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醒来,发现邵刚的铺位已经空了,他走了,也许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他了,我和他注定只能做几天的兄弟,从此天涯茫茫,相见无期。
准备吃饭的时候,周阿姨说没有做我的那份,我有些生气,质问她为什么没做?她说是老板娘交代的,还说自己只是一个打工的,不敢违背老板娘的意思。
又是老板娘,这可恶的女人,太绝情了吧!
于是我怒气冲冲地来到她的房门前,门也不敲就直接闯入,愤怒已经让我丧失了理智,那一刻,我吃了她的心都有,哪里还顾得上什么礼貌?
别以为她是老板娘,就不拿我们打工的当人看,说好的管吃管住,凭什么不给我饭吃?这是社会主义社会,不是万恶的旧社会,她没权利这样做。
真是祸不单行,怕什么来什么,如果说上次我在厕所的时候,并没有看到老板娘身上有价值的东西,那么这一次,她优美的胴~体尽数暴露在了我的眼前。
我也不知道怎么就那么巧,偏偏我进来之时,她正在换衣服,换就换呗!为何还要脱的一丝不挂呢?难道老板娘这人,有裸癖吗?还是自恋上了瘾,喜欢欣赏自己的身体?
我不确定,但我唯一确定的是,当她发现我的目光在她身体上游移不定时,立刻朝我扔来一个枕头,并且像是泼妇一样吼叫道:“你给我滚出去!”
我当然会出去,但不是用滚的方式,而是夺路而逃,因为我很怕下一秒,她朝我扔过来的不是枕头,而是有杀伤力的烟灰缸了。
但是逃得了和尚逃不了庙,没过多久,老板娘就带着她那张灭绝师太的脸找到了我,狠狠地骂了我一顿,其实我并不怕她,但也没有顶撞她,人家的身体都被我看到了,我还有何颜面顶撞人家啊?
最坏的结果就是被开除,总不会有性命之忧,她只是老板娘,又不是慈禧,况且这种事,她肯定不好意思告诉老板,就算告诉了,我就说是无意冒犯,并非有意,老板也不至于将我拉出午门斩首吧!
等老板娘骂累了,才悻悻离去,临走时,又不忘警告道:“你下次再不敲门,这个月工资就给你全扣了,我说到做到。”
老板娘扭着她的电动马达臀离开后,周阿姨又进来了,关心地问道:“小童,老板娘为什么骂你啊?”
我当然不会实话实说,便找了一个借口敷衍了,周阿姨又说:“老板娘太过分了,放心吧!以后有阿姨在,不会让你饿着的。”
说完,周阿姨便转身回了厨房,然后下了一碗热腾腾的面条端了过来,面条上还盖了两个荷包蛋,我感激地说了一句谢谢!
她拍拍我的头,说道:“不用这么客气,赶紧吃吧!一会面条坨了,就不好吃了。”
以后的日子,我尽量避开老板娘,就算不得已要在一起工作,也要离她十米开外,免得看她那张不阴不阳,又不成体统的臭脸孔。
老虎的屁股摸不得,老板娘的屁股也惹不起啊!
她一定是极度厌烦我了,不过爱恨都随她吧!我也懒得计较,反正干够一个月,领到工资之后,我就会毫不犹豫地离开。
每天的生活除了工作之外,其余时间都很无聊,无聊的时候,我就一个人去海边坐一会,却再也没有撞见上次那个奇怪的女人了,不知她怎样了?
我到连云港的第八天,下午我正在清理冷库,不知什么时候老板突然来到我身边,问我还有吸烟的钱吗?我心里莫名一阵感动,支吾着说:“没……没了,就剩几块钱了。”
他从钱包里掏了一张五十的钞票递给我,“先借你五十买烟吧!以后没有了再借,跟着鲁哥干,鲁哥不会亏待你的。”
他不喜欢我们喊他老板,所以称呼他时,我们都会喊他鲁哥,他姓鲁,叫鲁云飞,很大气的名字,至于老板娘的名字,我暂时还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我欣喜若狂,连忙道谢,工作起来更加卖力了,没想到老板如此体恤下属,真是好体贴,好善解人意的老板啊!能遇到这样的老板,是我的幸运。
晚上,我高兴地把这件事告诉了司机朱哥,朱哥说:“前天晚上和老板一起吃饭的时候,是我告诉他,你没钱买烟了。”
我恍然大悟,“还以为是老板未卜先知呢?原来是朱哥你帮了忙,谢谢你哦!”
这位朱哥是个热心肠,只是一只脚略有残疾,走路的时候一踮一踮的,俗称就是瘸子,他还有一个很怪的地方,就是身上的毛发特别旺盛,不管是肚子上,胸口上,还是腿上,都是乌黑乌黑一大片,远远看去,就像是穿了一件黑色毛衣,又像是还没有进化完全的山顶洞人穿越到了现代。
可是他为什么不刮掉呢?很多次我想问,但又怕他误会,所以只得闭口不说,因为他性格特别好,所以我和他相处很融洽,从未有过矛盾冲突。
有一次,朱哥要去宿迁送货,我也要跟着去,他便爽快地答应了,我喜欢坐车,因为坐车的时候可以听歌,那时候刀郎的歌曲特别火,火到骇人听闻的地步,但凡有人的地方,几乎都可以听到他的歌声。
从连云港出发去宿迁,是凌晨三点左右,朱哥说两个小时就可以赶到目的地,路上,我有些乏了,朦朦胧胧似要睡去。
朱哥细心地为我系上安全带,正当我睡意正酣时,却被一阵吵闹的声音惊醒,于是我睁开眼睛,却看到好几个穿着制服,配着冲锋枪的特警人员,说是要检查驾驶证,还有行驶证,否则不让通过。
朱哥把自己的驾照递给一名特警,然后开始在车上搜索行驶证,搜了半天,却一无所获,他有些急了,“不会忘记带了吧!这下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