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渴啊”一名穿着厚重外套的青年从睡梦中醒来,用沙哑的嗓音说道。
“咦?”乔玄似乎觉得头有些痒痒,伸手一挠就发现自己的头发正成撮的粘在一起,再用手一抓,一看。
“我去,哪来的血啊?”
看着手上已经干掉结痂的血,乔玄几乎是从床上跳起来。这才发现他居然还穿着厚重的羽绒服,而且身上也有不少干掉的血迹,还混着泥土。
进洗手间看着几乎一半被血覆盖的自己,一时脑袋有点短路,愣了好久才想起来给自己检查伤口,不过再三检查乔玄居然发现自己身上愣是半个伤口都没有,可是这血哪来的呢?
这也太扯了点了吧,莫非我梦游了?跑到大街上从别的地方粘了一身的血。要不就是谁跟我开了玩笑,弄个血袋撒我身上了,可是这
正疑惑间,突然听到自家的电话响了,一看,居然是自己的老姐。
“小玄,你小子是不是又趁我和爸妈都不在家出去包宿去了?跟你说多少次了,你都多大的人了还管不住自己。”
听着老姐的怒吼,乔玄知道老姐肯定是真生气了,这才说到:“老姐,您别生气嘛,这不是快期末了,我熬夜苦读,基本没着家嘛!”
“我还不了解你?你这货平时逃课当家常便饭,考试该复习的时候不复习,等到考试的时候都六十几分飘过,搞得咱爸咱妈被同事问儿子怎么样都不敢说。。。”
“行了,老姐,我知道了,今后不敢了,我这就乖乖回学校去。”
“嗯,这还差不多。记得给爸妈打个电话,哦,还是算了,这个时间爸妈应该还在开会,回头我告诉他们就行。你小子这回可得给我乖乖的回学校,还有把手机开机了,别再让我找不到你。”
“是的,女王大人。”
“就你嘴贫。”
挂掉电话,乔玄立刻就跟清理犯罪现场似的把全身衣服脱了,该洗的洗,该扔的扔,自己也赶快洗了个澡。
从洗手间出来,乔玄看了眼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动关机了,嘴里叨咕着:肯定又是因为老姐总打电话来把手机打没电了。
把手机冲上电,开了机,乔玄可就傻眼了,几十条短信和未接来电,还有上百条**。仔细翻看了一下短信,有今天的,昨天的,还有前天的。看了一眼日期,乔玄心里更是一万只草泥马在胸中奔腾啊,怎么今天就四号了?难道我睡了三天?
看着死党给自己发的最后一条短信是:“你丫的是不是玩疯了?今天考试你可别忘了。”乔玄立刻想起来今天是传说中挂了上届整整一个班的老师监考的考试,连袜子都没来得及穿就夺门而出了。
到了楼下实在是饥肠辘辘了,毕竟已经三天没吃饭了,就在楼下买了五个烧饼,打车上学校。
看着监考老师铁青的脸,乔玄的心都快提到嗓子眼儿了,看着几个室友一脸看好戏的表情,乔玄恨不得上去掐死这帮人。
“怎么,玩失踪啊?好几天找不到人上哪去了,你姐找你要找疯了,一天给我打五个电话,我还以为你因为,咳咳,算了,不提了。”
“我才没玩,一直乖乖在家睡觉呢?”
“真的?”
“老三,看来你后继有人了,觉皇的位子被老四给占了,看看人家,一觉好几天啊。”
“呵呵。”正在和乔玄说话的正是他的几个室友。老大体型最壮,名字叫石磊,老二是四个人中长相最好的,基本是校草级别的,可惜此时胡子拉碴不修边幅的,叫做叶奕明,老三个子最矮,但也有将近一米八的个头,一张大饼子脸,标准的东北爷们儿,叫做王天南。而乔玄则是老四。
“好了,你们就别再拿我开玩笑了,我都够惨了,外科一点没复习,万一挂了怎么办?”
“你真是想太多了,就凭你小时候看来那么多医学的书,就算不复习也能过的好吗?”
