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小仙搬了一把椅子,坐到宁晓锋身边说道:“现在赤山周围,日本人一定会布满眼线。如果让金鸡去联系谢广坤,他是东记银号的伙计,必然会被日本人注意。别忘了,咱们的电台还在金鸡那里,要是他被日本人怀疑上,咱们才真的是万劫不复了。”
“小仙,你说得对。金鸡是报务员,让他直接参与行动确实太危险了。”宁晓锋点了点头。
“锋哥,你看张玉竹、张民和沈建平他们三个,哪个方便去赤山,找谢广坤联络?”
“这三个人里,张玉竹应该最合适。他每个月都去营川城周边乡下瞧病,去赤山那边,不会有人怀疑的。”宁晓锋思量片刻,说道。
“那就好办了,你让金鸡与张玉竹联系,再让张玉竹设法与谢广坤联络上,这要能联络上,就能制定下一步计划了。其实,如果不考虑常宁的话,耿娟在我们手上,还是有价值的。”
“小仙,你说的有道理。耿娟在我们手上,常宁虽然有可能反水,不过投鼠忌器的可能性也不小,那样的话,他就更不可能反水了。不过,常宁的身份是组织的绝密,在营川只有你我清楚。知道他身份的人太多,就有可能被日本人知道。常宁一旦身份暴露,我们也不安全了。容我再想想”
说着,宁晓锋拿起炉钩子,用力在炉膛钩了几下。可能是钩的太用力的缘故,一阵黑烟冒了出来,呛得宁晓锋不停地咳嗽起来
兴亚银行,徐晓蕾办公室。
见中村樱子和耿直一前一后进到办公室,徐晓蕾的脸脸一下沉了下来。
放下手中的钢笔,对耿直说道:“耿大参谋,我听说你今天又私会赵玫了,有没有这事啊?”
“晓蕾,我,我下午正好去沈君如那,你也知道,现在赵玫在她那工作,就见了见她。”耿直支吾道。
“晓蕾姐,你可别让耿大少爷骗了。他们何止是见上一面,你看他嘴唇,两个人不知道亲了多久呢。要不是办公室不方便,估计今天我们耿大参谋和赵玫小姐就圆房了。”中村樱子坐到沙发,没好气说道。
“中村长官,他都这样了,你怎么没带他进刑讯室,狠狠抽他几鞭子,也解解气啊?”
“也不知道怎么了。我呀,自从有了身孕,心就变软。加上耿大少爷的嘴越来越甜,越来越会哄我开心,就被他的花言巧语打动,饶了他这回。不过,晓蕾姐要是你觉得气不过,我现在就让宪兵把他带进刑讯室,过过堂,让他长长记性。”中村樱子娇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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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女人一怀孩子,就会变得心软,没想到咱们咱们中村长官也不能免俗。”
“我呢,从记事起,就没了爹娘照顾,知道其中酸楚。我可不想,孩子一出生,就看见他爹被他娘打残了。不过,要是太过分了,我可是个眼睛里容不进沙子的人,是不是啊,耿大少爷。”
“是是,你说的是。晓蕾,我和赵玫真的没做什么,是她亲我的,我没躲闪开而已。”耿直连忙解释道。
“都亲到一起了,还说没什么,就你的身手,想躲能躲不开吗?就是心里想,还解释什么。”徐晓蕾怒道。
“我,我”耿直一时语塞,不知如何解释。
“行了,咱们再有几天都要成亲了。我也不能因为这事,就把婚事给退了。我跟樱子说好了,这几天晚上我们一起住。等你反省好了,再说。”徐晓蕾不冷不热地说道。
“那好,那好,我一定好好反省,一定,一定。”耿直连声说道。
“好了,耿大参谋的事就先这么定了。本来,我早就想让晓蕾姐过来陪陪我。不过,我怕耽误了你们生娃,就没开这个口。这回好了,你要是再不长记性,以后,你就自己住吧。”中村樱子白了耿直一眼说道。
“一定,一定。”耿直哪敢顶撞,连忙应声道。
“晓蕾姐,说正事。今天下午,制币车间的设备和器材,到了多少?我听平川上尉说,负责制币车间安保的部队已经到了。”中村樱子向徐晓蕾问道。
