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认采取分税制!后,包括增硝税等比较好收取的大额联据,城本都被财政部攥在了手心里。全国的税收增幅不可能是无限制的,既然财政部拿了绝对大头,与之相对应的,地方上的财税收入必然大幅缩水。
问题就在于,地方政府需要负责的事务却没有明显的减少,开销却日益增大。反过来,京城各部委手里捏着的财政预算,压根就花不完,以至于需要在年终的时候突击花钱。
近几年来,随之而来的恶果日益明显。绝大部分地方不收支倒挂,已经深深地陷入到了入不敷出的恶性循环之中,除了卖地之外,别无创收之法。
从必年下半年开始,各省、市,地级市,乃至于县或县级市的驻京办,如同雨后春笋一般,接二连三地出现在了京城的大街小巷。
京城里边的权力部门手里有钱有项目。地方上为了拉政绩,恰好缺项目,更缺资金,双方一拍即合。
所谓无利不起,在京城和地方有关方面的互相利用和配合之下,“跑部钱进。的不正之风,愈演愈烈,即使中央三令五申,却收效甚微,几乎无法遏制。
借着这股抢占驻京高地的风潮,钱州市和云州市也纷纷设立了驻京办,投资的规模都不算
只不过,两家驻京办还是有所区别,钱州市因为是副省级城市,活动能量巨大,其驻京办一经申请,就相当顺利地通过了国务院机关事务管理局的批准。而云州市驻京办,都已经开张接近三年了,其审批手续依然处于”盖章长跑。的旅途当中,不知道何年何月才拿得到正式批文。
作为本市的高级领导干部,王学平和严明高均有资格入住驻京办的豪华套间,只是,这一次他们俩一起来京城,办的是私事,再去驻京办,就显得极为不合适了。
反正,待在京城顶多也就两天时间,于是,张文天的那个小窝,就成了王学平和严明高临时落脚的最佳选择。
把两位领导送进了张文天的家中,安顿好之后,柳畅和叶金山自知没有资格同住,两人相约出门,在附近找了家卫生条件还算不错的宾馆,开了一间标准间。
洗漱过后,因时间尚早,还不到吃饭的时候,严明高居中,王学平和张文天分坐于沙发的两侧,三个人就一边品茗,一边闲聊,气氛倒也融洽。
“呵呵。我这小有还是托了学平的福,才安置下来的。严叔,不瞒您说,除了学平和少数几个好兄弟之外,您是第一个光临此地的长辈。”张文天手里捧着香茗,场面话说得漂亮极了,令坐在一旁的王学平都觉得大有面子。
严明高细细地咀嚼着残留在唇舌之间的一片茶叶,闻言后,开心地一笑,说:“早就听学平说过小文天你是个重情之人,值得深交,我也这么认为
张文天的脸色微微一红。王学平正好坐在了他的对面,自然不会错过其中的细微变化。
论及家世,严明高自然远远不及张文天,不过,在官场经验上面,可以武断的说,两个张文天也赶不上严明高一只脚。
当然了,人无完人,金无足赤。严明高最大的缺点,就是,多谋寡断。
想当年,严明高之所以被县委李大江给整进了监狱,除了促不及防之外,身为旁观者的王学平看得很清楚,心不狠手不毒绝对是最致命的一个短板。
严明高当初明知道和李大江已经势成水火,却始终怀有侥幸的心理,满心指望靠山金有工能够出手相助,却错失了采取主动措施的良机,以至于一败涂地,没有丝毫翻身的机会。
王学平点上烟,心思却没放在闲聊上。他一直在琢磨着张文天也许是有心,也许是无意之中,透露出来的那个信息,洪军的蓝天梦和他一手扶持起来的“拖拉机研究院。”这两者之间究竟有没有联系?
如有联系的话,洪军又究竟知道多少内幕?
