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三国一件衣 第027章道破真相眀刀里有暗箭代父请战大义后是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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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审当天,西市口挤满了人,陆纡端坐在几案后方,面对阖郡父老的夸耀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昨日晚间,一波又一波的乡民就聚集在城门口嚷嚷着要进城伸张正义,要都尉大人主持公道。陆纡依照安排把顾澜从宅子里揪出来绑入大牢的时候,县里的民众甚至有人哭着要主刀斩刑的。

    陆家的商号涵盖了酒肆、脚店、米铺,驵侩,只要是一个人出门办事,总要和其中的一两个地方打打交道。小肃既然敢就地取材,就早已经做好了准备,海盐沦陷的时候这些陆家的商号中就出现了一批谈论战局针砭时事的人,小老百姓尽管没有见识,但也喜欢听一些高论,特别是这些高论说得平易近人通俗易懂的时候。陆家世代兢兢业业守卫吴郡安宁促进吴郡繁荣,已经是群众当中的偶像,就连在路上看到陆家的车马都会谦身避让。而这些人最近在塑造的偶像则是和陆家站在统一战线的庐江军。百姓们没有看过庐江军打仗,但是庐江军在防御乌程-由拳一线的时候的确纪律严明对百姓秋毫无犯,这是百姓们都清楚的。农户中有不少从北方避祸南迁的人,对于军队对于军卒有极大的厌恶和恐慌,但是面对不一样的庐江军,这些北方来的农户竟要表现出比吴郡人还要高昂的热情,只因他们终于见到了一只守土的军队,而非一只扰民的军队。群众们见庐江军对自己没有伤害,也大着胆子开始打听这位邻居,人们这才知道庐江军其实在血缘上就是自己人,说不定还能从中找出自己的从表兄弟。百姓对于庐江军的兴趣越高涨,每日聚集到陆家商号里的人也就越多,平日里百姓交谈的事情也从天气、粮食,家长里短变成了“你可知道庐江军昨日又出阵了?”

    可以想见,当群众们知道庐江军目前所受到的最大创伤竟然是来自吴郡内部的阴谋家时是多么的义愤填膺。十里八乡不知从哪里多出来许多做汤饼的铺子,只要是愿意上吴县为庐江军申冤的,皆可以免费吃一碗汤饼再拿上一天的干粮,全当做上路的仪程。很多人连汤饼都没顾得上吃,拿上干粮就往县城里赶,也不管到了城门脚下会不会有人给他开门。

    这下陆纡是真真见识到了自家商号的实力,也是真真见识到了什么叫做“防民之口甚于防川”。西市口前搭起了一座简陋高台,台上就一根柱子、一方几案,一个坐垫,可是对于民众来说这就是公堂、这就是正义、这就是吴郡官方对于老百姓的尊重,吴郡官方对于庐江军战士的赎罪。陆纡坐在坐垫上,感受着百姓的汹涌,感受着寒风的凛冽,百姓们表现得好像他陆纡一辈子就只做了惩治叛徒这一件好事,从自己出来百姓行完礼之后,就一直在被歌颂自己在处置好友这件事情上的高义。

    眼见台下汇集的群众越来越多,给自己歌功颂德的声音也渐渐被辱骂顾澜无耻的声音所替代,陆纡知道时候差不多了。

    陆纡命令左右道:“带人犯顾澜。”左右立马高声传令:“带人犯顾澜!”

    台下群众突然就安静了下来,死一般的静默是在等候着顾澜现身时那一瞬间的爆发。当府兵把顾澜带到,绑在柱子上的时候,一个农夫从脚底板扣了一块臭泥巴就往顾澜的脸上掷去。农夫大喊道:“杀了他,为庐江军战士报仇!”群众的情绪一下子被引爆,杀了他、报仇、我的儿啊、都尉大人主持公道,等等等等喊话的声音响彻云霄。

    顾雍本是在师傅宅院里静思的,但是他已经两天两夜没有合眼了,又没吃多少东西,见天光已明,做饭的人还没到,便想出去吃点东西。走了东市,万人空巷,竟无一家开门营业;走了北市还是如此。好不容易找到一个人想打听,那人却认出他是顾雍,是个顾家人,在地上吐了口唾沫转身就走根本不理会他。顾雍知道一定是出事了,出大事了。跑到县衙,没人在、跑到陆府,没人应门、最后还是跑到了盛太守府上,这才见到了准备出门的盛郊。

    顾雍礼貌地笑了笑,走上前去问道:“盛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人们都跑到哪里去了?”

