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白子墨舒服的睡到自然醒,睁开眼就不自觉的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
她抬手从枕头底下将昨天斩获的腰包掏出来放在嘴上亲了两下,然后抱在胸前笑着在床上滚了两圈,直到倦意尽去才慢悠悠的穿衣起床。
她先去井边洗漱完毕才来到沈氏屋里,白子轩正伺候完沈氏吃饭准备端着碗筷去洗。
白子墨笑嘻嘻的上前跟沈氏问了安,顺便将白子轩手上的碗筷抢到了自己手上道:“子轩你陪娘说说话,我来端吧,正好我要去厨房吃点东西。”
进到厨房发现崔白也在吃早饭,就笑眯眯的跑过去跟他一起用了。
崔白瞄到白子墨从进门一刻开始就没有停止的傻笑,知道她心情不错,肯定是想到什么好主意了,便问:“师父,你想到要怎么帮助春花馆提升盈利了吗?”
“急什么,那个要慢慢计划。”白子墨双眼弯弯地回道。
“哦。”还没开始想啊。
“待会你吃完饭去买些好一点的熟宣还有颜料回来。”白子墨吃到一半想到什么,从腰包里掏出一张二十贯的交子递给他道:“顺便去打听一下本地文人墨客的喜好。”
“哦。”既然有新的安排应该是有计划了吧。
“还有这个金戒指,拿去卖了,咱们用不上这东西。”接触到腰包里的金戒指顺便丢给了崔白,“给甜甜姐买个礼物吧,昨天一天真是要谢谢她。”
“哦。”
“你今天怎么回事,跟你说话你总是哦哦哦的,以前不是总是各种道理吗?”白子墨舀着碗里的粥边吃边问。
“嗯。”崔白略一思索,看着白子墨道:“只是觉得师父真的挺聪慧的,无需我想太多,一切听从师父安排就是。”
原本一直傻笑的白子墨更是笑得见牙不见眼了,“哈,这马屁拍得不错。”
两人吃完早餐,崔白主动承担了洗碗收拾的重任,白子墨乐得轻松,又一路灿笑着来到了沈氏房里。
沈氏不由得多看了她两眼,道:“怎么,有什么高兴的事吗?瞧你们一个两个乐的。”
昨天回来得晚,回来的时候沈氏已经睡着了,白子轩还在等他们,所以她就简约的告诉了白子轩赚到大钱的事。
不过她说的是他们摆摊卖画赚的,并没有说出入青楼,与青楼合作的事。
白子轩没有什么社会阅历又向来相信姐姐,所以毫不怀疑就相信了,看到白子墨亮到他眼前的一叠交子,眼睛都瞪圆了。
两姐弟因为有钱给沈氏看病,从昨晚到现在心情都是非常的愉悦,原本因为白子墨受伤笼罩在家里的沉郁气氛也被这一笔交子冲淡了。
白子墨软绵绵的倒到沈氏床边撒娇道:“娘,你家女儿要发财了。”说着掏出常守亮的那个腰包递到了沈氏面前。
沈氏一看那做工细致的锦缎腰包就知道是个富贵人家才有的,等她接过打开一看,里边竟是近两百贯的官交子。
对于穷困得差点饿死女儿的沈氏来说,这笔钱真是够他们娘仨生活好长一段了,不过这样大一笔钱白子墨一个小丫头又是从哪里得来的?
看这腰包的质量款式,难道是白子墨愿意去给赵斯当妾才得来的吗?
宋代的妾是可以买卖并约定服务期限的,很多穷苦人家长得好的女儿很多都被高价卖给别人当了妾。
沈氏看着白子墨越发出落的水灵的笑脸,想到那样的事有可能发生在她身上,脸上涌上一丝沉痛之色,双眼瞬间蓄满了泪水,心如针刺般刺痛,她颤抖着双手举着那腰包问白子墨道:“这些,这些你怎么来的?”
