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云凡没有说话,
朝着童姥又是一指。
这一式名,
名字像体修战技,
效果又有点像法修法术,
实际却还是阵法。
以云凡现在这悲催的身体强度,
还有铜钱里那些可怜的灵力,
也就只能凭着阵法的低能耗多放两个大招,
仅此而已;
至少凭大阵衍化法术,
还能和童姥交手几回合,
不至于落入无灵力可用的窘境;
即便如此,
此时铜钱里的灵力也接近见底,
就好像装电池的冒牌强光手电筒,
电池里的电压低了,
电筒的光也就没那么亮了。
不妙的是,
这灵力匮乏的窘境居然还被童姥察觉到了。
他是死活都想不明白这个死小鬼怎么突然冷不丁朝自己来了个背刺,
按道理说自己不是演得挺好的吗?
不是已经成功把那个死小鬼忽悠住了,
她都已经吓得发抖了,
脚底抹油想溜了吗?
要发动背刺的不应该是自己吗?
这死小鬼脑子怎么长的,
到底是自己演砸了让她突然察觉了自己的不对劲,
还是这死小鬼脑袋里缺根筋,
基因里藏着作死的因子?
真是自己演砸了还好,
但要是因为这个童姥真是个莽夫,
脑子一抽地就莽起来打乱了自己的节奏,
自己上哪哭去?
云凡很烦躁,
就像没招谁没惹谁的在公路上开车,
正准备过红灯的,
突然一个老大爷抱着一个菜篮子猛地一个飞扑,
倒在车前面嚎,
菜篮子里的菜叶洋洋洒洒飘得整个前挡风玻璃都是,
一打开车窗就能闻到那种腐臭的味道,
然后绿灯亮了,
后面还有个暴躁老哥死命的按喇叭——
就这种感觉,
十分暴躁。
不过好在一切都还在计划之中。
云凡伸指朝童姥一点,
这一指甚至比上一次还要远远不如,
只是从他指尖射出一道浓白的柱状灵气,
相对于之前那无形无色却威力恐怖的两指,
简直弱得不忍直视。
尽管如此,
童姥也不愿硬接这一指,
大齐国师出手虽没了之前那毁天灭地般的气势,
但这神鬼莫测的一指也不是那么好相与的,
所以她凝灵力成盾,
微微侧身,
借着灵力护盾侧挡住那一指返回的弹力,
轻轻巧巧的避到旁边,
她甚至没有用之前那显得十分高明的逃命之法,
一是这一指的力量虽还霸道绝伦,
但似乎只要不正面应对,
还是有回旋余地的,
二是那逃命法门对灵力的损耗其实也不小,
化神可从战斗中汲取灵力恢复战力,
但也经不起这么剧烈的消耗。
纤白的嫩足刚落地,
云凡的下一指又朝童姥点去,
他的手法极快,
几乎抬手就是一下,
每次必直奔童姥要害而去,
使得童姥不得不左支右绌,
十分狼狈,
但她脸上却没有丝毫颓丧的神色,
反而那甜甜的笑容越发浓郁,
身形也越来越轻盈,
从一开始险之又险的避开,
变成了轻描淡写的躲过,
直到后来,
云凡出指的频率逐渐降低,
童姥甚至连“躲”的这一过程都免了,
双手交叉在身前一挡,
浓白的灵气柱撞在她的身上,
又被她的灵力弹开,
将周围的土地轰得微微凹陷。
“你怎么不继续了呀?”
童姥笑意盈盈,
清脆的喉音甜甜嫩嫩的,
小小的脑袋微微一歪,
微眯的杏眼中,
那双蛇瞳充满着危险的光芒:
“再不出手,
“你会死的哦。”
“因为没必要了啊。”
云凡却也不慌,
收回手指,
负于身后:
“难道你一直没有发现,
“这周围有什么不对劲么?”
“你在说什么呀?”
童姥微皱鼻子,
双手环抱胸前,
将微微撑起的两裆小衣撑得微涨:
“又想用你装神弄鬼的那一套吓我?”
“没有啊,
“我为什么要吓你?
“现在吓你还有什么意义?
“我根本就是稳赢的,
“难道对你这样的乐色,
“我还需要恐吓?”
云凡却是摇了摇头,
朝身旁挑了挑眉:
“你有胆子你倒是看啊。”
“我看了,你就趁机跑?”
童姥娇娇柔柔地嗤笑一声,
视线不经意地朝四周望去,
只见五光法河二真人施展的法术光芒外,
仅有漆黑一片,
哪有什么不对劲?
“你果然又在装神弄鬼。”
童姥嘻嘻一笑,
芊芊素手垂落,
拔起一根从她脚下突然钻出来的一根蔓藤,
那根长长的蔓藤飞快的盘旋着,
变成了一根长矛的模样:
“你不是‘万法皆虚,万法皆允’吗?
“再来一次那个所谓的试试嘛?”
虽然不知何故,
这大齐国师的灵力总量似乎比普通的化神还要少,
但也正因如此,
在大齐国师掌握着如此恐怖的术法情况下,
却依旧被坚持到了最后的自己反败为胜,
只需自己再持续地把大齐国师的灵力耗尽,
赢的人便是自己。
从灵力的消耗程度上看,
似乎那无形无色的一指灵力消耗得更为剧烈;
但修士出手时,
越是华而不实的术法、招式,
灵力的消耗越恐怖;
就像她的,
役使能布满半个城池的蔓藤,
看似声势浩大,
其实威力一般不说,
还极耗灵力。
从这一点上看,
那一招的损耗可比那无形无色的一指要恐怖得多。
所以她现在再出一式,
大齐国师会用什么挡?
若是再来一次什么,
那童姥可就赚大了,
她只需撑过红光的持续时间,
大齐国师的灵力差不多也该耗尽了。
若是大齐国师用那无形无相的一指,
童姥也不惧。
毕竟时移势易,
大齐国师的这一招也没有先前那么恐怖的威力了。
她挡得住。
挡得住,
就没有什么好害怕的了。
“难道你就一直没有奇怪,
“那两个一直在为我们打光的老头,
“为什么现在还不来帮我?”
云凡突然仰起头,
朝童姥一笑:
“我现在遭遇了危机,
“按道理,
“作为我的盟友,
“他们应该来帮我,
“不是吗?
“为什么他们还不来呢?”
童姥一愣,
连忙转移视线,
朝侧方的两座平顶山上,
那两个以手指天,
维持照明术法的老头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