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威瑟彭斯家准备了一桌丰盛的饭菜来招待远道而来的客人李察·布莱德。
‘嘁~这家伙才不是客人,他就是来蹭饭的。’
瑞茜瞪着对面的家伙,心中满是怨念。
本来自己在家呆得好好的,每天吃了睡睡了吃,像是只幸福的小猪。
自从这家伙来到了田纳西之后,一切都变了,平静的生活被打破,父母也不像从前那么慈祥了,没事总在耳边唠叨。
什么交男朋友要慎重、注意人品、不要跟品行败坏的人来往,要跟优秀的人交朋友,还拿那个混蛋举例子。
什么彬彬有礼、乐观开朗、积极向上、温和阳光...
呵呵~
听到这些她忍不住想笑,李察那家伙有那么好吗?
就算瑞安那件事跟他无关,他也不是个好人,而是个野心勃勃、阴险狡猾、善于伪装、脸皮很厚,还有毒舌...
每次想起他说的那句身材不好就别总站着,瑞茜就恨不得踢他一脚。
“嘶,瑞茜,有事吗?”
李察正在跟戴娜聊天,小腿忽然被踢了一下。
“哼,饭菜是从外面买回来的,又不是我妈妈做的,你说那么多好话干什么?”
瑞茜拿着刀叉边切肉排边说道。
“我知道啊,我们只是在聊纽约的食物和田纳西的区别,有什么不对吗?”
李察停下叉子问道。
瑞茜暗暗吐了下舌尖,她刚在开小差,根本没听三人在聊什么,她轻哼一声,仰着脸说,“吃饭的时候少说话,这是用餐的礼仪,你不知道吗?”
“知道,可在家里吃饭,有必要注意这个吗?”
“什么在家吃饭?这是我家,不是...”
“瑞茜,李察说的没错,在家吃饭不用那么拘束,反而是你越来越没礼貌了。”
戴娜教授板着脸说道。
“是的,瑞茜,我记得你以前乖巧懂事,怎么这段时间变化这么大?是不是被那个瑞安带坏了?”
弗雷德皱眉道。
瑞茜握着叉子,气得浑身发抖,这里明明是我的家,为什么我突然变得像个外人?连爸妈也不是亲的了,太叫人气愤了,都怪那个家伙,混蛋!
“弗雷德,瑞茜大概心情不好,瑞安出了那种事,其实对她的伤害是最大的。”
李察说道。
瑞茜眼眶一酸,终于有人理解自己了,可为什么偏偏是这个家伙?为什么?!
“瑞茜,你也别难过了,早点离开那个渣男,你才能早点遇到好男人,这其实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事情不是吗?”
弗雷德举起了红酒杯。
“是的!”
李察和戴娜教授都举起了杯子。
瑞茜呆呆地看着三人,爸妈,你们在干什么,我失恋了你们竟然在庆祝?你们的良心不会痛吗?
“瑞茜,不一起碰一杯吗?”
弗雷德问道。
瑞茜含着眼泪举起了酒杯,失恋了很伤心,更叫人伤心的是,自己不得不跟着他们一起庆祝,呜呜~~
叮~
四人碰了一杯。
“李察,你刚说你也在拍戏,你不是个职业拳击手吗?”
弗雷德问道。
“是的,拍戏是业余爱好,一年接几个小角色,调剂一下生活。”
李察笑道。
“这样挺好的,不像瑞茜,这几年都在演戏,时间长了整个人就有点傻傻的,人戏不分,去年她还差点抑郁了。”
弗雷德说道。
瑞茜暗暗翻白眼,怎么又说到我身上了,这饭没法吃了。
“李察,你是纽约人吗,从小就在纽约吗?”
戴娜教授问道。
“是的,纽约布朗克斯区,弗雷德戴娜,你们什么时候去了纽约,请一定去我家里坐坐。”
李察笑道。
“哈哈,一定,说起来我还真有这个计划。”
弗雷德笑道。
“那太好了,我们布朗克斯有很多好玩的,还有很多地下拳击场,那里的拳击比赛特别激烈。”
“是吗?你打过地下拳击吗?”
弗雷德饶有兴趣地问。
“哈哈,弗雷德,你知道吗,我最自豪的成绩不是职业战绩6战全胜,也不是业余比赛17场全胜,而是地下拳击比赛,23场全胜,18次ko。”
“你还打过地下拳击?听说地下拳场很混乱,经常打死人是吗?”
佛雷德问道。
“九十年代以前是的,那时候布朗克斯帮派横行,有帮派做保护伞,他们经常开生死擂台,场面很血腥。
近些年政府加大了市区整顿,扫除了一些帮派,那些场子没有了保护伞,有的倒闭了,有的转移到了更隐蔽的地方,普通人接触不到。”
弗雷德点了点头。
“那你打死过人吗?”
瑞茜忽然问道。
“没有,我参加的大都是普通场子,点到为止。”
李察弯着嘴角笑道。
“我不相信,你这人...”
“瑞茜,吃饭!”
戴娜教授喊道。
“瑞茜,这个我没有骗你,有时候我也参加铁笼大战、综合格斗、多人混战等等,这些场子大都是表演性质,就像世界摔角联盟,打完一场比赛,别说出人命,就是连根头发也不会掉。”
李察解释道。
“好吧!”
