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凡接过那副画卷,展开一看,那工笔、那细节,不愧为名手之作。
易凡仔细看者,把每一处细节都捕捉进脑海里。
金丝血雀呀金丝血雀,虽然你和杜鹃关系不大,不过这次就难为你也啼一次血,啼这许、张两家的血。
许家、张家,好个庞然大物,却个个都为富不仁。
易凡作为穿越者,他对这片土地本就没有什么情感,如此世道他洁身自好便好,也不想行所谓正义尔尔的冠冕堂皇之事。
但恶便是如此,你那怕不去招惹它,它也会欺压到你头上,那便唯有铲除它。
记下细节后,他便马上朝张府赶去。
凤来楼离张府不远,步行也就半个时辰行程。
易凡一路奔跑,仅仅只用了十分钟便到了张府。
现在他气血旺盛,一路跑来,气都不带喘的。
张府大门前,依旧是那排威武的护院。
他们见到来者是易凡,想起自家老爷的吩咐,便未加阻拦。
易凡过来目的很明确,他径直来到位于中庭的花园。
花园内,有几个丫鬟正打理花草。
在花园一脚的柳荫下,摆放着几只鸟笼。
易凡吹着口哨安抚鸟儿,找到那只收容金丝血雀的鸟笼。
他仔细地盯着鸟笼内的金丝血雀。
根据记忆,易凡将其与许家少爷描述的仔细比对。
很遗憾,并不是同一只。
但一般人估计看不出什么区别,毕竟鸟儿基本上都长一个样。
仔细对此后,还是能发现许多微小的区别。
其中最为直观的就是,张员外家这只伙食显然更好,体态过于丰腴了。
若是直接拿给许文龙,八成要露馅。
毕竟那只失踪的金丝血雀,可是许文龙最喜欢的鸟。
他作为主人,悉心饲养这么多年,骗得了别人可骗不了他。
所以,要想以假乱真,骗过许文龙,还得做点手脚。
只见易凡将手指伸进鸟笼,指尖触摸到金丝血雀,用气血滋养它的身体,功效类似于伐筋洗髓。
但易凡可不是处于好心才这么做,他在使金丝血雀的身体朝他预期的方向改变。
在气血之力的沐浴下,这只金丝血雀悄然一变。
几分钟后,
易凡收回了手,然后仔细检查笼里的金丝血雀。
此时的金丝血雀经过改造,竟与许文龙失踪的那只一模一样。
除非鸟儿与主人真能心意相通,否则根本发现不了那里不同。
易凡满意一笑,这只鸟儿将揭开一场好戏的帷幕。
离开前,易凡又反复检查了几遍。
在确认不会出错后,易凡才放心离开。
回到酒楼,
易凡眉头紧锁,支支吾吾道:“许大少,在下去看了,又仔仔细细地检查了几遍,恐怕……”
许文龙表情变了,眼神变得异常凶恶,呵斥道:“给小爷把话说清楚。”
易凡一脸决然,一咬牙开口道:“在下一介捕快自然不敢得罪张员外和许大少,所以在下只讲看到的事,张员外家的那只金丝血雀,与许大少描述的一般无二。”
闻言,
许文龙现在是酒精上头,愤怒拍桌道:“好你个张耀东,全城的人都知道本少丢失了心爱的雀儿。
照理说,不应该找不到,原来是进了你的笼子啊,好!好!好!”
许文龙越想越气,大喝道:“来人。”
这一声令下,随行的手下都聚了过来。
“少爷,您有何吩咐?”他们一脸幸灾乐祸,因为他们知道肯定又有那个倒霉鬼惹少爷不开心了。
“带上家伙,我们去趟张府。”许文龙站起身,向门外走去。
跟班们听后,顿时愣住了。
他们茫然地看向他们的主子。
“张府?是哪个张府?城西那位吗?少爷三思啊。”
一位跟班劝诫道,然而随即一个酒壶狠狠地砸到了他的头上,砸得他头破血流。
“你的主子是我还是那姓张的?天塌下来老子顶着,你们给老子冲就完事了。”
“是!”
剩下的奴才们一齐应喝道。
看着许大少愈行愈远的身影,易凡眯着眼,悠悠说道:
“城东狼,城西虎,孤狼可斗不过猛虎啊。”
易凡心里很清楚,在武阳县内,张耀东绝对是头等势力。
要知道他是主要丝绸生意,这官道上劫路的悍匪数不胜数,他能靠丝绸做大,可见背后护他的人实力是何等可怕。
你许家若不是倾巢出动,不把张耀东直接连根拔起,恐怕之后武阳再无许家咯。
这些啊,都是你许文龙咎由自取,恶人还需恶人磨,你平日不是无法无天惯了嘛,那就那你和更无法无天的人比划比划吧
接下来,他就静静等着好戏上场就得了。
…
张府。
许文龙带着跟班,气势汹汹的闯进张府。
此时张府内的家丁大多随张员外前往郊外仓库,剩下的人根本拦不住许文龙。
在确认金丝血雀是自己失踪那只后,许文龙为了泄愤,下令搅得张府天翻地覆。
城郊仓库。
“老爷,不好了。”有家丁突然闯了进来,跪在地上委屈地大喊。
他被揍得鼻青脸肿,身上满是淤青。
张耀东看到这家丁的状况,暗想一定是府内出事了。
他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而后沉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仇人上门了?”
家丁摇摇头,立刻回答道:“老爷,许家公子不分青红皂白地闯进府内,对我们拳打脚踢,还砸了许多地方。”
“什么?他许家小崽子凭什么敢……反了!反了!”张耀东听后十分震惊,再也扼住不住内心的怒火。
“管家,快去备马!”他吩咐道。
管家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不敢有任何怠慢。
很快,张耀东与管家赶回府中。
此时府中一片狼藉,家眷们坐在地上哭泣,身上都还有不同程度的伤。
看到这一切,张耀东眼中充满杀气。
旁边的管家立刻询问家丁:“都是那许家少爷所为?”
家丁点头哭泣道:“我们还没见过如此嚣张跋扈的人,老爷您可要为我们做主啊!”
管家看向旁边的老爷。
此时的张耀东眼神里没有一丝波动,手指捏着随身携带的佛珠,关节发白。
管家跟随张耀东多年,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恐怕以后这武阳县再也没有许家了。
“管家,你现在就备马去往青州,至于怎么讲,不用我吩咐,你应该都清楚吧。”张耀东冷冷地吩咐道。
管家躬身,回答道:“奴才明白。”
…
另一边。
许府内。
许文龙跪在地上,两脸红肿,显然是挨了很多巴掌。
“爹,孩儿没有做错。”许文龙执拗道。
他家老子在得知自己儿子砸了张府,差点被气吐血。
“你个有勇无谋的东西,那张家也是你能砸的?时候未到啊,时候未到!现在我们是满盘皆输。”
许家老爷越想越气,如今之计,只能亲自登门道歉,希望能够化解两家的矛盾。
……
另一边。
易凡完成所有案件后,买了几碗馄饨,边走路边哼着小曲,夕阳血红,颜色恰好。
许文龙怒砸张府一事,弄得满城风雨。
一时间,许文龙成了人们茶余饭后洽谈的关键先生。
这一切都在易凡想要看到的。
砸张府,就相当于打张耀东的脸。
张耀东是什么人,连县令老爷都要礼让三分。
可你居然做了谁都想做却又不敢做的事。
强啊,龙哥。
“要我告诉你多少遍,龙哥就是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