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橘良本良专注于手里的苹果较劲,他兴致勃勃、大刀阔斧地把原本饱满的苹果越削越小。
“但是我不想去看了。”
诸伏花梨奇怪地看着另外一个自己,不明白他这是怎么了。
也许是出于根治在天性里的破坏欲,魔鬼先生一直都很喜欢看见完整的东西被破坏。
爆炸或是燃烧、死亡或是哀嚎,绝望或者悲伤都是魔鬼最喜欢的佳酿。
魔鬼先生终于削好了手里手里缩水了一大半的苹果,他心满意足的递给了并不是很想吃的诸伏花梨。
诸伏花梨讨厌苹果,但是不管是橘良还是橘凉介、一个两个的都给她削苹果。
可是这两个家伙,一个是她哥哥,一个是她自己,所以诸伏花梨只能含着泪艰难地生啃。
“在火里面陪你走了那么一遭,”橘良撑着脸看着长头发的自己艰难地啃着苹果,“暂时不太想看见燃烧着的火焰了。”
诸伏花梨回忆着前天那不堪回首的痛苦,仅此于自己早年差点被某个蒙昧部落直接烧烤吃掉的可怕经历,她认可地点了点头。
“那——”
诸伏花梨艰难地咽下了一口苹果,她趁橘良正靠在床边看着她发呆,她灵机一动猛地把额头贴了上去。
皮肤接触,魔力涌动,心念互通。
诸伏花梨噙着与白兰地如出一辙的恶劣笑容,她刚盯着眉头猛地皱成一团的橘良开口道,“怎么样?苹果好吃——”
“哐——”
就在这个时候,特护病房的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了。
正皱着眉头想要把一股脑把苹果味道共感给自己的诸伏花梨给拎开的橘良,和正恶作剧得逞的诸伏花梨齐齐抬脸看向了门边两位石化了的兄长。
一身休闲服的安室透正拎着便当盒,呆滞地站在门口,眉宇间还残留掩饰不住的焦急与担忧。
而落后他一步站在他身侧不远处的,则是难得没有穿警服的橘凉介。
他的神情不同于刚刚才得知诸伏花梨受伤住院的安室透那般焦急不安,但是在看清楚了室内两人脸对脸的景象时,这位与安室透年纪相仿的兄长还是诧异的挑高了眉毛,神情有些微妙。
橘良这个臭小子不是昨天才和他口口声声的说什么,因为诸伏花梨是白兰地喜欢的女孩子,所以他才不顾危险的闯入了爆炸当中的火场,救下来了人家小姑娘吗?
所以现在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狗崽子喜欢诸伏花梨?
狗崽子喜欢白兰地?
狗崽子总不能两个都喜欢吧?
或者狗崽子因为白兰地移情别恋讨厌他,所以决定喜欢诸伏花梨?
好家伙,这样看来自家臭小子的感情生活完全用不到他操心啊。
心情复杂橘凉介jp
没有过什么恋爱经验的兄长面上镇定自若的拎着一便利袋子的狗崽子零食,心里却是各种缭乱的念头纷飞打架个不停。
孤寡橘凉介大为震撼!
“花梨你没事吧?”
最后还是安室透先反应了过来,他压下心头的震惊与杂念,快步来到了病床前,将便当放于床头柜,关切地询问着诸伏花梨的情况。
“降安室哥。”
诸伏花梨在触及到安室透的神情之后,急忙改口道,“我没什么事情了,只是打上了个石膏看起来有点严重而已。”
安室透不赞同地皱了皱眉,“左腿小腿骨折,多处挫伤,轻微脑震荡”
“我真的没事啦,安室哥。”
诸伏花梨拉着安室透的手臂,叫他在自觉站起了身去找橘凉介的橘良空出来的椅子处坐下。
“你为什么什么事情都不告诉我?”
安室透没再和诸伏花梨在这个问题上面争辩,他抿紧唇,叹息着开口道,
“我这不是不想打扰你工作,让你分心嘛”
诸伏花梨说的是实话,在橘良与大冈红叶签订完契约之后,她那原本几乎重伤垂危的情况就骤然好转了不少,安室透现在说的这点小毛病,修养个十天半个月的就没什么大碍了。
更何况就算是这样,橘良还打算等白兰地杀死了阿知波研介之后,叫他随便带个魂灵回来签订契约,直接让诸伏花梨病愈出院呢。
所以,诸伏花梨打从受伤开始,她就没打算把这件事情说给安室透听,让他再无端烦心。
谁知道,安室透竟然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知道了这件事情,现在还直接找上了门来。
安室透叹了一口气,他没再说什么,而是转而将手里的便当盒打开撑起来了病床上的托板,将水果切块、饭菜一一地摆放在了小桌板上。
“这几天你没能好好吃饭吧?”
安室透从自己的上衣口袋里取出来了一根橡皮筋,他伸手熟练地帮诸伏花梨收拢着发丝,将散乱、有些碍事的长发给梳成了一束。
和橘良聊了几句,才走进了病房的橘凉介见状眉头微动。
就橘凉介先前针对这位叫做诸伏花梨女生的调查来看,诸伏花梨的兄长可不是面前这位举止亲昵的安室透。
想起来自己先前在跨海大桥上偶遇这位高中生的时候,女孩那熟捻地亲近
橘凉介的目光落在快了自己几步,走近病床的狗弟弟身上,眸色有些异样的深沉。
和自家狗崽子有感情纠葛的人怎么都是这种有些难缠的角色?
“你是”
橘良装作不认识安室透的模样,他明知故问道。
“这是——”
诸伏花梨刚要开口就被安室透率先站起身打断了,“我是安室透,橘良先生是吧,这几天麻烦你照顾花梨了。”
橘良还没说话,橘凉介先不乐意了,“我弟弟和诸伏小姐是朋友,安室透先生说的客气了。”
橘良嘿嘿笑了起来,他悄然看了看神色无波的兄长,橘凉介虽然没谈过恋爱,但懂得还挺不少嘛。
“安室先生啊吧?”
橘良装作没听到自家哥哥的话,他笑眯眯地伸手和安室透虚握了一下,“我听花梨说过你。”
安室透没什么表情地点了点头,重新在诸伏花梨的床边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