“算了别说了,今天最后一科了,考完就别想了,出去吃饭去,我请客。”石磊说道。
按照他们寝室的惯例,期末考完最后一科都要吃一顿饭,一是为了庆祝又一个苦逼的学期结束了,二是为了给老大送行——寝室唯一一个外地人,剩下的乔玄三人都是打小的好朋友。至于请客嘛,当然谁得的奖学金最多谁请了。
一下子轻松下来,乔玄终于想起来自己好几天没吃饭了,自从羊肉串上来了嘴就没停过,手边的签子是别人的两倍,是不是还溜几口啤酒。
“我说老四啊,你要是再这么吃,你老大我的这点奖学金可不够了。”乔玄擦了擦嘴说道:“没办法啊,我毕竟好几天没吃东西了,算了,不吃了,咱们喝酒。”
“你们快看,都死我了。这条**上说有一个喝多了的男的蹲马路中间拉屎,结果被车撞飞,连屁股都撞红了。”
“哈哈。”
一直在刷屏的老二念出一条新闻,引得了众人的一阵大笑。只有乔玄笑着笑着就不笑了,觉得头有点晕,脑子里乱糟糟的。
“我出去放放风。”
众人都以为老四是尿遁了,并没有注意他的脸色有些难看,嚷着回来要自罚三杯就放乔玄出去了。
被外面的冷风一吹,乔玄的头终于部晕了,酒也醒了,慢慢的开始捋顺这几天的事。
乔玄最后的记忆只停留在自己因为烦心事去喝酒,结果喝到了店家打烊,自己晃晃悠悠的走了,然后自己一身是血的躺在了自己家的床上。正思索着,感到周围似是有几道目光射来,抬头看看,正对上两个如同见鬼般看着自己的青年,目光对上以后,两个青年撒腿就跑。
乔玄想也没想一个箭步冲上去追那两个青年。
虽然刚吃了一肚子的羊肉,但是并不妨碍乔玄的速度,再加上他对这一带地形的熟悉,也就几分钟就将两个青年逼到了死胡同。
“别,别过来,我,我错了。”其中一个似是承受不住压力,绝望地喊道。
另外一个青年已经跪坐在地上,身体如筛子一半颤抖。
“你们认识我?”
“嗯,嗯。”两人边点头边说道。
“我吓人吗?”
两人点点头,又摇摇头。
“到底吓不吓人?”
“不,不,您一点都不吓人,我们再也不敢了,我们再也不敢了。”
“不敢什么?”乔玄顺势问道。
“不敢用车撞你了。”
“你说什么?”乔玄喊道。
感觉到乔玄似乎有点不高兴,两个人都不敢说话了,低头不敢看乔玄。
“你,对,就是你,你跟我说说前因后果,我和你什么仇什么怨你拿车撞我。”
“事情是这样的,之前我接到一个老板,不,是人渣的电话,他说让我们整你,只要不,不死就行,然后我们跟着你,看你喝醉了,又走到了道中间,再加上那一带根本没摄像头,我们就用车撞了你,我们清清楚楚的看到把你给撞飞了,结果,结果你居然。。。”
“接着说”
“你居然跟没事人似的满身满脸血的从地上爬起来,头上的口子还往外淌着血,一条胳膊都变形了,一瘸一拐的走了。”
“那个人是谁?”
“是。。。”
见那人疑惑了一下,似乎有所顾忌,乔玄拎起那人的脖领子,以不容置疑的眼光看着他。
那人本来就被乔玄吓到了,见这个煞星发了火,更是不敢隐瞒,说出了那个人的名字。
这人是谁啊?我连听都没听过啊。难道有人来诓我?
看着这帮人一脸的认真,倒是不像撒谎,可是心中还是有些狐惑。毕竟事实摆在这里,自己醒来之后身体并无异样,只有浑身是血可以证明自己的确经历了什么。难道真的是哪个死党跟自己开的不伤大雅的玩笑。
心烦意乱之间,顺口问了一句说道:“你说那个人给你们钱了是吧,你们拿了多少?”
两个人把裤兜,外套的兜,里面衬衫的兜,零零散散的掏出了一堆钱,最后看乔玄脸色不是很好,为了表示自己把所有钱都拿出来了,差点把裤衩都脱了,连钢镚儿都掏出来了,不知道的看见还以为是乔玄打劫他们呢。
“钱都打到了我们的账户里,我们就取出来了小部分,剩下的现金都在这里了,您要嫌少我们可以去取,求求你,放过我们吧。”
两个人边抖边说,都不敢用正眼看乔玄一眼。
即使是死活都不想相信自己三天前被撞得满身是血还骨折了,但是这地上一打的红色毛爷爷可不是假的啊。
没想到老子还有当土匪的潜质。
“算了,你们还是走吧。”
放走了已经吓得屁滚尿流的青年,回到饭桌上,乔玄怀着满腹心事,继续和室友喝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