“看看我,让耿直气的,都把正事忘了。樱子,我正要向你汇报。首批机器设备,今天下午已经到位,陆续已经安放到银行大礼堂。负责制钞车间的安保部队和技术人员都是新京警卫队直接派驻,我们银行只负责他们的后勤保障,让这些新京过来的人衣食住行无忧。
毕竟制钞车间涉及机密,我也不想参与太多,具体工作都是三浦友建襄理去做的。”
“这样也好,省的惹麻烦。那个三浦友建还对你贼心不死?”中村樱子笑道。
“我都是要成亲的人了,他贼心不死又能怎样,离他远些便是了。”
“我和耿直都不在你身边,你就小心些吧。不过,看现在的进度,估计春节前设备无法全部到位,要动工估计应该要等到春节后了吧。”中村樱子问道。
“三浦友建跟我汇报,春节前,制钞车间各种设备将陆续抵达营川。不过核心的制币模板,将在春节后由专人送抵。制币模板不到,自然就开不了工。”
“也行,长这么大,还没过过一个好年。今天春节,总算得偿所愿了。这些事,春节之后再做,甚好。”
“我也这么想。这段时间,事情一个接着一个,我也想歇歇了。再不歇歇,我也顶不住了。对了,樱子,耿娟姐姐怎么样了?小林中尉去赤山那边有没有什么收获?”
“一无所获,没查到任何耿直姐姐的消息。不过,不出三日,对方就会提出条件,再等等看吧。”
“我是担心万一耿娟姐真的有了身孕,那深山老林的,吃不饱住不暖,别伤了身子。一会儿咱们还要去宝和堂,耿老太爷和刘姨一定会问及此事的。”
“放心吧,我一定会完好无损把耿直姐姐带回宝和堂的。”中村樱子身子往沙发上靠了靠,说道。
徐晓蕾忙完手头的工作,耿直、中村樱子和徐晓蕾三人便离开兴亚银行,去往宝和堂。
车辆途经红光理发店,中村樱子透过车窗向理发店望去。已经将近晚上七点,可理发店依旧生意兴隆,进进出出很多客人。
中村樱子扭过头,向前排开车的耿直问道:“耿直,我问你,孙掌管和新来那个姓郑的那个女的,没怎么样吧?”
“我的中村长官,是你三番五次跟我说,让我和晓蕾不能接触孙掌柜,你问我,不是对牛弹琴吗?”
“哟,我就问你一句,你反驳了我好几句,看来我真不能给你好脸子了。”中村樱子故作生气道。
“樱子,耿大少爷总算是找到能快活快活嘴的事了,你就让他多说几句吧。”徐晓蕾笑道。
“你看看,一到这个时候你就替他说话,看来咱们耿大少爷每天晚上让咱们徐大小姐都很满意啊,要不,怎么这么护着他。”中村樱子挽着徐晓蕾胳膊,笑道。
“去你的,说几句正经的,就说这种事,不理你了。”不知不觉,徐晓蕾的脸又红了起来。
“你看看,你看看,脸又红了。我就爱看你谈到男女之事的时候,脸红的样子。行了,不逗你了。明后天有时间的话,我想去理发店整整头发,耿大少爷,你就做护花使者吧。”中村樱子说道。
“遵命,中村长官。”耿直应声道。
“成亲之前,我也去盘个头发,像个小媳妇样。樱子,你说,人家成亲都心惶惶的,我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
“他一个上门女婿,你有什么心慌的?再有,都在一起住这么久了,也不是未经人事的小姑娘,更没什么可慌的事了。”
“也是,他一个上门女婿,我有什么慌的?实在看不顺眼了,休了不就完了。”徐晓蕾笑道。
“就是嘛,像咱们徐大小姐这样美的像仙女似的,什么样的找不到啊,非得他一棵树上吊死。好了,就这么定了,我明天看看,晚上要是没有什么事的话,就定明天到孙掌柜那整整头发。你安排人提前跟孙掌柜预约一下,我倒是要看看那个姓郑的女的何等货色。”中村樱子说道。
不多时,几人到了宝和堂。
刚进前庭,就见耿直母亲刘梅兰迎了上来,一手牵着徐晓蕾,一手牵着中村樱子,笑着说道:“晓蕾、樱子,快进屋来,饭菜都准备好了,就等着你们过来呢。”
说着,牵着二女便往后院走去。
耿直跟在三人后面,嘟囔道:“娘,你儿子回来了,你怎么问都不问一句啊?”
