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那人道。“别别别打,我还有一个红玉镯子,那镯子抵得住你们大伙的银钱还多着呢,只要我那镯子当了,回头就将银钱还给你们。”
那人话一说完,中年男子的拳头便上了他的脸,道。“还红玉镯子,谁不知晓红玉乃是大富大贵之家的物什,岂是我们这等人户能得着的物什。”这鬼扯的话儿,他们可不信了。
红玉镯子?江云秀突然想了起来,随后转身朝那群人走去,拨开人群一瞧,总算是知晓这人是谁了。
亏得她寻了他好长一些时日,没想到今日能在这儿碰上。
红玉镯子是郡王妃送她的物什,后边铺子里边失火,她想着是三婶拿走了,后边三婶一死,物什更是寻不着下落。
而这人,就是当初自称是方家管事的中年男人,还拿走了她一万五千两银票,这不还不说,那退回的银钱还是她自个贴本退的,先前的一万两早就被三婶拿走了。
“各位,此人是谁?”
“姑娘,难不成你想帮了他不成?”那领头的中年男人眼神不善的瞧向了江云秀。
江云秀呵笑一声道。“我不过是想知晓当初讹走我上万银两的人是谁罢了。”
听了这话,中年男人才收起了敌意,道。“此人是朝城李家的铺子里边的王掌柜,战事前,便上门说道那大挂福生意的事儿,单单是我一这家便有几千两银钱,后边战事一起,各奔东西去了,后边想着找李家要回这钱,谁知晓李源又被带去了京城,犯了事儿,这才寻了好些日子才寻着这人。”
王掌柜这才想起眼前的女子是谁,随后心里一惊。连忙退后几步,趁着江云秀与人说道话儿,转身便要跑。
江云秀皱了皱眉,一脚踹在那人的后背。噗的人声,迎面摔在地上,痛的王掌柜吃痛直叫唤。
“现下还想跑?”江云秀说完,朝那些人道。“各位老板掌柜,此人我有要事要问他,可是能将他交给我?”
“姑娘,这可不行,他还欠了我们银钱,若是交给你,我们上哪儿要银钱去?”
“你们即便不愿交给我。也拿不到银钱,难不成真想着他将那红玉镯子给当了还了你们银钱?你们可是知晓那红玉镯子是郡王妃府上的物什,郡王爷又是皇亲国戚,这回两国开战又是大功臣,若是知晓你们动了郡王府的物什。后果如何也用不着我说道。”
江云秀岂会不知晓他们的心思,但这话儿说道出来,那动了这心思的人便没了念头。
但,他们又不认得眼前这姑娘,岂能被她这一番话就给糊弄过去了?
“姑娘,你是何人?”
“那是我家二少夫人。”说完,翠儿推着方锦过了去。道。“我家是遥城的方家,你们若是不信我家二少夫人的话儿,有着何事,回头可别说没人提醒你们。”
听了这话不用再问也知晓这丫鬟说道的是真的,整个遥城也就是方家二少爷是这般。
见着这些人信了话儿,江云秀道。“我也知晓大伙被人骗了银钱。那也是没了法子,此人银钱拿不出,唯独命一条,可如今他背着的命,可是我爹娘的命。若不是此人暗中使用手段放火烧了我江家的铺子,我爹娘岂会那般没了?”
那领头的中年男人听了这话,连忙道。“二少夫人,既然如此,这人便交给你了。”
“那就多谢各位了。”说完瞧了一眼地上的王掌柜,让来福去找了方御打发人来将人带回去。
那些人都是做生意的,既然银钱追不回了,倒不如卖个人情给方家,往后也能与方家生意上有些来往才是。
方御打发人来将王掌柜带回了方家,让人将其关在了柴房里边看守着。
王掌柜被江云秀那一脚踹的可不轻,即便是没人瞧着,他也是爬不起来了。
江云秀让来福送方锦回了院子,这才去了柴房。
瞧着在地上爬着起不了身的王掌柜,江云秀让翠儿端来了一把椅子,坐在上面,又让人去用兑上了一盆盐水。
“王掌柜,真是不赶巧啊!”江云秀说着,面色一冷。“原原本本的将上回的事儿交代一番,我还能让你好过些。”
王掌柜听了这话,闷哼一声,咳了几声道。“既然落在你手里,我也无话可说,要如何,随你的便,反正我也没了活路可走。”
江云秀笑了笑,道。“人可不止死路一条可走,还有生不如死,既然你这般硬气,那就先让你尝尝滋味。”说完,朝翠儿打了个眼色,翠儿点了点头,将一盆子盐水扑在了王掌柜被打的满上伤痕的脸上。
盐水弄在伤口上边,可不是个滋味,王掌柜忍不住刺痛,伸手就往脸上胡乱一抹,越抹越疼,这一动作打了背上的疼痛让他又是吃痛叫唤。
“你若觉着这般不够,放心,我还有别的让你试试。”说完,朝翠儿道。“翠儿,你去厨房拿一碗辣子水过来,顺便拿一把刀。”
“是,少夫人。”翠儿说完连忙走了出去。
听了江云秀这般交代人,王掌柜恶狠狠的瞧着江云秀,道。“江云秀,你简直心如毒蝎。”
“我心如毒蝎?”江云秀双眸一冷,猛然站起身,一脚踩在王掌柜的手上,碾转一番,道。“你这不是还没死,给我江家一家子老小下药放火,好在有人救了我和我大哥他们出来,这才逃过一劫,而我爹娘却死在了大火里面,尸体被烧的面目全非,你说我心如毒蝎?”
