惜就是有些胆小,做事有点过分谨慎,容易畏手畏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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