“你一个大小伙子,有什么问的。要不是晓蕾和樱子过来,娘都懒得理你。”刘梅兰头都未转地说道。
“人家是娶了媳妇忘了娘,你这是娶了儿媳妇,忘了儿子,也太偏心了吧。”耿直埋怨道。
“我就这么偏心了,谁让咱耿家的儿媳妇又漂亮又能干呢。对了,樱子,耿直姐姐有没有什么消息?老爷子这一天可急坏了,他这个人面矮,张不开嘴求人,就让我向你打听打听。”刘梅兰向中村樱子问道。
“阿姨,让你失望了,暂
时还没有消息。不过,通过现在掌握的情况可以肯定,是复兴社和赤山寨土匪一起将姐姐劫走的。不过意外的话,姐姐应该被赤山寨这帮土匪藏起来了。不出意外的haul,这一两天,劫匪就会找到宝和堂,来提赎人条件。”
“樱子,老爷说了,无论对方提什么条件,我们宝和堂都答应。娟子母亲过世的早,年龄不大就在店里照看生意,还从小带着耿直,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和老爷愧对她过世的母亲啊。”刘梅兰伤感道。
“阿姨,你放心,有我在,没人能伤害到耿家的人。”中村樱子握了握刘梅兰的手说道。
“说一千道一万,还是我和老爷的错。你千叮咛万嘱咐,让我们注意安全,还派了这么多兵保护我们。可我们怎么把娟子给疏忽了呢。因为这事,昨天晚上我和老爷一宿没合眼。”
“娘,今天樱子派了二百多宪兵去赤山寨那边寻姐姐了,明天我亲自带外勤组,再去赤山那边找姐姐。”耿直接过话来说道。
“那娘就等你好消息了。”
说着,几人进到了内庭正厅。
耿直父亲耿广陵早早便在正厅等候,见几人进来,连忙迎了上去,向耿直问道:“耿直,你姐姐有信了吗?”
“爹,现在还没有,不过是谁劫走的,已经清楚了。今天,樱子派了两个小队的宪兵去赤山搜索,明天我带外勤组再去那里寻找姐姐。”
“那就,谢谢中村长官了。”耿广陵一时不知该如何称呼中村樱子,便将继续叫她中村长官。
“老东西,都快成儿媳妇,你都快当爷爷了,怎么还一口一个中村长官叫着。”
“哦,那我该怎么称呼才好?”耿广陵向刘梅兰问道。
“你就叫樱子,樱子就叫你叔叔。等成了亲再改口,樱子,你看行不行?”刘梅兰问道。
“阿姨,我听你的。”中村樱子略带娇羞道。
“那就这么定了。你看都七点多了,估计你们也饿了,今天是我亲自上的灶,晓蕾樱子,都是家里人就不客套了,快动筷吧。”说着,刘梅兰让徐晓蕾和中村樱子坐下,把盛好的米饭递给她们。
“娘,我问你个事。”耿直扒拉几口饭,放下碗筷,向刘梅兰问道。
“什么事?”
“你说,我姐姐会不会有身孕了?”
“这个?你这这么问。倒是提醒了我。
自从你姐夫进了大牢,这一个多月她都住在宝和堂,身子一直不舒服。问她吧,她就是上火上的,没什么大碍。
娟子毕竟不是我亲生的,平时跟我走的也不想亲娘那么近。这都怪我,对她关心不够。
老爷子,你是行医出身,娟子总围着你转。你看没看出来,娟子有没有怀上?”刘梅兰向耿广陵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