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故事,开始即是高潮”
长发男人深深地看了一眼图书馆的那个角落,步伐缓慢地撤出此地。
他以上帝视角已经将这则故事看破,可却没有必要去为潼关等人剧透。
潼关不会死的,最起码不会死在这则故事里。
“我为何要孤身一人前往一楼交流区”
潼关不能看到画面,他只是听着脚步声就知道这座图书馆安静到了极致。
一路上他并未发现活人的踪迹,仿佛这里只有门口那个赤脚女子。
而那个人, 他也说不好到底是不是人。
秉承着谨慎至上的心理,潼关打定主意,待会出现选项后必须立刻与解正那边汇合。
脚步声顿住了,像是小红这个角色在即将抵达目的地前,出现了未知的犹豫。
潼关端坐起来,桌上的蜡烛开始停止燃烧,新一轮互动点开启。
“请给出你的选择(此项为多选):
A:推门进入,在交流区待足30分钟。
B:推门进入,在交流区待足20分钟。
C:推门进入, 在交流区待足10分钟。
D:叫小绿过来,杀死她。”
“坏了!”
这个互动选项一出来,潼关立马意识到不妙,他所扮演的小红一定也已经魔鬼化。
从解正之前所说,小绿疑似被鬼物干扰,已经开始做出阴暗与病态之事。
潼关原以为自己是最正常的那个,哪知他这边的选择更加粗暴残忍。
竟然在第三个互动点,明言要杀死小绿。
“小绿不能死,她死了就代表解正也要死,并且是死于我手。
而此题说是多选,也就是我必须最少选择两项。
看起来故事是要从我这里展开,彻底阴暗化。
按照应该的走向,我杀了小绿随后在交流区待足XX分钟,而在这段时间里我应该也会受到生命危急。
但现在D选项我已经放弃,那么能在A、B、C中选两个,结果应该是叠加时间。”
这道题,表面上看起来很为难, 但实际上解决的方法是唯一的。
那就是必须选择“B和C”, 这样潼关避免了亲手杀死解正,同时也在交流区中待了30分钟。
几乎是潼关这边刚刚做完选择,大门“吱拗”一声被推开。
他将自己的选择告知给解正,话音刚落,紧接着刚刚恢复燃烧半秒钟的蜡烛,再一次停顿下来。
解正那边在潼关做出选择之后,他的问题也再一次浮现。
“请做出你的选择(此项为多选):
A:前往一楼找到小红,找她一起去一楼卫生间。
B:前往一楼找到小红,找她一起去二楼卫生间。
C:独自前往一楼卫生间。
D:独自前往二楼卫生间。”
解正的眉头一下就皱了起来,他抬眼看向了潼关的方向。
他的问题要比潼关的还复杂,似乎这趟卫生间是必去不可了。
而这个多选题中,他简单阅读之后发现,选项无论如何组合竟然都是矛盾的。
人不可能在相约一起走的同时,还要独自前往卫生间。
更不可能带着小红去了一楼,再去二楼,上两次厕所。
所以这道题显然是出现了错乱问题,只是解正不敢断定是否一定是题面出了问题。
也许,这道题是有另一种解读方式
解正抬头注视着潼关,沉声说道:
“有没有可能,我的这道多选题并非是同时进行, 而是延迟组合。
比如,我先去找你,但却没有找到你,或者你拒绝我,然后我再自己前往卫生间?”
潼关点了点头,按照选项的矛盾性,那么即时发生的可能性不大,延时组合更有说服力。
“AB和CD是完全的矛盾,绝对不能一起选择。
所以我们的解法只能是AC、AD、BC、BD,这四种方案。
而我需要处于一楼半个小时,所以最好的情况是你也待在一楼,这样或许我们可以找机会互相策应。
那么就剩下AC,是最好的选择。”
潼关略微思考了一下,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解正不再犹豫,他也认同这个理论,于是将自己的选择念出了口。
定格的故事再次启动,小绿在原地跺脚了片刻后,走下了楼梯。
“小红,怎么今天图书馆如此安静。”
即便小绿说话声音不大,但在空荡荡的走廊中还是传播的很快。
小红那边已经进入了交流区域,交流区的空间不算很大,有一百五十平米左右的一间房。
潼关已经听到小红爬上爬下,似乎是在翻找某本书籍。
同时,走廊外小绿的声音也进入他的耳中,奇怪的是小红对此似乎毫无反应,默不作声。
直到,潼关听到小红的动作幅度变小,一声细微的桌椅摩擦声有些刺耳。
“沙沙沙”的声音,开始迅速传开,与此同时走廊外面小绿的呼唤声也越来越清晰。
好像小绿根本不在乎这里是图书馆,又像是事前知晓此地除了她们并无外人一样。
潼关的心中有一种不妙的预感,总觉得这个故事真正的戏码要来了。
小红的呼吸越发沉重,每次呼吸还夹杂着“嘶嘶”的风声,好似始终在紧咬牙齿。
她应该正坐在某个桌椅上,用笔在纸上奋笔疾书着什么,而且用力很大,有几次潼关都听到了纸张被戳破声。
“她到底在写什么又在害怕什么”
潼关越发觉得事情走向变得莫名其妙,从此刻的情况来看小红唯一恐惧的,应该就是外界那来自小绿的一声声呼唤。
“该死的!该死的!该死的!”
小红的情绪越来越差,放在桌上的胳膊正在不住颤抖,连带着发出令人牙酸的古怪声响。
她手上的力道越来越强,小绿的声音也越来越大。
“刺啦!”
那张纸终于被这疯癫似的行为扯断,蜡烛,再度进入了燃烧终止情况。
一个不大不小,却只能被潼关所听到的声音幽幽传来。
“最近的情况越来越不对了。
我看见的是白天,你们看见的是黑天;
我的精神越来越差,你们总是在我休息时大声说话、或是趴我床头盯着我。
每天只有在图书馆里我才能得到些许的歇息。
可!你为什么还要死死地缠着我!
”
潼关听的心惊胆战,这是小红刚刚写下的内容。
可回荡在他耳边的却是那个,已然神经质却不得不在众人面前装成正常人的“疯子”,在低吼、在撕裂、在恐惧。
那杯热可可被砸在了地上,暗黄色的液体溅满了地砖,随着液体的流动。
一颗碎裂的眼球和断裂的小拇指,逐渐在污秽中露出身形。
“我知道你们是什么,我天天看得见你们,你们也天天看得见我。
我们睡在一起,亲如姐妹,但我一直一直都知道,你们也该知道!
我是人,你们是鬼!我是人,你们是鬼!我是人,你们是鬼!我是人,你们是鬼!我是人,你们是鬼!我是人,你们是鬼!我是人,你们是鬼!我是人,你们是鬼!我是人,你们是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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