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太妃心满意足地吃了饭才回公主府的,别过时,杨桃和莲雾送康太妃冬天用的膏脂和水粉,康太妃拍拍她俩的手,道,“有心了。”
莲雾见识过康太妃不为人知的一面,一直以为太妃是个温温柔柔的女人,这次颠覆了她的三观,所以莲雾不敢多做言语。
倒是杨桃忍不住,康太妃毕竟是懿德的亲娘,亲娘都不在乎她,以后怎么办,“太妃,小皇子就是嘴硬心软,太妃多担待。”
“无事,我知道,是我愧对她,阿德倒是找了两个好丫头,你们两好好照顾她。”康太妃说着便从手腕上褪下两个精致饰杜鹃鸟金镯,塞到两个丫鬟手中。
莲雾和杨桃连连推辞,“太妃,使不得,照顾小皇子是我们的本分,福分。嬷嬷,你快带太妃回去罢。”两人不敢和太妃推辞,将镯子塞到嬷嬷的手中,匆匆退下。
老嬷嬷搀扶着康太妃,经过院子不大的香樟,“太妃小心些,路面结了些冰。”
千层底踩在冰碴上,发出细碎的声响。
“这两个丫头,但是玲珑剔透心。”康太妃随口说道。
老嬷嬷笑着说,“听说这两个丫头八,九岁就跟着小皇子了,□□岁能懂什么,仆人玲珑剔透,是主子教得好,主子才是真的心较比干多一窍。”
“就你会说话。”康太妃昂首,瞧了瞧墨蓝沉沉的天空,冬天不知何时才能过去。
“老奴不才。”嬷嬷搭把手,让康太妃上马车。
突地一阵哒哒的马蹄声传来,在这清冷的小巷尤为突兀。康太妃定睛一看,原是荀奚王的马车。
荀奚王下车作揖,“康太妃安。”
“不必多礼。荀奚王不是昨日就走了吗?”
“还未出城,突然想到有东西忘了拿,便回来了,今日再启程也不急。”
“原是如此,荀奚王是来找懿德的吧?懿德是不是又犯浑了?”康太妃问,这两人,怕都不是那么简单吧,其中关系,康太妃一个局外人都是雾里看花,不清不楚不明不白。
荀奚王几十年如一日清冷面色,“未曾,是本王有点东西要还给小皇子。”
康太妃好笑,刘学士欠懿德所以买了套茶具送给她,裴蘖摔了茶具也欠她的,康太妃打圆场,懿德不高兴,康太妃就允诺懿德,将先皇赐的茶具转赠给懿德,现在荀奚王又来还懿德东西,“怎么人人都欠阿德东西啊?快快去吧,屋里暖和,莫要冻坏了。”
“太妃告辞。”荀奚心下忖度,人人都欠她?她又招惹谁了,如此一想,胸口堵了一分,又庆幸自己半路折回来找她,道声别。
他经过院子,从御花园偷来的花卉好端端长着,换了个土,长得也漂亮丛丛,估计也是颇费了一番心思,滋润得水汪汪的,粉~色的花瓣儿,像懿德一个样。
“王爷来了,快去通报一声。”若白对杨桃说。
“可小皇子在睡觉啊。”
若白也不知道怎么办了,小皇子起床气特别大,每日的早朝都恨不得摔碎几个脸盆。
“无妨,你去说一声,本王有和田玉棋盘要给小皇子,顺便来同她道别。”
杨桃应下,提裙匆匆去通报。
不一会面色窘迫地出来,支支吾吾地说,“小皇子说,不见,东西放下就可以。”
不易想杀了懿德的心都有了,还从没一个人不给荀奚王的面子,居然敢不见!“我去通报!”
荀奚王挡住他,“本王亲自去,你们退下。”
“荀奚王,这--”杨桃急了,她永远只有懿德一个主子的,只听懿德的话。
容荀奚一个眼神下去,杨桃和若白乖乖地噤了声。
荀奚推门进去,房间有种独特的馨软味道涌入鼻腔。
懿德正在床上酣睡,昔日里咄咄逼人的嘴唇抿着,水彩红润的脸颊上一对长睫轻颤,“别装了。”荀奚毫不留情戳穿她。
“哼!”懿德转背。
荀奚对着她后脑勺,轻笑着说,“小皇子生什么气?”
“你昨天不是走了么?”懿德闷闷的。
荀奚在她床沿上坐下,一手撑着缎单,“昨日方出城,突然想到还有样东西未给你。”
“什么东西?”懿德竖起耳朵,荀奚王能给的东西,只比皇帝差一点儿。
“和田玉棋盘和棋子,”荀奚王淡淡地,“要不要起来看看?”
懿德蹭地从床上坐起,“拿给我看看。”
“不易。”
不易进来,将棋盘放到桌上,忽地撇见懿德三千青丝铺开,整张脸如景如画,美得像隔着雾的仙女下凡,,不由得呼吸一窒。
“臭不易,你看我干嘛?出去。”
不易面上一燥,急急退下去。
懿德还是那个懿德,即使美,但还是那么残暴。
和田玉棋子个个圆润,大小完全一样,光是找这么多和田玉就不容易了,何况是雕琢得一模一样,黑的纯,白的净,懿德一个个摸去,黑子是温热的,白子却是冰凉的,太神奇了,她爱不释手。
荀奚则觉得,她翻飞的葱管般的十指,比和田玉棋子还要美些。
“荀奚,我真真喜欢。”
她不端架子时,就会喊他荀奚,荀奚十分受用,见她柔软的青丝拂面,伸手将其并到耳后,懿德一顿,昂首朝他一笑,昙花一现是什么样子?大抵如此吧。
“本王大概要出去十日左右,不在的这段时日,你要乖乖的,不要捣乱。”
懿德往身后一靠,对着床顶咯咯笑,“好。”
她胸前伏起一小抹弧度,如同刚鼓起的娇嫩的花苞,荀奚未多做反应,懿德便唬着脸说:“荀奚王也要乖,不要勾搭其他女子,男子也不行。”
“……”
荀奚王道别,在房门在遇到杨桃,发现她胸前也有起伏,再一看莲雾,起伏又更大了些,杨桃和莲雾无论如何都想象不到荀奚王看了她们的胸,“荀奚王,我家小皇子有没有发脾气?是奴婢们伺候得不好,荀奚王多担待些。”
“无妨。”荀奚王走了。
他在路上又发觉了,原来女子的胸竟是鼓的,不过都比懿德的要大些。男子的胸都是平的,武夫的则比普通人的要大些。
不易摸了摸自己的胸肌,王爷怎么老盯他的胸看。作为荀奚王十几年的跟随,不易很了解荀奚,就知道荀奚王疑惑了,荀奚王一向对性别认知障碍,当下便细细解释男子与女子那处的不同,“女子生乳~房,是要给婴儿哺乳的,所以就生的大些,男子就不用了,武夫锻炼的那处肌肉就大些。”
荀奚王默不作声,若有所思。
不易就当他是懂了,不再多作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