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琳这个娇滴滴的千金太小姐,再加上陈秋陈冬两个未成年人,只有陈夏一个壮劳力,短时间还可以,长时间顾琳都不干了,还会影响陈秋他们学习。
所以哪怕每天买药的人越来越多,但陈夏也只能提供最多50粒丸子,偶尔顾琳值夜班的时候,直线下降到30粒。
陈夏也在慢慢琢磨,那个计划中的药厂是不是可以开办起来了?
还没等他有行动,顾院长有请了。
顾伟现在也是服了陈夏了,别人当了科长是天天坐在办公室里指挥这个,指挥那个,忙得不亦乐乎。
陈夏倒好,每天不是去这个科室逛逛,就是去那个科室转转,屁股抹油了一样坐不住。
不过这小子也有两手,总务科管理得井井有条,陈夏不抓权,让各班组自己管理自己,他只抓最后的财务审批和业绩考核。
让陈夏放权的前提是制定了详细的工作规则,每一项工作必须要在规定的时间内完成。
比如水电班换个电灯水龙头必须2小时内完成;洗衣班当天的衣服被褥必须当天洗完;清洁班也规定垃圾必须当天清运,地上不能有垃圾等等。
总务科没有大事,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再加上老国企喜欢扯皮的风格,以前职工做事都是能拖就拖,能推则推,完全没有服务意识,也极大影响了医院的正常运行。
陈夏一上台,就打破了这个弊端,方法很简单,有奖有罚,双管齐下。
他规定,完不成任务的职工有一次陈述机会,亲自向科长说明理由,理由充分可以免责。
无故完不成任务,作风拖拖拉拉,第一次警告,第二次扣钱,第三次临时工开除,正式工扣一个月工资。
带班班长同样也要连带着受到扣钱处理,甚至直接换班长,逼着几个班长瞪大眼睛。
当然也有奖励,总务科的小金库在陈夏手上,别的领导或许把单位小金库当作自己的私房钱,但他从来没想过从这里面捞点,所以里面的钱全部用来奖励职工。
陈夏科长办公室墙上有一张表格挂着,职工个人当月没有一次工作超时或者投诉,则当月奖励职工5元钱。
全年按时按量完成任务的,年终奖励30元。
别小看这5元钱,现在医院里可是没有奖金这一说法的,大家拿的都是死工资。
有了5元奖金可以极大改善家里的生活了,关键还有一个荣誉感,拿到钱的是先进,扣钱的就是落后分子。
这一招非常狠,陈夏也是学习了后世行政审批中心的经验,一桩案子必须要在规定时间内办结,加上奖罚明确,逼得工作人员提高工作效率。
职工们有压力也就有了动力,干活自然就卖力,自觉性也提高了。
当他们就像机器一样,按部就班老老实实工作,那陈夏这个科长还有啥事?难道要他整天站在工地督促职工干活?
亲历亲为的,不一定是个好领导。
大锅饭、一刀切的后果就是养懒人,养废物,调动职工积极性的就是奖和罚,概莫能外。
后世一些企业就喜欢给职工灌鸡汤,讲理想,就是不发钱,这种纯粹就是流.氓企业文化。
越州四院总务科里有没有懒人?有没有人反对陈夏的新政?当然有了,但那又如何?
水电班的李俊是怎么被开除的?以前老骆是老好人,现在看来明显陈夏更“心狠手辣”,说得到更做得出。
为了保证自己的工作,老老实实点吧。
就这样,陈夏哪怕整天在总务科三天打渔,两天晒网,看起来吊儿郎当的,但整个总务科的风貌却大有改变。
以前一个内线电话打过来让总务科修点什么都要好半天才有人过去,宁可在办公室里聊天喝茶。现在一个电话过去,2小时内保证完成得明明白白。
这让四院很多老职工对陈夏这个科长的评价提高了好几个台阶,觉得这小子还是有点领导能力的。
行政楼院长办公室门口。
陈夏敲敲门,里面传来一声:“请进。”
“哟,这不是我们的陈大财主嘛。”
“嘿嘿,在顾大院长面前,怎么敢自称财主,还不是在你的手下混饭吃。”
看到陈夏嬉皮笑脸的样子,顾伟也特别无奈,反正他是知道,这小子是真不在乎那点工资。
但做为长辈,他还是想让陈夏能平平安安待在医院里。外面风景虽好,但政策的反复无常让他非常担心这小子会受到冲击。
“说得我像座山雕一样,这次找你来,是想问问,那个胃药丸真是你搞出来的?”
陈夏有点奇怪,便警惕地回答道:“这可是我们陈家的祖传密方,我可不交出来的。”
顾伟差点气笑了,“我们堂堂越州四院还看不上你这个小药方?真是个死要钱的,你也不怕自己撑死?我可告诉你,你公开卖药的事情已经被人举报了。”
陈夏吃了一惊,“我靠,谁动作这么快?背后桶刀子这么利索。”
“苍蝇不盯无缝的蛋,你自己不注意影响,不要怪别人抓到你小辫子。不过还好没有任何一个病人投诉你,卫生局的意思是让我们医院先自查自纠。”
陈夏松了一口气,没有上升到政治的高度就好,万一来个投机倒把那也有点麻烦。
“顾院长,顾伯伯,我这可是为人民服务啊,没有损害国家和集体的利益,怎么就不能卖呢。”
“行了行了,你小子是什么人我会不知道?我只是告诉你,以后肯定是不能再卖药了,否则我们也保不住你,你也不要不在乎,这种事情说小了是犯点小错误,说大了就是投机倒把。”
陈夏一听,心里这个肉疼啊,一脸苦相,急了:
“哎,这怎么说呢?我卖药怎么了?国家又没规定私人不能卖药,那些江湖郎中不照样在自己制药自己卖,怎么偏偏轮到我就不能卖了?”
顾伟一听就板起脸来,“你还真是个死要钱的,生产药物你有许可证吗?”
陈夏一听,果然是怕什么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