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墨西哥的路上 第37章 依依惜别的情景

    我和女孩相约第二天的断桥相见，这幅场景很是深入人心，白娘子与许仙的故事不论放在哪个时代都是人人乐道的经典范例，只是断桥并没有断，甚至有点普通。我提前来到那里，在桥下的小亭子里观看碑文，游人络绎不绝，西湖上风平浪静，垂柳安静的垂下枝条俨如少女婉约的长发，这一切都让人高兴，我闻到一股少女所具有的香气背后袭来，我装作毫不知情，一副认真的继续查看碑文。

    等很长时间了吧？待她开口我慢慢地转过身去，露出意外惊喜的表情，没有，刚刚到。

    恩…，女孩的矜持让她把眼神瞟向湖面，本来说好王迪也要来的，只是她临时有事情，所以…。

    没关系，我一点儿也不介意。

    恩？

    哦，我的意思是我早习惯她怠慢我了，有你当导游就够了。我紧盯着她，她笑靥通红躲闪着我过于直接的目光，她抬起手臂，你看那边，有人划船。

    如果有相同的钦慕之心，再加上一些有趣的话题，彼此的接近似乎不是什么难题，在她的带领下，这一天的杭州之旅显得与众不同，每到一处，她都耐心的仔细的介绍风土人情古代传说，她有着南方女孩特有的细嫩骨骼，就像一条鱼的完美脊骨，我走在她身后，打量着她的身体，欲望不断的膨胀，终于熬到傍晚，

    杭州干净的天空晕染着别的城市少有的黄昏，金黄色罩下来，覆盖着城市傍晚的静谧，到处都是郁郁葱葱，有一段路程我们从公交车上下来，慢慢的踱着步履，踢打着路面上的落叶，没有缘由的，两人陷入沉默里面。

    你以后还会来杭州吗？她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盯着我。

    恩，我喜欢这个地方。

    那你什么时间再来？

    我不知道，我们下次写生要去陕北。

    我是说你自己单独来。

    应该很快，冬天的时候吧。

    我走向前拉住她的手，这个过程十分自然，我瞥到她容貌里躲闪的笑意，我们慢慢的走着，这个场景是我梦寐以求却又觉得华而不实，不知道是怎么样一种想法，我压抑着内心的躁动，躁动的内容在如此美丽的景色里不甚协调，接着她把重心偎依在我的肩膀上，我咬着嘴唇仰望天空，那一刻我真想在这个城市永久居住下去。

    你今天回学校吗？

    你呢？什么时间离开。

    明天晚上。

    我们去哪里呢？

    随便，我心虚地回答，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哪里都行。

    半个小时之后我们走进路边的宾馆，她没有丝毫的犹豫只是有点扭捏的羞涩，在大堂注册了房间，沉默弥漫在电梯房窄小的空间里，彼此能够听到对方的呼吸，电梯停下之后，我简单地对她说，走吧。接着我们来到房间，她坐在床上低头不语，我坐在沙发上并且点上香烟，凝固的气体在我们中间摆陈着一道尴尬的防线。

    男人是不是都想和女人那样？她恰到时机的打破凝滞。

    怎么说呢！应该是吧！

    我要是不想怎么办啊？

    那我们就什么都不做。

    你想吗？

    想。

    过于直白的回答让她突然笑了起来，她尽可能的摆出一套无所谓的姿态，表情上看起来像是开冻的冰雪，春意阑珊起来，虽然，从她发颤的嗓音里明显的还透露着紧张，那你是不是一直就有这个目的？

    你想听真话假话？

    当然是真话。

    好吧，我故作高深的讲，男人总对感兴趣的女孩有目的，这种目的也不纯粹就是上床，因为和她在一起本身就很快乐，快乐也是目的，人生里面不止有性。

    恩，我也这样认为，不过性也是爱情中的调剂品，是吧！书里这么说的。

    你喜欢看什么书？

    很多啊！村上春树，米兰昆德拉，还有，我特别喜欢川端康成的《雪国》。

    话题的转移令房间拂去了小心翼翼的试探味道，我带着赞许的目光从沙发里跳到床上，日本作家我喜欢三岛由纪夫，《雪国》我也挺喜欢，像是中国的水墨写意。

    那你是喜欢驹子呢还是叶子？

    驹子。

    我也是我也是！共同的爱好让她激动起来，她甩掉了拖鞋盘腿坐在床上，像是智力问答节目里的主持人一样，哼了哼嗓子，你为什么不喜欢叶子呢？

    叶子过于虚幻，有点像男人心里的符号，而驹子更真实一些，这就好像梦想与现实的缩影，梦想总是高不可攀而现实唾手可得，换种说法，梦想一旦得到就又成为了现实，当叶子也成为现实的时候是否就比驹子更动人更招人喜欢？作者也不确定，所以他尽可能的让叶子游离于他的生活之外，对他而言，最真实的恰恰是驹子，这说明他内心最珍贵的还是驹子这个角色。

    你说的太好了，她恬静的微笑，目光坚定，那我是驹子还是叶子呢？

    刚刚是叶子，现在成了驹子，你现在距离我这么近，我伸手就可以触碰到你。

    翌日下午我回到写生驻扎的宾馆，导师和指导员挨个将我批评了几句，这丝毫不影响我的好心情，导师离开后，大王甩着一副恨铁不成钢的面孔继续发表对我的不满，窗外枯木萧萧，偶尔几片焦黄的落叶飘飘荡荡划向地面，我想起来刚刚依依惜别的情景，丝毫不顾及大王的存在，笑意浮现上来，这让大王无法揣测，也无法平静，有可能他认为这是一种挑衅之举，他嘴角哆嗦，指着我，你看你，什么态度？无组织无纪律。

    回程的路上，火车在深邃的黑暗中轰鸣着急速奔跑，外面一闪即逝的光源连成了一条长长的光线，车窗上透射过来夜的气味，冰冷潮湿兼有铁器的腥臭，我点上一支烟，手臂支在桌上，刘一毛和大喇叭索然无味的喝着啤酒，他们同我一样盯着窗外，那里存在着一股神秘的气息，在裹挟着黑暗的苍穹以及原野上。

    我昨天喜欢上一个姑娘，我自言自语地讲，他们的表情在车窗上一览无余的表现出好奇的颜色，今天我们就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