瑞茜看了他一眼,相信了一半。
“李察,你今年才二十,打地下拳赛的时候也就十几岁,你爸爸妈妈不担心你吗?”
戴娜教授问道。
“这个戴娜,李察父亲在他七岁的时候就意外去世了,他爸爸跟我还是战友,我们曾经一起训练过。”
弗雷德说道。
“抱歉李察,这真是个令人遗憾的消息。”
戴娜教授按了按他的手背。
“没关系,其实在我九岁那年,我妈妈也生病去世了,然后我就去了孤儿院,尽管少了他们的陪伴,可我过得也不错。”
李察勾着嘴角笑道。
“这...孩子,你真不容易。”
戴娜教授手指抖了抖。
瑞茜低下头,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突然很难过,她捂着脸站了起来,
“失陪一下!”
“李察,原来你比我还惨。”
咖啡馆里,莎拉米歇尔盖拉很突然地打断了他的回忆。
李察回过神来,不爽地看了她一眼,“在这种关键时刻,你能不能别打断我。”
“不是,你那么惨,为什么还那么开朗,你说的是真的吗?”
莎拉盯着他问道。
“为什么开朗?呵呵,不这样难道整天哭哭啼啼的,对着记者说,提供金子并不代表就是父亲,我永远不承认他是我父亲?”
“你,你混蛋!”
莎拉端着咖啡杯,很想给他来一杯。
刚才那句话就是她说的。
在她七岁的时候,父亲抛弃了她和母亲,独自离开了家。
听到李察同样七岁没了父亲,她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本想表示一下遗憾,可听到这混蛋这样说,什么遗憾也没有了,有的只是怨气。
“是的,我是个混蛋,因为只有混蛋才活得开心,只要活得开心一点,我爸爸妈妈知道了也一定会很开心,这样不好吗?”
李察说道。
莎拉静静地看了他几眼,微微一笑,“你说得对,那么接下来关键人物该登场了吧?”
“是的,瑞茜离开洗手间后,我又讲了个笑话,逗得弗雷德戴娜哈哈大笑。”
“什么笑话?”
莎拉好奇地问道。
“等等,我慢慢说。”
李察挑着嘴角,慢慢地讲了起来。
餐厅里,弗雷德和戴娜哈哈大笑,看到瑞茜重新回到了餐厅,两人笑得更大声了。
“我有什么问题吗?”
瑞茜看了看身上好奇道。
“瑞茜,你是去松皮带了吗?”
弗雷德笑道。
“什么?”
瑞茜眨了眨眼睛,刚才餐厅里的气氛还那么压抑,怎么转眼又这么活跃,我是不是走错了位面?
“也没什么,就是李察刚刚讲了个笑话,他说他有个胖胖的朋友,肚子特别大,每次聚餐的时候,吃了一半就要出去,李察问他干什么去?
他的朋友指了指大肚子说,去松松皮带,回来可以接着吃,瑞茜,你也去松皮带了吗?”
弗雷德问道。
唰~瑞茜脸红了,她瞪了对面的家伙一眼,这混蛋知道自己出去还说这种笑话,这是故意要自己难堪?
“瑞茜,你不接着吃吗?”
李察指了指盘子。
“哈哈哈~”
弗雷德又大笑了起来,戴娜教授也轻轻笑了笑,眼睛不停地看着李察和瑞茜,笑容更多了些。
瑞茜盯着对面的家伙暗暗磨牙,whoever is pitiful must have a cause to be despised,她终于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了。
“瑞茜,有个年轻人说是你的男朋友,要他进来吗?”
家里的佣人走进餐厅问道。
“哦?”
餐桌上突然安静了下来。
“瑞安!”
瑞茜站了起来。
只见餐厅门口站着一个帅小伙,怀里抱着一束玫瑰,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
“瑞茜,我来...”
正说着,他的脸色僵住了。
他瞪大了眼睛看着桌上的人,瑞茜的爸爸妈妈面对面,瑞茜和.....面对面,餐厅里的气氛非常愉快,人人脸上带着笑容,就好像一家人一样。
忽然间他感觉自己很多余,非常多余。
“瑞安,你怎么来了?”
瑞茜惊喜地问道。
是啊,我为什么来了,我来干什么?我特么就不该来。
“对不起,打扰了!”
瑞安放下了花,转身走了出去。
“瑞安,你别走!”
瑞茜大步追了出去。
餐厅里上演了一场狗血剧,又变得安静了下来。
“李察,你怎么还坐在这里?”
弗雷德拍了下他的肩膀。
“啊?”
李察愣了下,我不在这里我在哪?
“还不快去追!”
弗雷德说道。
“追?哦,好的!”
李察放下叉子,起身追了出去。
“哈哈,看吧,李察肯定对瑞茜也有意思,不然怎么会从纽约跑过来找她解释。”
弗雷德笑道。
戴娜教授摇了摇头,“哎,这些年轻人啊,安安静静地谈个恋爱不好吗,非要这么闹腾。”
“哈哈,亲爱的,别管他们了,我们喝酒。”
弗雷德笑着举起了酒杯。
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