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菜,地里黄,两三岁,没了娘……唱!”
“可我好像是六岁没了”
“嘘,版权费,你付不起……”
“版权费是什么?”
“我求你,睡吧”阮槑耷拉着眼皮看着已经蒙蒙亮的天,再不睡,天就亮了,这一夜,她已经深刻认识到了沈殊有多可怜。一笔阁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说
诉苦诉一晚上,真没谁了!
“好冷”沈殊喃喃着缩了缩身子。
阮槑从被子里伸出胳膊给他压了压被角,顺便起身,打着哈欠道“我去椅榻上”。
“不要,”沈殊慌忙起身挡住了阮槑的去路“我说错了,我不冷,你别走!”
阮槑无语的直抽气:“我不走!我就在屋头看着你!你睡吧行不行?!”
白天累一天了,难道他没感觉?
连哄带骗,阮槑终于在天亮之前把沈殊哄睡着了,而她彻夜未眠。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件事情,也并没有如刘管家所言,被瞒的密不透风,下人之间来来往往,经过一系列的酝酿和添油加醋,沈爹还是知道了。
却出乎预料的没有怪沈殊,不仅如此,还特别支持……
“你为什么一直盯着她们?”阮槑黑着脸指着几个丫鬟质问道。
沈殊矢口否认“我没有”暗暗咽了咽口水却都落入了阮槑的眼底。
阮槑忽然想到,沈殊好像是那个吸血鬼来着,虽然只有一半基因,最近一个月他乖的很,恶念值也已经降低到了13,她该想什么办法,才能阻止他作恶呢……
“一会我要去茶庄一趟,你在家乖乖的”沈殊忽然扯开了话题。
“我跟你一起去”阮槑想也不想脱口而出道
“天气如此炎热,你就别去了”沈殊自己,也不是很想去。
我又不怕热,而且有我在你身边,你也不会热了好吧?!
面前这人,分明就想做坏事!“哦,那你早点回来。”
午觉过后,沈殊带着两个丫鬟离开偏院,前脚刚走,后脚阮槑就支走了其他丫鬟跟了出去。
她看着他又支走一个丫鬟,只留下了一个,带进了个没人的院子,有点紧张,一个不小心踩空了台阶。
稳住了身形的阮槑看着视线里的银色衣摆,缓缓抬头,对上了沈殊面色不悦的脸庞。
阮槑:“我还是想跟你一起去”。
“假惺惺,你就是不信我”沈殊回说道。
【呜呜呜,他什么都知道呜呜呜。】
阮槑还没出口解释,对方又紧接着开口:“我既然有你了,便不会找别人,这点信任都不能给我吗?”
“……”啊?他原来以为?“呵,在我之前可有八房的你,”阮槑无奈只能顺着他的话道。
【天真的男人。】
“少爷,记好了”就在这时,一个黄衣丫鬟沈殊身后走来。
沈殊淡淡应了声,又朝着阮槑道“刘管家说这里荒废着不是个事,我来这只是顺便记录一下已经破败的家具,好去让林木匠再翻新重做。”
一番话让阮槑听着无地自容,自己竟然还怀疑人家是出来干坏事……
但沈殊真的好聪明,一个月来,无论交给他什么,他都可以完成的很完美。
误会过后,阮槑终于送走了沈殊,在返程途中,却遇见了七姨太带着一个丫鬟……
在沈家这么久,也就见过两次,一样的是,她依旧是那副柔柔弱弱的样子,一身白衣,苦瓜似的脸,好像随时准备开席。
两人没有过节,没有交集,要说有,也是她咬断了刘天两根手指。
虽然有沈殊五姨太他们极力护着自己,但刘管家对儿子刘天的话,却是深信不疑的,可没办法,她太乖了,对方找不到把柄。
这一个月他们夫妻俩经常外出,四五次都碰见了刘天,看着对方害怕颤抖的模样,阮槑只能一笑而过,无奈的摆手,好在沈殊对自己很信任。
孩子经不住吓,刘管家只好把刘天派到了镇里的店铺当职,眼不见为净。
阮槑对这种柔柔弱弱的白莲一向对付不来,想到每次见面她们都把她当空气,准备直接走,却被对方的丫鬟叫住了,“站住!”
