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效军一时有些捉摸不定,想打电话探个究竟,又觉得不妥,心里像猫抓一样的不安,独自一人心神不宁的在房内来回走动着,努力转移自己的思绪不去想这些不开心的事。
过了一会儿,他止住脚步斜躺在床上,自从到深海以来,如同与外界隔绝一般,由于白玲燕的阻挠,已经二十多天没有和冯玉笛,宁萍萍等人联系,不知佟浩翔高考成绩怎么样,项目是否开工,宁萍萍在干些什么,一连串的疑问涌上心头,心里很不是滋味,于是拿起电话给冯玉笛打了个传呼。
不大会儿功夫,手机铃声响起,武效军一看是冯玉笛家里的电话,心中大喜,忙声音轻柔地开口问道,“是冯大姐吗?我是效军啊!”
对方立马传来熟悉而带责怪的声音,“哦,效军啊!你这个大坏蛋,总算出来冒个泡了!怎么搞的,出什么事了,打薇薇那丫头的手机始终无法接通,你和小白的传呼始终不回,急死姐了!”
武效军不愿把这里发生的事告诉冯玉笛,故意呵笑道,“呵呵呵,大姐,薇薇姐可是个大忙人,我也难得见她一面,我在这里很清静,整天就是吃了睡,睡了吃,医生说现在恢复的可好啦,用不了多长时间就完好如初了。”
冯玉笛开心的说,“嗯,这么长时间没有你的音讯,把姐担心死了,只要你身体恢复的好,姐就放心了。告诉你件好消息,浩翔考的比预期好的多,超出重点线五十多分呢,老师说被京都对外贸易大学录取肯定没有问题!”
“是吗,浩翔真了不起!过不多久,浩翔就要离开去京都了,这段时间你别再去上班了,多多陪陪他。”武效军闻言也非常的高兴。
冯玉笛长吁短叹道,“上什么班呀,也不知怎么啦,这段时间天天下雨,场地根本就清理不出来,还有那个地下防空洞,距地面二十多米,本来对设计建筑没什么影响,这一塌陷麻烦大了,里面涌进去好多水,又长期无人下去和维修,情况特别的复杂,市区人防,规划,土地等部门的人走马灯似的去现场,没完没了的开会研究,到现在也没有拿出一个可行的方案来,工人们都在停着,不知什么时候能开工,没有你在,我啥也干不了,只有在家陪孩子了。”
武效军道,“这个时候就是多雨的季节,对工程的影响很大,现在地下防空洞又出了这么大的问题,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解决了的,急不得!”
两人又聊了会儿,挂了电话。正要给宁萍萍打传呼,白玲燕抱着亿文回来了。
武效军悄悄观察了一下,看不出白玲燕脸上有异样的表情,自己所担心的事情应该没有发生,心里也就踏实了,伸手从白玲燕手中接过亿文,在她那粉嘟嘟的小脸上亲了亲,笑着问白玲燕道,“怎么去这么长时间才回来啊?”
“还不是你那丈母娘得不得的说半天,拦着不让回来!”白玲燕面无表情地白了武效军一眼,用带着讽刺的口吻说了句,匆匆地去了卫生间。
“丈母娘”武效军心里咯噔一下,知道白玲燕这句话意味着什么,除了赵舒婷没有人能和这种叫法连在一起,莫非是秦梅香和她摊牌了,与秦梅香母女长时间吵闹不休,可从她的表情和动作来看,又有些不大像,不由的心里隐隐不安起来,强作笑颜逗着亿文。
白玲燕在卫生间待了十来分钟才出来,脸吊起来坐在沙发上,凌厉的目光盯着武效军,让他感觉到身上直发冷,只能装傻,“老婆,怎么啦,去了趟卫生间脸色这么难看,是不是大姨妈来啦,不舒服?”
白玲燕狠狠地瞪了武效军一眼,“效军,咱俩是该好好谈谈了!”
武效军心说,这么快兴师问罪了,笑道,“谈谈,咱俩天天在一起谈,你若半天不和我说话,还真不适应呢!是吧,小宝贝,妈妈可是咱俩的大家长啊,来,听家长训话!”说着装作一副虔诚倾听的样子。
白玲燕看着武效军装聋作哑,嘻嘻哈哈的样子,面无表情的说,“武效军,别嬉皮笑脸的,我现在要和你说正事!”
武效军知道白玲燕要说什么,漫不经心地看着亿文说道,“小宝贝儿,看妈妈煞有介事的,好吓人啊,谁惹着她啦,告诉爸爸,替妈妈出气,打她个稀巴烂好不好!”
白玲燕看武效军和自己装聋卖哑,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这气就不打一处来,“武效军,你个大混蛋,成心气我不是,过来,站在我面前!”
武效军看白玲燕脸上带着几分怒气,忙毕恭毕敬的立在她面前,“好好好,老婆大人,想说什么,我洗耳恭听呢!”
