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终密考那日,懿德考了个中下游成绩。有惊无险,有惊无险,懿德从榜单后走了出来,拍拍胸脯,忽然觉得一弹一弹的,她把胸部缩了缩,卧槽,居然忘了束胸。幸好冬季衣裳穿得多,朝服又宽大,倒不显得有多突兀。
其实完全是她的庸人自扰,十五岁的胸,还时常束着,能有a就不错了。偶尔看见莲雾那一对挺翘又丰满的胸脯在言眼前晃悠,心底有小小的难过,其实她也可以长的很大的。
这段时间,确实长大了那么一点点,真是甜蜜的烦恼,唉!
“懿德皇子,你在傻笑什么呢?”刘学士翘着胡子走了过来。
懿德垂下手,撒谎眼睛都不眨,“在想我考得不错呀!”
两人走到一边无人处,刘学士低声说,“小皇子好手段,叫博文窃题。我真是还不得不给您放水。”
窃题罪责杖五百,五百杖下去,后背一身肉都烂了,离死罪不远。
刘学士七个女儿整日争风吃醋,搞不好老了还要靠刘博文送终,刘博文人虽然蠢笨了些,但重情重义,对刘学士犹如亲父。刘学士吃了哑巴亏,只好当没发现,批阅试卷时,还要给懿德放点水防止她来闹腾,事情如果真扯到台面上,大家都好不到哪里去。
“好刘学士,好老哥!中午我让旺仔给你送点葱烧乳鸽过去。”
刘学士鼻孔一声冷哼。
懿德揉揉肚子,“你不要吗?”
“谁说我不要!”刘学士负手,宽大的袖子垂到膝弯,半晌后道,“下官一般正午吃饭。”
今日好太阳,天气难得地好,麻雀在枝头叫喜,懿德也高兴得不得了,约好兄弟四个一起去城郊喝酒打猎。是的,经过昨晚窃题的共患难,四人对着烤肉葡萄酒,于月下称兄道弟,今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郊外的林子雪化成冰,马铁蹄踏踏哧响,碎掉一地的冰屑。
“驾!”懿德骑着枣红色大马,当先奔在最前头。
裴蘖骑着他棕色的汗血宝马,紧随其后。昨晚他们四个打麻将,懿德赢了,但只要了试题,并没要他们三个的东西。
“阿蘖,那有野猪!”懿德指着一棵粗壮的老树背后,一头獠牙拱到鼻子边的棕黄野猪,野猪肚子足有懿德跨下的那匹枣红色大马那番大小。
野猪见人来了,也不畏惧,山大王般地摇摇晃晃走着,悠然自得地寻食物。
裴蘖搭上箭,招呼四人,“一齐射!我和阿德射它眼睛,你们射肚子。”
这头野猪,一箭是射不死的,一旦中箭发起狂来,跑掉或者伤人就难办了。
四人搭上箭,裴蘖喊一声,“射!”
四只箭羽脱弦,带出一阵风声,野猪发出一阵哀嚎,两只箭射进腹部,其中一支箭直直射入半根,第三支箭射进野猪右眼,野猪一时吃了三支箭,大嚎,全身抽搐后,撒蹄狂奔,直冲懿德枣红大马而来。
此马是母马,没上过战场跑过长路,当即受惊,前蹄悬空,懿德几乎被半抛到空中,她暗骂一声,“不中用的,要你何用?!”
其余三人都没想到野猪会冲懿德而来,更没想到懿德的马匹会因一只手上阿甘的野猪而受惊。眼见懿德快要被抛下来,王劳籍眼疾手快,踩着马背,飞身而起,一把将懿德捞起来,平安落地。
懿德轻得只要一只手就可以提溜起来,王劳籍搂着她也不过几秒得功夫,但凡有一丝贪恋都舍不得放手,他无力地垂下双臂,一只手在宽大的袖口里隐隐握拳,“小皇子,可否有恙?”
“无碍,不用叫我小皇子,叫我阿德就可以,咱是好兄弟。”
野猪再次发出一声哀嚎,被刘博文一刀刺死。
随从们将野猪扛上马车,懿德叫嚷,“扛到本皇子府上去,做烟熏肉,可好吃啦!”
好吃干嘛说出来,我们又吃不到。众随从们默默赶着马车,幸而天寒,野猪肚子上的血不一会儿便凝固了。
一行四人在一处溪流处,把酒言欢,天南地北,王劳籍说他年前去沙漠做生意的奇闻异事,“沙漠里是死人海里淘金,九死一生,等到年老时候,再去一次,领略大漠里面的长河落日圆,我此生便可得圆满了。”
懿德自是吹牛皮了,“本皇子在曽国专门打击拐卖妇女儿童,多少贼匪听着我的名字都闻风丧胆……”
懿德又听了一会别人吹牛皮,喝了些果酒,有点想尿尿,“你们先聊着,我先去解个手。”
她捂着肚子,早知道就不喝这么多了,荒山野岭的,怎么尿尿?被人看见了多尴尬。
“唔,你放开我!”突然林中深处,传来女子的呼声。
“闭嘴!”
“别,别这样。”
懿德正准备解裤带,一阵尿意被深深地逼了回去。哪个王八羔子,尿都不让人尿了!他气冲冲地系上腰带,准备再寻一处隐蔽处。
“救命,救命啊!”
“他妈的,站住!老子非弄死你不可。”
懿德提着腰带,一上身光裸着的女子,抱她个满怀,胸前柔软的两团在懿德瘪瘪的胸上蹭啊蹭,那女子梨花带雨,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救救我,救救我。那人要□□我。”
一虬须大汉大步紧随其后,手上捏了条女子大红色的肚兜。气势汹汹,,面目狰狞道,“站住!”
“求求你,求求你。”那女子和懿德生的一般高,同懿德对视。
懿德推开她,“我这身板,还不如你呢,怎么打得过他!”
那女子哭花了妆,“不要,大人救救我吧?”
懿德最见不得别人哭的眼泪鼻涕的,荒郊野岭的被人□□,这女子怕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她推开那女子,“走开!”马达,老子尿急,尿尿都鸟不了,有天理吗。
王劳籍等人听到这边的动静,提刀赶过来,裴蘖见那虬须大汉扬刀向团抱的懿德砍去,当场砍掉他提刀的右臂。
虬须大汉倒地,血流不止,抽搐了几番后,昏迷过去。
那女子抱着懿德不肯撒手,身子抖个不停,光洁的背暴露在外,王劳籍看不下去,脱了披风,披在女子身上。
女子裹着披风,对懿德跪下,“谢公子救命之恩,小女子无以为报,唯有服侍公子,肝脑涂地,我这样,怕是不敢再回家了,求公子让小女子服侍吧,求求公子了,求求公子了……”女子在懿德脚边磕头,一个接一个,满是小石子的荒山,不一会便是满头的血。
大沥国内,被人看了身子便嫁不出去,娘家也跟着丢脸,还不如一死。
懿德足足等她磕了二十个响头,才出声,“好,自此之后,本皇子让你往西,你往东看一下,本皇子就将你送回娘家。”
“谢谢皇子!”
懿德更加确信了,这女子,是熙和帝派来的,知道她皇子的身份,竟然能不慌乱,脱口而出就是“谢谢皇子”。此处方圆三十里之内,根本就无人烟,这两人如何能到这里,山外根本就没有车马。
好,既然熙和帝给,她就敢收。
懿德瞧了瞧匍匐在地上的女子,微微一笑,看本皇子不整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