“额,怎么了?”阮槑回过头,露出疑惑的神情。
“这是那房的下人,如此不懂规矩,没看见七姨太吗?!”
“啊?”阮槑指着自己,一副无语的表情,再怎么说,自己也不是路人脸啊?!算了,“七姨太好……”
阮槑话一说出来,两人竟立刻变了脸,“好大的胆子!”
七姨太身旁的丫鬟愤愤的向前两步,抬手就要打阮槑,被她抓住了手,“这是何意?”
“沈府谁人不知,我们姑娘不喜欢这个称呼!”丫鬟诧异的眼神中带着愤怒。
“她喜欢不喜欢关我何事?”阮槑看着四下无人,狠狠的瞪了回去。
“咳咳”几步外的七姨太咳嗽了两声,“春蚕,瞧不见那是少奶奶吗?回来~”
“是,姑娘”那个丫鬟虽然很气,但听见自家主子的声音还是立刻想要退回,知道了要打的人是谁也没有丝毫心虚。
“等等,”阮槑硬扯着不撒手,“七姨太何意啊?怎么任由手下的狗乱咬人啊?”她阴阳怪气道。
“穿的和丫鬟一样,认错,也是无可厚非吧?”七姨太长着一张与世无争的脸,一开口,瞬间打入世俗,讽笑着开口,反差极大。
“可惜,”阮槑狠狠把面前的丫鬟踢开,看着她卷缩着疼哭,忍不住勾了勾嘴角,朝着七姨太,竖了个中指。
【你傻了吧?】连246都看出来了,面前这两人是故意的!
【你明明知道这女人和刘管家的儿子有奸情,她肯定是想逼你出手,然后再给沈老爷吹枕边风!】
“少奶奶这是干什么?春蚕不是故意的!”七姨太着急的上前扶起丫鬟,这一刻,好像阮槑成了恶人。
就在这时候,阮槑开口道“她,以下犯上,我帮七姨太管教一番,有何不可?”
“粗鄙!粗鄙!定要告诉刘管家,让他好好教训你一番!”
“哟,这家姓沈,您张口就叫刘管家?勾上人家儿子就是不一样”。
阮槑三言两句把对方的秘密托盘吐出,七姨太听了大惊失色,柔弱的脸色更加苍白,一切计划在这句话说出后都变得哑口无言下来。
“你胡说什么!?”
“我有没有胡说你自己心里清楚,你最好不要给我找事,不然焚刑还是浸猪笼,嘿嘿嘿”
【纯系统,这就是反派吧……】
恐吓完人的阮槑回去就睡着了,再醒,就是沈殊来叫自己。
“那老东西叫我们去一起吃饭”阮槑一睁眼,就听见面前人缓缓说道。
“怎么突然叫我们去”阮槑坐起问道伸出的手立刻被人递过了茶杯。
阮槑两口喝完水,心里很不想去,她白天才和七姨太不对付了几句,现在去,还指不定会出现什么情况。
所以,“哎呦!”
“怎么了!?”沈殊看着床上的人突然捂着肚子打滚。
“我好像,着凉了,”阮槑费力道。
“来人,去找郎”
“不用!”阮槑扒住床边的衣角“喝点热茶就好了只是,可能不能去”
“我懂,”沈殊面色沉重,即可吩咐人回绝了主家的邀请。
一刻钟后,沈殊捧着一碗鸡蛋羹一口一口给阮槑喂着。
“本就少聚”
“我说,你真的不用陪我。”
“无妨,本就没意思去”沈殊安抚道。
“你对我真好”阮槑泪眼兮兮道。
【呜呜呜,你们好和谐】246吐槽道。
有点冷,阮槑往床里缩了缩,沈殊见状给她拿过被子慢慢压上“你这么冷下去……也不是办法……”
明明就是你自己每晚都冻的睡不着!
“不用担心,过段时间就好了”。
“真的吗?”沈殊的语气透露着深深的怀疑。
沉默了一会,珉着发白的嘴唇,鼓起勇气问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样的?”
阮槑张口就来:“七岁那年,我去河北摸鱼,不小心掉了进去,就知道了呗。”
看着对面人眼中透露着不信,她忙补充道:“你看嫁到你家的人都生死不明,我怎么会飞蛾扑火……”
“可你嫁来那天,被打了,不像自愿”。
“咳,过去的事,就不要提了!”