一时间,王学平也理不出一个明晰的头绪,不过,他到是相信张文天所说的,洪军至少对他没有恶意。
否则的话,当初也不会冒着巨大的风险,出面把他和孟秋兰放出了山庄。
尽管从事后来看,洪军这么做是因为张老发了话,可是,如果洪军不想承担责任,大可以找个堂而皇之的理由,避开此事。
中央警卫团,可不是一直等闲的部队。即使团内的普通一兵。也至少要上查三代家族史,近查本人的一切言行举止,稍有问题,当即就会被别除名单。
也许,洪军就是他接近最高层的一座忤川想到众里,晚学平暗暗下定决心 要搞清楚公”心的真实态度,尽量争取能够获得一定程度的帮助。
凡是看过几本历史书,或是观赏过蹙脚历史剧的人,都会对于太监这个职业有着不同寻常的关注度。
在现代,固然太监这种职业早已消亡不见,可是,警卫、秘书乃至司机这种领导身边人的重要性,其实一点也不亚于古之贴身太监。
王学平压制住略显喜悦的情绪,抬眼望去,却见严明寄正字正腔圆地给张文天讲述《三国志》和《三国演义》之冉的异同点。
就历史功底而论,王学平自认,他完全无法和严明高相提并论。别的不说,想当年,严明高送给王学平的那只牛角号,就是一件价值连城的宝物,由此可见其鉴赏功力之深。
临近吃晚饭的时候,张文天手里的那只大哥大,接二连三地响个没完没了,来电话的人,无一例外地都在询问同一个话题,出门了没有,哥几个都到齐了。
面对王学平询问的眼神。张文天故作憨厚地一笑,解释说:“听说严叔从云州大老远来了,我那些小兄弟们都嚷着要请客。嘿嘿。我这不是兜里没钱嘛
严明高目光一凝,张文天话里隐约透露出来的意思,令他大觉有面子。可想而知,能够和张家的子弟称兄道弟的,再差也是一号人物啊!
王学平倒是隐约听张文天提及过,除了洪军之外,他还有三两个发基本都在军方当差。
可能是安觉声明高有些犹豫。张文天笑着拉住了他的手,解释说:,“老叔,不管怎么说,这顿接风酒是少不了的,请您务必赏脸
严明高原本心里很矛盾,既想和这些太子爷们拉上关系,又多少有些担心,这些权贵子弟话难听小脸难看。
现如今,张文天把话说到了顶点,严明高也不好驳了他的面子,只得点头同意一起喝酒散心。
类似今天这种场合,再带上秘书去就显得有些不太合适了,王学平主动拿起茶几上的电话,给柳畅那部全国漫游的中文凹机留了言,让他和叶金山自己解决晚饭的问题。
出门后,张文天亲自驾车,载着王学平和严明高去了京城的西面。
起初,王学平还没太在意,渐渐地,他发觉,红旗轿车渐渐地绕上了去西山的公路。
如果不是曾经因私经常往返于京城、云州和钱州三地,王学平也不太可能在黄昏时分,认冉这条道通往西山。
西山,属于太行山的一条支卓,古称”太行山之首”又称小清凉山。宛如腾蛟起蟒,从西方遥遥拱卫着京城。因此,古人称之为“神京右臂
建国后,国家的军政要员,大多在西山之上建有别墅。当年,叶帅坐冷板凳的时候,就曾经长住于西山。
“我说,你也别搞得太过隆重了好不好,我这小身子板,怕是经受不起呀。”王学平觉得,他和严明高这一次是悄然进京,本应低调行事,省事搞大了,反而担心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嗯,这么说吧,学平你来京城,我其实还真懒得管你。老叔来了嘛,我这个做晚辈的总得认真接待吧?。张文天两眼不离路面,双手紧紧地把住方向盘,头也不回地解释说,“以咱严叔的身份和地位,啥好东西没有吃过?我呢,今天就想整个新鲜的,咱们今天的晚饭就在军委那家从不允许对外接待的“西山竹苑,里吃去。”
西山竹苑,这四个字眼刚刚入耳,严明高不由得到吸了一口凉气。
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或是消息闭塞的世人,可能都会以为钓鱼台国宾馆的菜好,其实,若论及菜品之丰富,手艺之精湛,隶属于军委招待所管辖的西山竹苑,算是当之无愧的头把交椅。
在天朝,历来是枪杆子里面出政权。军方的那些老革命,老红军,老帅和老将军们,抛头颅洒热血,费劲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打下了这大好的万里河山,略微享受一下幸福的晚年生活,难道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么?
严明高之所以知道西山竹苑这处神秘的所在,还是因为,金有工有一次喝多了,无意之中露了这么一句,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让老严给听了个正着。
王学平也是明白人,今天这顿接风宴,张文天确实费了一番苦心。要知道,在天朝,有些地方,你即使腰缠亿贯,也不得其门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