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重复,先发后改,预计六个小时左右可完成)
“一路南下……一路南下……
“一路南下,去干什么?”
带着战部仅剩的五十多人——
那些重伤的病患自然是没机会跟她一起南下了,所以她此刻实际能统领的战部仅有一半出头,也就是说战损接近折半。
这无比巨大的战损没有让孙蕊感到挫败,毕竟连杀了几名金丹,一名元婴,还有一位化神生死不明,如果一定要付出代价的话,这些代价还是值得的。
所以,尽管战部已经大减员,孙蕊也已经证明了自己以及自己的战部足够英勇善战,为什么邬语彤会让孙蕊一路南下?
此举有何深意?
她不信邬语彤是一个只顾着一时之气,在即将面临强敌时,放弃眼前己方这支可观的战力,而弃之不用的人。
那种人愚蠢、狭隘,没有肚量,那样的废物也不会被大齐国师那神仙般的人物选中,别说把大齐七星撑起来,能不能把一个邬家撑起来都是一个问题。
“我果然不适合当家主啊……这些勾心斗角、绕来绕去的东西,只要稍微深奥一点,我就无法应付了!”
孙蕊长长一叹,心里有些不甘,但却又只能无可奈何。
“孙叶那臭小鬼说我不适合当战将……狗屁!我倒觉得我蛮适合的!只是没有他那么会算计,
“而且赌性重……赌性重怎么就成了评判一个战将水平的标准了?路又不是只有一条!”
她气闷地朝路边的石头踢了一脚,悠悠地一叹:
“唉,看来我没机会和飞鹤宗交手了……也罢,总会有机会的,
“待战部重组之日,便是我孙蕊归来之时!”
五十多个筑基毕竟还是太少。
吸收战部的好苗子需要时间,队伍的磨合,又需要时间。
不过颓废了片刻,孙蕊又变得斗志昂扬。
但隐隐约约地,她总感觉自己似乎忘记了什么。
“忘记了什么呢?”
她郁闷地思索了片刻,很快便将这莫名其妙的感觉抛到了脑后。
她率领着战部一路向南,一往无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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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江坡大约数千里路,一家占地面积仅有数十亩,也就是区区近万平方米的小破馆子大门口,孤零零地站着一个孤零零的人。
那孤零零的人抱着怀里显得孤零零的书,孤零零地长叹了一口气。
这都快半个月了。
孙小姐。
你到底靠不靠谱啊?
来不来,你好歹留个信吧?
你就算有急事,你派个人过来讲清楚,然后好歹把我安顿一下,要么把我送回去……
你最起码给我包吃包住吧?
好家伙,把老子往这里一丢,我还以为你都安排好了,结果昨天居然有人管老子要学费住宿费?
要不是老子身上刚好有那么几两银子……
咕噜噜……
肚子里传来的一阵闷响,打断了唐文广抱怨般的牢骚。
“老子好饿啊……”
他惆怅地望着天空,呢喃道:
“老子……想回家……”
“哟哟哟,这不是唐文广嘛?怎么几天不见,这么颓废了?”
一道略显得有些尖锐的声音响了起来,让唐文广愣了半晌。
他转过身去,看到一个身形略胖、五短身材,却穿着一身将军甲胃的人,正面露嘲讽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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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屁!邬家家主亲至,你还要劳什子家主令!”
那金丹战将笑骂一声,朝邬语彤所在的马车指了指,随后让开了道路。
那负责传令的凝脉修士忙走到邬语彤的马车前,见邬语彤正探着脸朝这边望,确认了邬语彤的身份后,便恭恭敬敬地将手中的竹简递了过去。
大齐七星已经能批量生产纸张,但纸张易损毁,竹简相对更安全些。
邬语彤接过了竹简,起初脸色还云淡风轻,在她看来,永州城还能出什么大事?
永州是大齐七星的军火库之一,有金丹强者坐镇,有战部坐镇,综合战力仅次于江坡这七星汇合之地,
最主要的是,永州是有盟友的,飞鹤宗距离永州就在百里之外,虽说现在飞鹤宗和大齐七星关系紧张,但此时的飞鹤宗与大齐七星相互依存,就像当初皇室与七曜宗一般,飞鹤宗并不想让大齐七星这个实际统治着中洲的势力出现什么问题。
在她看来,无非就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或许是某项研究出了成果,或许是某位研究人员丢了性命……
但她的目光落在竹简之上时,眼睛一下子就瞪圆了,弱柳扶风般的身子也剧烈地颤抖起来。
“嘉庆四年,正月初七,丑时三刻,孙家长女携战部至永州城,声称已按令行事,千里奔袭飞鹤宗炸毁飞鹤宗山门,此刻两仪峰已被夷平,死伤飞鹤宗弟子无数,金丹长老若干,后,逃离时,击杀元婴长老一名,金丹长老三名,一名化神长老与两名元婴长老生死不明,
“孙家长女请求紧急支援,永州城已进入战备状态,全城戒严……
“你他妈的……”
素来以性子儒雅随和,气质素雅娴丽,每逢大事有静气而闻名,即便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的邬家家主,大齐七星的领袖,此刻竟忍不住爆出了一句粗口来,引得周围如众星拱月般簇拥在她身旁的一众下属不由得频频侧目,但她此刻已经顾不得维护自己的形象了。
飞鹤宗九峰,仅剩的两峰之一,两仪峰,被人炸了!
现在云下双峰就剩下一座青云峰了!
是谁干的?
是谁这么大胆!?
孙家长女……
孙蕊?
她怎么敢的!?
她想到了数日前跪在邬家大门前的身影,只感觉脑袋仿佛要炸开,脑门嗡嗡作响。
两仪峰被夷平……
死伤飞鹤宗弟子无数……
击杀元婴长老一名,金丹长老三名……一名化神长老与两名元婴长老生死不明!
孙蕊啊孙蕊,我也不是没见过你,但我怎么不知道你这么能耐?
我是想破了脑袋都想不出来啊,你到底是怎么办到的!
你闯了多大的祸,你捅了多大篓子,你自己心里有数吗?
你捅破天了知道吗?
你捅了娄子,没关系,你倒是跑啊,你孙家不是有船吗?
你跑出中洲去,你跑去东封洲,跑去蜀洲,跑去南汉洲,天下之大,你哪里去不了?
你为什么偏偏要跑到我的永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