“这是什么?”阮槑下意识的环顾四周,好巧不巧的看了沈殊手上的烧伤,眉头一皱,抓着他的手腕问道。
“没什么”沈殊抽回手腕,眼神躲闪,一下子,阮槑就占领了主攻位置。
“这叫没什么?”早就看出他不对劲了,之前天天闷屋子里,一出门就沉默寡言,紧皱眉头,很难受的样子,但一个月都没出事,她也就不在意了,可现在。
阮槑力气不小,她掀开被子,无理取闹的就要检查,沈殊欲拒还迎着,很快阮槑便发现了,沈殊的领口,手背,胳膊,都有烧伤,后背胸前也是一大片一大片的红。
“什么情况?”
【怎么了?怎么了?怎么了?】被屏蔽了视线的246很八卦道。
“天,太热了……”憋了许久的沈殊吐出一句这个。
“等等,我现在去找郎中”阮槑越过沈殊跳下床榻,随意的穿上鞋就准备往外跑。
“站住!”
“?”阮槑顿住身子。
“不需要,一会就好了”沈殊披上衣服沉声道。
“玩呢?真是不要命了!”
“我说!不许!”
这么抗拒?阮槑想了想回到床榻旁,咬了咬嘴唇,深思熟虑道,“那你,等等……”
十分钟后,阮槑搬着一个医疗箱回来了,“衣服脱掉,我先给你消消毒”她一声令下。
沈殊满脸写着问号,但还是照做。
“疼吗?”阮槑大面积的用碘酒清洗着,顺口问道。
沈殊咬着牙道“不疼。”
“咳,那个,你这是怎么回事,能说一下吗?”
沈殊又是一阵沉默。
阮槑看出他不想说,“那别说了,只要你以后不要再做这么危险的事情……”
“别走”沈殊情不自禁的抓住阮槑的手。
“我没说走……”
“嗯,小白菜,地里黄……”阮槑给沈殊用纱布包扎着,身前的人忽然唱了起来。
“停,打住!”
“不是云云说,难过就唱这个吗?”
“额”倒也不必一直唱,一天三回的唱。
“好了,咱们睡觉,有什么事明天说,”阮槑细心的拽过被子给他盖好。
沈殊答非所问:“你肚子不疼了吗?”
“咳,好多了,睡吧睡吧”千哄万哄,阮槑终于把沈殊哄睡着了,而她自己,也在不久之后陷进了睡眠中。
完全没有注意到,少了个丫鬟……
第二天,阮槑跟着沈殊去大堂和沈爹商量旧院修缮的计划。
大堂里,一身梅红色薄衫的五姨太妖娆的坐在一旁两个丫鬟给她拿冰散着热气,看见两人过来,眉头一皱。
“殊儿,小云,你们来了?”
阮槑“嗯”点头应了一声,“五娘也在。”
“小云啊,快来尝尝这葡萄,好生甜”五姨太招手让阮槑过去。
一旁的沈老爷道:“一会我差人往你们房里送些过去。”全然没有在乎昨日两人没来,或者说,根本就当没有叫过两人一般。
沈殊面无表情的总结“除了地板,全要重修。”
渐渐的,堂上两人捉起了耳朵,沈殊连连蹙眉,两人有所察觉,及时分开。
“殊儿啊,这一个月来,为父对你真是惊喜非常,于是好好考虑了一下,决定”
“这也是我要说的,”沈殊打断,冷声道“从今往后,我不会再管了!”
“啊?”一旁的阮槑懵逼。
“还有,我要重新娶一次云云,娶她为妻!”
“啊?你说什么呢?”啃老如此理直气壮?!
阮槑扯着沈殊的袖子,试图阻止,一边又摇着头,看着两人,表示自己一样懵。
气氛尴尬起来,几分钟后,沈老爷大笑道,“应该的,应该的,殊儿既然可以找到自己真正喜欢的姑娘,转为正式,也是,应该。”
“只是,你是我儿,一定的责任怎么能不承担?我这诺大的家业,百年之后交托给你,你什么也不会?”
沈老爷说的苦口婆心,阮槑连连点头,对啊。
最后还是被搁置了。
回了偏院,沈殊才一脸天真道,“不是你说,不让我再受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