涅茧利来到疋杀地藏身边,好似在看什么珍宝似的,“那么,肚子状况如何啊,疋杀地藏?一口吞下需要点时间消化吧?”
只可惜疋杀地藏似乎并没有说话的能力,但涅茧利身为它的创造者,对它的状况再了解不过了。
哪怕是身具硬皮的破面,在疋杀地藏肚子里也是顷刻间便会笑容,但考虑到对象是灵王的左臂,姑且就设定一段时间吧。
而溶解后的灵王左臂依旧有着研究的价值,当然,这样处理珍贵的材料无疑是种浪费,但在体会到对方有着能无限分裂生长的能力后,也只能采取这样的下策了,毕竟有总比没有好。
想到这,涅茧利又一次为自己在先前战斗中搜集的情报而感到高兴,“藉由最后的情报决定生下没有牙齿的个体是正确的,若是咬碎,在肚子里继续增生的话,疋杀地藏也撑不住吧。”
就在这时,疋杀地藏突然不再痛苦的哀嚎,反而是咬紧了嘴唇,仿佛其体内有什么东西快要控制不住了。
难道说灵王的左臂哪怕被溶解都能够增生吗?这样未免也太不可思议了。
涅茧利顿感不妙,脚步后移就要准备离开,就在这时,疋杀地藏的皮肤开始剧烈地起伏起来,其体内爆发出巨量的灵压,看样子快要撑不住了。
疋杀地藏的身体突然爆炸,哪怕涅茧利早就向后撤,但在那猛烈的爆炸波下还是飞了出去。
巨大的肉块满天乱飞,涅茧利才刚借助鞋子在空中稳住身形,只见一块向他飞来的肉块在空中突然一分为二,一支蓝色的箭矢急速向他射来。
涅茧利一个后仰极限地躲过这一箭,那箭矢射在远处的高塔尖上瞬间将其轰成碎石,如果躲避不及时的话,这一箭恐怕就足以让他重伤!
空气中响起一阵疯狂的笑声,只见分裂为三的佩尼达目光一斜,俯视着涅茧利用满是嘲弄地语气说道:“像吗?学你的。”
涅茧利忍不住咬了咬牙,他是喜欢嘲笑别人,但不代表被嘲笑之后不会生气。
而佩尼达像是故意要激怒他一半,只见最中央只有三根手指的那个,在掌心中凝聚出一张弓,弓弦紧绷,上面则有着一支蓝色的灵子箭矢。
“你忘了,佩尼达,灭却师,能使用弓箭,杀敌。”
涅茧利可不是会乖乖承认自己错误的人,“哎呀呀呀,什么忘记,是我想也没想到灵王的左臂会无耻到说自己是灭却师啊!”
“哪里无耻?”只见居中的佩尼达指根突然隆起,那断掉的两根手指完全复原,“说自己是灭却师怎么会无耻,我原本就是灭却师。”
他眼睛微眯,语气中带着丝不悦,“你一直说灭却师的坏话,我生气了。”
从一开始连连贯的话都说不出来,到现在能连贯说话,甚至连说话的方式和语气都有所改变,佩尼达迅速的变化涅茧利完全看在眼中。
但由于对方刚刚说学自己,所以他不确定对方到底逐渐取回了灵王的记忆,还是说藉由什么方法,迅速地在进化?
不过眼下似乎并非是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那三个佩尼达每个指尖皆浮现出一张灵子弓,只见他们五指一甩,十五支箭同时朝着涅茧利射来。
涅茧利在空中左右腾挪,躲过了大部分的箭矢,同时他发现,那些箭矢之上都连着神经线,如果被射中,估计身体瞬间会被控制吧。
又一根箭矢几乎擦着他的左臂划过,只是没想到,在经过他的时候,那箭矢本身突然散发出数条神经线,瞬间就钻入了他的手臂。
原来这些箭矢本身也有神经线!涅茧利恍然大悟。
只是短短一个愣神的功夫,那钻入身体的神经线已经完全控制了他的左臂,没办法,他只得完全将一条左臂整个炸掉。
而那箭矢快要落在地上之时,地面上的神经线突然将其包裹,让它变了个方向,又一次朝涅茧利射去!
涅茧利没想到佩尼达居然能通过神经间相互控制,从而让箭矢改变方向,其实当他意识到那箭本身也是神经之时,就该意识到的。
可惜等他反应过来时一切已经太晚了,他无论如何都躲不开那再次射来的箭矢了,而这次被命中的将是他的胸膛,而这是他无法引爆摆脱的。
绝望之际,一道人影冲过来一把将那箭矢抓住,涅茧利定睛一看,居然是涅音梦。
不等他提醒对方这箭本身也是神经,会操控身体之时,就见音梦左手持刀,果断将握着箭的右臂斩下,把涅茧利推出去的同时,整个人也掉在了地上。
地面上的神经线马上朝着涅音梦围去,好似千百条饥饿的毒蛇,迫不及待要将猎物给分而食之。
这时候涅茧利却去而复返,他一把抓住音梦的头发,在那些神经线要将其吞没之前带离了地面。
两人来到一处楼顶,涅茧利粗鲁地将音梦甩了出去,愤怒地呵斥道:“笨蛋!没有我的命令为什么要出手!就那样掉在地上的话只会变成肉丸子!”
涅音梦坐起身,没有委屈也没有不满,双眼温柔地回道:“我判断这场战斗需要‘盾’,所以……”
没等她说完,涅茧利就打断了她的话,“我不记得教过你可以依照自己的判断来帮我。”
“是,您没教过我。”
“你的意思是你擅自学了我没教过的事吗?!”
涅音梦沉默了一会儿,才回道:“我不知道……”
听到这回答,涅茧利的火似乎消退了下来,他的语气也回归平静,“音梦,不,眠七号。自黑崎一护一行人出现后,经历过的战斗数不胜数,我也教导了你许多事情,要培养下一个你到现在的你的程度,你知道我都负担会有多大吗?”
涅音梦站起身,看着对方的声音细声说道:“我不知道。”
“不知道的话就不要依自己的判断行动!你没有依自己判断而死的自由,你要死,也只有我命令你‘去死’的时候!懂了吗!”涅茧利历声呵斥道,只是在这蛮横而粗鲁的言语背后,却隐藏着他的一丝恐惧,失去涅音梦的恐惧。
只是对这份情绪,或许涅音梦永远无法感同身受吧,但眼前的男人是给予了她一切之人,正如他所说,她的一切包括生死都应该由对方来决定。
所以涅音梦虽然不懂,但还是低下头习惯性地回了句。
“是,我懂了,茧利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