白玲燕看着武效军流里流气,玩世不恭的样子,瞪着眼睛看着他正色道,“武效军,你真行啊,保密工作做的真到家,这些年不但和你那初恋一直藕断丝连,竟然还有那么大个孩子,真的看错了你,你就是个地地道道的大流氓,忘恩负义的现世版陈世美,把我的心都伤透了,我恨你,恨不得一刀杀了你!”
武效军看着白玲燕那股委屈的样子,心里无比的疼痛,更感到无地自容,真想让白玲燕亲手杀了自己,再也笑不起来了,自觉理亏,既不还嘴也不辩解,就像一个犯了错的孩子,耷拉着脑袋,任凭家长发落。
白玲燕气呼呼地喘着气,见武效军不说话,继续道,“你变了,变的我不认识你是谁了,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是谁了,翅膀硬,学会在外面傍权势,攀高枝玩女人了,再也不是以前那个掂着软包子到平西,灰头土脸的乡下毛小子了。当初你所谓的尊严哪里去了,所谓的脸面哪里去了?你和别的女人在一起苟且的时候,有想过我的感受吗,想过我的痛苦吗,想过还有老婆孩子吗,你强作笑颜掩饰自己,不觉得最虚伪,最没有底气,最没有意义吗?凭你的所作所为,杀你十次,一百次都便宜你了。我也是个有最严的人,既然你看我不顺眼,碍了你的事,不会成为你的包袱和累赘,明天立马回去,办理离婚手续,从此,你过你的,想怎么逍遥怎么逍遥,我和孩子不会打扰你半分!”
武效军本想让白玲燕把心中的郁闷发泄出来,白玲燕说要和他离婚,心里猛地颤了一下,怎么会这样,惴惴不安的道,“燕子,昨天夜里我就想和你说我和梅香的事,被你拦住了。我知道你心里一定会很痛,很苦,自作孽不可活,想着自己做的那些对不起你的事,只要你能解气,心里没有烦恼,就是把我挫骨扬灰都不后悔,你是我最至亲至爱的爱人,没有任何人能够代替的爱人!”
白玲燕满脸都是崩溃的神色,苦笑道,“被你骗了这么多年,谁相信你这些鬼话!”
武效军脸色一变,黯然道,“我说的都是真心话!我也没想到她会留下孩子,这么多年一个人带着孩子在外面打拼,既然知道了,总不能把脸一横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不认吧,这也无奈没办法的事!”
白玲燕冷哼一声道,“哼,无奈,没办法,好冠冕堂皇的理由!照你这么说,如果你和她没有孩子,你们的关系就不存在了,就不会发生后来的一切啦!”
武效军微微点头道,“可以这么说,否则咱俩也不可能结婚生子!”
白玲燕逼问道,“你和我结婚纯粹就是为了让我给你生孩子吗?”
武效军正色道,“当然不是!我非常的爱你!我也不想这样,手心手背都是肉,既不能没有你,也不能没有她!这么多年她也够痛苦的啦,随便你对我做什么,但不要难为她,算我求你了。”
其实,事情已经很明了,话也和秦梅香说开了,这件事真的说不清道不明,既不能怪她也不能怪武效军,白玲燕并不是真的要和他闹矛盾,冷笑道,“呵呵!你对她可真够用心啊,竟然大言不惭的在我面前替她求情。我难为她?也不动脑子想一想,她和我有关系吗,怎么难为她,去她公司像泼妇骂街一样大呼小叫的骂她,我还嫌丢人现眼呢,即便那样,能改变的了思真是你儿子这个事实吗!要不是你上了人家的床,种下恶果,会有今天这一切烦恼吗,话又说回来,即使有再大怨气,也犯不着向她撒!我也想明白了,反正你已经不再专属于我和文文,我管不住也懒得管,爱怎么怎么!”
武效军默默地听着,白玲燕话里话外没有怪罪秦梅香的意思,心里不由的一阵暗喜,有些嗫嚅地说,“是啊!还是你明白事理,考虑的周到!我替梅香谢谢你!”
白玲燕伸手从武效军怀里接过亿文,带着一丝漠然说道,“少来这一套,我不稀罕。对了,告诉你件事,今天中午我和她去了趟海边,无意中收到一封信,绑架棣康的斯文男已经被解决,这里的危险解除!”
武效军闻言很是惊讶,“真的假的!”
白玲燕淡淡地说,“梅香姐已经去过警局,他们上午接到群众举报,在海边发现了漂浮的斯文男尸体,至于斯文男的身份,没有明确线索,无法查证!梅香姐那五十万下落不明,警方觉得找到的可能性不大!”
武效军双手抱肩,来回走动时沉思着,自言自语的说,“这也怪了啊,按说斯文男应该拿着钱逃跑才是啊,怎么轻而易举的被人杀了呢,杀他的人又是谁呢,有何用意?”
白玲燕看他疑神疑鬼的就有些心烦,“晃来晃去的晃啥啊,一天到晚提心吊胆的还觉得不够啊,管他谁杀的,由警方去操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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