白子墨被沈氏那疾言厉色的质问吓了一跳。
立马坐正了身子,双手紧紧握住沈氏的双手,神情焦急地安抚道:“娘,您别激动,这个钱是昨天摆摊的时候赚的,有个贵人见我画像画得好要我上门给人家画大幅肖像画给的定金。”
沈氏听到不是卖了人不由得沉沉吁了口气,嘴中喃喃念道:“还好,还好,还好……”
白子墨有点好笑的看着沈氏问道:“娘,您想什么呢?您以为这个钱是怎么来的?”
沈氏听到白子墨问,叹了口气正色道:“子墨,娘知道你最近认识了一些比较显贵的公子,但是你要明白门不当户不对,你与那些公子是不可能有好结果的,但是如果有人想买你为妾你万万不可答应,一旦行差踏错一步,你的人生就完了。”
看着对她苦口婆心循循教导的沈氏,白子墨心中一痛,以前妈妈也是这样跟她讲道理,跟她说女孩子再要强最终还是要以家庭为重,要她回家先嫁人生小孩再考虑以后的工作问题,她不听,直到累死自己。
亲还在,子欲养而不能。
这一世她不想再辜负父母的一片苦心,她轻轻的扑入沈氏的怀里,流着泪道:“娘,您放心,我这一生必不会与人为妾,一定要三媒六聘风光大嫁。”
都是自己拖累了两个儿女,沈氏内心无比愧疚,她紧紧的搂住怀中瘦小的白子墨,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流了下来。
白子轩看着头哭得痛彻心扉的母女俩,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如何安慰。
他年纪还小,但对于妾还是知道些的。
在这个时代,妾就是个玩物,可以买卖、可以互相赠送、可以随意玩弄。
不过也有些妾,魅惑主人通过各种手段成功拉下主母上位,但这样的妾总是品德不全不配为妻的。
娘要姐姐不为妾,那自己也不纳妾,说不定她们俩就能高兴起来了。
最后白子轩想到这点,紧握着双手站在床边对她们俩道:“娘,姐姐,你们都别哭,我知道妾都不是好东西,你们放心我这一生也绝不会纳妾。”
沈氏与白子墨纷纷抬头看向他,见他紧握着双手,咬紧牙关,面色坚毅又透着可疑的红润,两人同时噗嗤一声笑了。
白子墨打趣他道:“年纪这么小就想着纳不纳妾的,羞也不羞。”
白子轩听了这话,脸上可疑的红润瞬间蔓延到了整个头颈。
“哈哈哈哈”。白子墨嗔了他一眼,这小孩,也太可爱了点。
沈氏看着白子轩那窘迫的样子,想起在白家的种种,心下一凛,道:“行了,你就别打趣你弟弟了,他说得没错,你们俩一个不许为妾,一个不许纳妾。”
“是。”两人相视一眼齐齐应是。
白子墨见沈氏情绪已经稳定,赶紧邀功似地道:“娘,您快看看我赚的钱啊,您点点,好多呢。”
“是啊,是啊,娘,姐姐真的好厉害,我还是第一次见那么多钱呢。”说起这事白子轩也非常的高兴。
沈氏白了他们俩一眼,将包里的交子拿出来清点了一下,足足一百六十五贯,她点完又将钱塞了进去,表情始终平平,全程并没有见到大钱的惊喜,“你们啊,不要眼皮子太浅了,钱这东西有是好的,但万万不可为了钱什么都丢了。”
而且这些钱在曾经北宋首富太太的眼中真的不算多好不好。
“知道了,娘。”白子墨向沈氏这种抓住机会就教育子女的父母通病投降,完了不忘继续将好心情扩散,“娘,这下您的病有救了。”
“是啊,娘,有了药钱翛然哥哥一定能治好您的。”知道能治好娘的病了,白子轩也难掩激动。
白子墨怕沈氏担心钱的事不肯,赶紧抱着她的胳膊撒娇:“娘,我现在能赚很多钱了,如果我完成画稿还会有一笔进账,而且后面还有很多人跟我预定画像活呢。”
看着姐姐一个劲的邀功撒娇,白子轩不甘上下道:“我也会努力读书,今年一定中个秀才给娘看看。”
清脆快乐的笑声很快笼罩在了整个小院的上空,院中桂花树上的麻雀似也被这高兴的氛围所感染,叽叽喳喳快活的叫嚷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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