    盛宪见到顾雍的笑容,心头的厌恶溢于言表,但是还是向他行了一礼道:“君子绝交不发恶声,你且好自为之。”说罢振袖而去。

    顾雍知道一定是自己离家出走辱骂父亲的事被捅了出来,现在所有人都知道父亲和王朗勾连背叛吴郡了。只是父亲现在在哪里,他们又往哪里去?顾雍不敢跟盛郊太近,只能远远地坠在后面。左行右转来到西市口,顾雍被面前人山人海的景象所震撼了,众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高台上,人人紧握拳头却不发一声,沉重和压抑有如两军对阵之前万马齐喑的肃杀。

    顾雍悄悄走近了些,看着陆伯父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是的,陆伯父和父亲乃是好友,得知父亲竟然要以身侍王、倒戈击陆,想必陆伯父是十分难受的。愧疚与难堪让顾雍把头埋在袖子里,不敢让高台上的陆纡发现,不敢让身旁的民众发现,只道他听见了登上高台那艰难、沉重的步伐,听见了台下一个熟悉的声音在高喊杀了他。那个被绑在耻辱柱上的老人就是他的父亲,那个高喊杀了他的人就是小肃。父亲的华服已被褪去,老迈的躯体裸露在寒风之中,飘散的白发里依稀能见他浑浊的目光,一团污泥此刻就挂在他的脸上,群众已经沸腾、北风还在呼号,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正义的伸张。

    可是顾雍只觉得父亲可怜,只觉得小肃可恶,原来他让我两三天内不要出门是有着这么大的隐情,难道说在我不知道的时候把我父亲杀了,吴郡的军势就叫做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不等顾雍细想,陆纡已经有了动作。

    陆纡吩咐左右道:“带人证。”左右便高呼传令道:“带人证!”

    一名庐江军的伤兵被请了上来,他的身上缠绕着麻布绷带,右手从小臂中段被生生切断了。还未控诉顾澜的罪行,这名士兵却是先向在场的父老乡亲跪地谢罪,一个有一个地给所有人磕头。人群看着他身上的伤口又在迸裂,额头上也流出滚滚血珠,自己的眼角也湿润了。只听他大声说道:“庐江大营三军将士皆是忠勇男儿,守卫父老本是天职,只是奈何贼匪狡诈,我军疲于防守,战事不利。”场下顿时议论纷纷,人群中又开始交换着庐江军本来就比叛军人少很多、乌程-由拳防线说近也远人家守土也得休息、也得吃饭睡觉,难免有顾不周全等等情报。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这不能怪你,混乱的议论便得到了统一,是啊是啊,这不能怪你。

    那伤兵又道:“弟兄们本来是打了大胜仗,回来光宗耀祖的。自己的故乡起了战祸,弟兄们自然应该挺身而出,舍命相护。可是兄弟们在前线吃了败仗受了伤,还光什么宗耀什么祖?只觉得再没脸面对父老乡亲。重伤的兄弟受了乡邻的照顾只觉得心酸,报效恩情不成反倒成了累赘。他们对我说到,咱们死也得死回庐江去,别在家里丢了庐江军的人。”

    台下一名老妇终于忍不住了,冲到高台上一把搂住那个伤兵高声哭道:“痴儿啊,痴儿。咱们都是一家人,自家人没人嫌弃你啊。”看着老妇人就像抱着自己的儿子,众人的眼泪也止不住地流淌。陆纡把老人家请开,人证还有没说完的证词,公审毕竟还要继续下去。