江云秀一想到爹娘那副模样,眼眶一红,眼里带着怒意,脚上的力度更是下了狠心,只听王掌柜叫出一声哀嚎,被江云秀踩着的那只手再也抬不起来。
“有因皆有果,你作孽之时,可是会想着有如今这般下场?”江云秀心里的怒意难平,喝道。“说,当初是怎的谋划的?”
王掌柜疼的哪里还有力度开口说道话儿,江云秀见着他这般,瞧向了刚进来的翠儿,道。“翠儿,你先出去候着。”
“是。”应了话儿,将刀和辣子水一放便出了去。
见着翠儿出去了,江云秀拿起那把刀和辣子水走到王掌柜跟前,蹲下身子,脸上带着阴霾。
“你若是不说,那我就让你永远也说不出口,当然,这不过是一时,你离死还早着,让我爹娘死在火中,那我也让你知晓知晓被火烧的滋味,痛不欲生求死不能。”
听了这话,王掌柜也是知晓江云秀是说得出做得到,比起他那些狠心,这江云秀的手段更为毒辣。
“我说。”
“那就赶紧说。”江云秀说完,手里的刀对准的王掌柜的脸。
“当初源城做大挂福的铺子是老爷的心思,后边让人捉摸了一番,才开了铺子,可铺子虽是开了,生意到底还是比不上你那江家镇的生意,老爷交代我办妥此事,我便找了三婶,三婶好些年前是在方家做粗活的婆子,后边离开了方家,在方家叫陈婆子。”
说到这,王掌柜吃痛的呻|吟一声,瞧着江云秀手里的刀又离自个近了一分,连忙接着道。“我也是没法子,只得让三婶上你那铺子去瞧瞧,后边瞧着三婶得了你们亲厚,让她往吃食里边下了药,本是让她烧了那些大挂福,却不想连人也给烧了。”
王掌柜说的这话倒是真的,说是放火,也没想去害死人,但事儿成了定局也没法子。“三婶拿走了你那铺子的银钱和首饰物什,我俩分摊了那些银钱,后边又去你铺子将那些银钱给讨回,还提高了金线的价钱,事儿就是这般,没别的了。”
江云秀听完这话,心里更是替自个爹娘觉着死的冤。
“那三婶是如何死的?”
“三婶子知晓我从你那儿得了银钱,便要与我平摊,我便没应她,那老娘们威胁我,要去报官,后边情急之下将她失手掐死了,后来才丢到了河里边。”
听完这些话,江云秀叹了一口气,放火的是三婶,三婶又死在了王掌柜手上。
随后江云秀站起身,瞧了一眼王掌柜,将手里的刀一扔,道。“我的那些东西在哪?”
“红玉镯子被压在遥城东街赌坊里边,至于别的如今也寻不着了,早流落到了别处。”
江云秀听完便走出了柴房,交代人好生看着,这才回去了院子。
虽说害了爹娘的人一早便死了,江云秀心里还是有些不甘心,三婶面上是瞧着甚是和善的一个人,连她都未瞧出甚,果真是人心难测海水难量。
若不是三婶早早的死了,她还真想知晓三婶能逃到哪儿去,不过既然事儿过去了也知晓了,只能就此打住。
事后,王掌柜也没活得多久,被方家送去衙门后,交代了话儿,还被打了几十大板子丢在牢子里边不给吃喝,没过两日人就成了硬邦邦的尸体,最终落得个没人收尸的下场,衙役将尸体丢去了乱葬岗草草埋了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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