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克蛮 第五章

    三十年前的那个秋天，整个华夏江湖都笼罩在战争的阴云之下，前朝为了巩固王权，王朝统治霸业千秋万代，大肆围剿潜在危机的江湖武林人士。三十年后的这个秋天，整个华夏天下都掌控在江湖武林的手中，血雨腥风中的江湖人以武制霸天下，为了钱、权、名，江湖武林刮起阵阵利益旋风，江湖纷争不断。

    现今，灶王爷向当朝皇上献上了三样宝物。

    第一件，天下势力分布地图。

    第二件，西方琉璃国玻璃装葡萄酒。

    第三件，一瓣增强内功的神奇草本植物叶子。

    人的心是吃五谷杂粮逐渐长大，有人气，接地气，难免世俗。老者无故的闯进的战剑鹰的世界，喊打喊杀，猖狂的扬言给他一个天下，却又默默的离去，山洞内，温柔的语气与初次相逢的韵调格格不入，难道是战剑鹰听错了？那老者像是包裹一层神秘的雾纱，勾起了战剑鹰的好奇心。

    静静的聆听洞穴内的声音。

    “骆华，我想你。”

    “若是你还活着，咱们一家肯定和和美美，过着甜蜜的日子。我狠心的丢下你，让你一个人独自在这里生活了十八年，我真是个畜牲！不知道你在九泉内生活的怎么样？若是你过的好，我就开心。”

    “哎！”老者一声长长的叹息。

    “离开你之后我去了很远很远的西方，那里没有中原的舒服的环境，一望无际的大沙漠危机四伏，每时每刻都有人濒临死亡，骆华，有一次我望见了你，美极了。骆华，我做了对不起的你的事，在那里又娶了妻，而且还有了孩子，是个男孩，希望你能理解我。”

    “我该死，可我得死在你的身边，不能让你在地下孤零零的一个人，我要陪你生生世世......”

    战剑鹰带着老者的伤感到了洞口的边沿，情不自禁的回身向那洞穴望了一眼，用肺腑说出的声音几乎使战剑鹰潸然泪下，这声音涵盖男人心中痛苦的无珠泪，语言即是泪痕，他不该来到这里，也不能在呆下去，战剑鹰该给阴阳相隔的夫妻留下独处的空间。

    出了山洞，依偎在树边，望着天空，一滴泪自战剑鹰的眼角流了下来。

    战剑鹰自生下来孤苦无依，缺少关怀，他有感情，而且丰富，浓浓的情正是他的向往。

    人心是肉长的，战剑鹰从老者的语气中听到了决绝的赴死，心中有懊悔，对老者做的一切真的不该！生离死别是最痛苦的，活生生的一个人眨眼间离你而去，再也望不见独属于他的一颦一笑，听不到他的声音，老者的一言一行仿佛扎进了战剑鹰的心中，无论他是好是坏，是善是恶，该送这老人家一程。

    很久！山洞中发出轰鸣的响声。

    “小家伙，这一成不变的天有什么好看的，走了！”

    战剑鹰出神的道：“眼睛是心灵的门户，蔚蓝的天空是无数双眼睛，深处是纯净的灵魂，望着天空，没准能够望见我们的亲人，在白天，我们醒了，他们安安稳稳闭上双眼，去休息，在晚上，我们睡了，他们睁开双眼，守护着我们，留心我们的四周,怕异常给我们带来无妄之灾，即使他们离我们而去，也无时无刻不在关心这我们，只希望我们能够平安，在他们心中，只要能够望见我们一眼就已经心满意足了，我们不该多看看他们吗？他们会很高兴！”

    战剑鹰起身，甜甜的向老者一笑。

    老者望了一眼天空，狠狠的白了战剑鹰一眼，边前行边道：“天上恨你的人看见你还活着会更加痛苦。”

    战剑鹰笑容的脸上刹时僵持住，留下条棱分明的条纹，像是火山喷发流下的岩浆凝固在山上。

    无奈的一笑，暗想：“刀子嘴豆腐心。”

    战剑鹰跑到老者身边，问道：“我心里有个疑问，你我素不相识，为什么要说给我整个天下？”

    老者停住脚步，打量战剑鹰，道：“无处为家的野人模样，一看你就是躲避江湖恩怨苦命的可怜人。”老头挪动拐杖，打在石头上发出叮当的响声，战剑鹰见者一瘸一拐的老者，暗想，他应该也是尝遍酸甜苦辣，人间冷暖的苦病人，倒是同病相怜。

    战剑鹰莞尔一笑道：“我有母亲疼父亲爱，司徒若风，来往关外的商人，我的家就在合肥。”

    老者道：“彭老头。”

    这彭老头武功高深莫测，想当年，在江湖上一定风风光光，江湖人听到他的名字竖起大拇指，点头哈腰，一口一个爷，见到他的真人一定更是三拜九叩，是位有头有脸、赫赫有名的大人物，可后来一定发生了使他痛彻心扉的变故，不得不放弃爱的女人，远走他乡，战剑鹰识趣的未触动彭老头心里的伤疤。

    战剑鹰道：“我们去那里？”

    彭老头道：“见天下，去少林。”

    彭老头凶芒毕露，仿佛周身血海缭绕，吓的攀援在树上的猴子瑟瑟发抖，抱在怀中的果实逐一落到了战剑鹰的手里，刚爬出山林的猛虎丧了胆，慌不择路的跑回了山林，跳出水潭的蛟龙心惊这声音中的力量，噗的一声响，又钻回了水下洞府。

    来到一座城池，抬头一望，城门上可刻着“徽州城”三个大字。

    日头正好，城内来往客商络绎不绝，徽州城的辉煌比杭州有过之而无不及，战剑鹰走进喧嚣的市集，眼前一片明亮炫目的颜色，小贩们摆出林林总总许多商品，达官贵人穿着镶钻的亮红色长袍，旁边，社会地位稍逊一筹的穿着各色花衣服，绿色的，红色的，还有蓝色的。

    市集里的每个人都以自己最好的一面示人。

    一路下来，肚子咕咕直响，饥肠辘辘，见一家豆腐脑当铺生意很火爆，老板端着四五个碗的盘子来回跑个不停，恨不得长三头六臂，一下子就将豆腐脑全部端到桌上，虽然满头大汗，柜台上的老板娘和老板累的要命，但脸上却总是挂着一副开心的面容，那是发自内心的快乐。

    战剑鹰和彭老头在这家豆腐脑当铺坐了下来，摸摸腰包，囊中羞涩，只抠出两枚铜子。

    战剑鹰向老板招手道：“老板，来两碗豆腐脑。”

    店家端来了豆腐脑，白白的豆腐脑点缀着绿色的葱花，仿佛比最珍贵的翡翠还要美丽，简直成了最有价值的艺术品，吸气一嗅，香甜的味道直冲大脑，整个心神松弛了下来，喧闹的叫喊声也进入了战剑鹰的耳朵，清晰了然，仿佛灵魂自山间回归尘世。

    喝了一口，热乎乎的豆腐贯穿整个肠胃，激的全身上下都暖和了起来。

    战剑鹰喃喃道：“极品美味！”吧嗒，吧嗒的带着声，吃了下去，最后还舔了碗的边沿，连渣都没有剩，不觉间将整碗的豆腐脑都吃下了肚，流连不舍，彭老头见战剑鹰的吃相，将自己的一碗推给了战剑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