    那伤兵继续道:“我等不敢通报将军,私下决定将伤重的弟兄送回庐江,这时这鸟人!”说着那伤兵用断臂直指被绑在柱子上的顾澜道,“这鸟人派人来送了一大笔钱,说是给弟兄们回到庐江安家置地的费用,还给咱们预备了几名向导,说是走大路肯定会被将军察觉追将回来,要给咱们选条好走的小路,无声无息地回到庐江去。却怎知半路上埋伏着叛军,伤重的弟兄本就无法再战,全都被叛军如屠猪杀狗一般剁碎了。”

    人群中又掀起了一波要杀了顾澜的声浪,不过陆纡抬手按下,继续审问道:“你可确定那些向导是由顾家派出的?”

    那伤兵吼道:“顾公子前脚进入庐江军大营,他们后脚就跟到了,这还能有假?兄弟们的仇深似海,我又怎敢胡乱指责?”

    这下陆纡按不住了,若不是府兵尽力抵挡,怕是群众们都要涌上高台来直接把顾澜撕碎吞掉。陆纡无法,只好高声道:“肃静!肃静!待本官传物证上台。”左右连忙高声传令:“传物证!”这时,人群才稍微稳定下来。


    陆纡从托盘中抄起一片片绢帛,面对顾澜厉声问道:“这些都是王朗于你的亲笔书信,是也不是?”

    顾澜有气无力地回答到:“是的。”

    陆纡又问:“王朗劝你投诚,让你叛离吴郡,是也不是?”

    顾澜继续答道:“是。”

    陆纡继续问道:“你设计让五百庐江军葬送敌手,是也不是?”

    顾澜已经无力开腔答问,只是默默点了点头。

    到此公审的程序算是走完,公判对于民众来说则非常简单,就三个字:杀了他。全场都在高呼要杀了顾澜,此时恐怕唯有陆纡一人不愿答应,因为在小肃自己的计划里,这一点委屈,一些苦头,也就是要了顾澜的性命。可是小肃意料不到的是顾雍突然出现在了高台之上,他张开双臂挡在父亲面前,他的目光很坚定,就直勾勾地看着伪装成农夫的鲁肃,高声喊道:“顾澜虽为汉贼,却也是人父,他平日推行教化,恭谨爱民,你们也没有少受过他的恩惠。如今你们一个个喊着要杀了他,岂不也是忘恩负义、厚颜无耻之徒?”

    尽管小肃保证公审场上绝对不会让顾雍出现,可是顾澜心中还是希望此刻能有儿子陪伴在自己身旁。人在最最绝望的时候总会想念亲人,而亲人总会在最最绝望的时候挺身而出。顾澜看着面前高大的背影,浑浊的老泪肆意地流淌,是啊,儿子长大了,他有他自己的想法,有自己的坚持。今日,儿子愿意为了老子与全郡上下对骂,当日他对自己的顶撞又算得了什么呢?

    台下因为这突然发生的转变产生了一些混乱,群众剿杀顾老贼的心思也多少起了动摇。陆家商号的伙计赶忙凑到小肃跟前问道:“掌柜的,这可怎么办?”

    小肃也没有什么办法,只好对他说:“让大家伙机灵点,即兴表演,见机行事。”那伙计领命去了,只见他拍拍手,又跺跺脚,小肃的命令就传达了开去。

    这时又一块碎石飞到台上,人群左方传来高呼道:“顾雍赶紧滚下去,冤有头债有主,我们要找的是你老子,跟你没关系!”

    这番呼声倒是提醒了群众,当下便引发群众朝台上乱丢一些趁手的东西,碎石、泥巴、鞋子,发簪,要把顾雍给驱逐出去。顾雍就站在正面,尽可能地帮父亲多抵挡一些,陆纡身在侧面却也不能幸免,被好几颗石子好几坨污泥给砸到。这时,人群右方又引发了混乱,两个壮汉不知怎么的就厮打了起来。其中一人吼道:“说什么冤有头债有主,都尉大人还在台上,砸伤了大人,你让谁来领军作战!”人们听他说得在理,也讪讪放下了手中的物件。

    此时,一位老者在儿子的搀扶下挤过人群走到台前,朝陆纡下拜道:“都尉大人,末将有话要说!”这时,人们才注意到这位老者,吴县人大都清楚,这是一位老兵,曾经随陆纡担任过护卫商旅,保卫商道的任务。众人听那老兵道:“大人,如今形势艰难,庐江军在前线艰苦奋战,咱们就算杀了顾澜,那五百庐江军战士也回不来了。我的大儿子现在正在同他们并肩作战,小儿子整天喊着要学父兄一样上阵杀敌,无论如何,请您下次出阵时把他带在身边吧!”

    陆纡赶紧把自己的同袍扶起来,虎目含泪道:“你我都已不再年轻,你膝下就两个儿子,大儿子在前线生死未卜,你又让小儿子披上征衣。你这是想要你家绝后啊!”

    那老兵豪爽笑道:“我大儿子承我遗风,小儿子也粗习武艺,上的了战场已经是响当当的儿郎,到底是马革裹尸还是衣锦还乡对我而言皆是荣耀。况且庐江军在前线舍生忘死,我吴郡儿郎又怎能在家中怡享天年?要是我还能拉得动硬弓起得了快马,我又怎会离开将军半步,不与将军誓死相随?”说罢,却又老泪纵横泣不成声。

    受到老兵的触动,人群中也发出零星几个愿随将军出战的呼告。随即,人群沉默了。没有了愤怒、没有了激动,没有小肃意料之中的转变,只有沉默。在正义与邪恶、忠诚与背叛面前,人,可以简单地作出选择。可是面对生与死,在高喊了正义与忠诚之后面对生死,人,却迷失了何去何从。年轻的小肃应该上了一课,人并不都像商号里的奇人异士一样,动辄可以断决生死,普通的人带着普通而卑劣的人性,并不是所有人都能选择赴死,选择高尚。

    打破沉默的是顾雍的笑,顾雍的笑是那么的洒脱,那么的豪迈,让人忘却他是一个会摆臭脸的人。可是没人会说现在顾雍的脸不臭。轻蔑、鄙夷,还有自信与高傲。因为顾雍自己已经做出了选择,他大声笑道:“怎么了?难道你们杀了我父亲就是正义,却不敢向叛军替庐江军兄弟复仇么?”

    台下反讥道:“你一个叛徒之子,又有何能?”

    顾雍怒指发言之人道:“我替父受过乃是从孝,为民请战乃是从忠,就算我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但是我愿意上阵杀敌,死得轰烈!”说罢,转身面向父亲,解开绑在父亲身上的麻绳,擦干净父亲脸上的污渍,又对在场的所有郡民道:“父亲垂垂老矣,投诚王朗不过是为了家族、为了我,谋求一个出路。我现在便散尽家财,全部赠与愿意与我并肩作战的人,若我死在战场上,就让顾家从此在吴郡的历史上抹去!这样的判决,你可满意?你又可满意?”顾雍直指台下的众人,而众人的目光闪躲,并不敢直面盛怒中的顾雍。鲁肃长叹一口气,自己毕竟还是年轻了些,总柜大人派自己前来历练究竟是所托非人,如今不仅事情办不成,还无端端惹了顾大哥怨恨。

    场面的死寂让人透不过气来,还好远处传来的越来越近的马蹄声告诉着众人时间还在流逝,而这让人无地自容的尴尬总会要过去。

    陆芳领着两百明刀明枪的亲兵到场,看顾雍形容憔悴又状似疯癫,心中好疼好疼。也不管胯下骏马会踏死几个无辜群众,陆芳拍马径向台上的顾雍。女将军神威一至,拥挤的民众即时栽倒一片,还好在土地上耕种的农民习惯了在地上打滚,不然陆芳这巾帼一怒当真就要取走几条性命。陆芳在马鞍上一点,跃上高台,抽出腰间佩剑横眉冷对台下众人,高声喝道:“谁敢动我夫君!谁敢动我夫君!谁敢动我夫君!”

    正是误打误撞真夫妇,假戏假做伪朋亲。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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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7章道破真相眀刀里有暗箭代父请战大义后是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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