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扶他到马车上!”满头银发的张道生急忙对着那边靠近的镖师说道。后者立马扛起瘦弱的少年,带进了马车里。水儿虽是少女,可也有二十来岁。见到如此幼小孩童如此地步,心中母性不禁起来。上前抚了抚那一头乱发,却是一个眉清目秀的孩童。
有些担心的问着一边的张道生:“张哥哥,这是哪家的孩子,如此的凄凉啊。给他写食物吧。看他饿的。”张道生自然不会计较哪点粮食。急忙从左右取来烧饼和一壶水。便是递给了少年。
许是这少年真的饿坏了,原本有些空洞的眼神在烧饼靠近的一瞬间猛地发亮,一把坐起夺过烧饼和水,就这么疯狂的啃食起来。简直像极了那饿疯的野狗般。张道生坐在一边,看的如此狼狈,可是这小孩虽说很饿,可是吃东西时也有一些礼节。不像那逃难的难民普通百姓。衣服也是华丽非常,不下于宫中华贵。
心中却是起了分好奇之心。那水儿可不懂这道道,只是心疼这孩子,特意端来一桶水沾着布给孩子擦洗脸上的泥巴油垢。却是越发的清秀俊朗。不禁问出了张道生没问的事:“看你如此可怜,却是哪家的孩子?姓甚名谁?”这话一出,原本醉心烧饼的少年下意识的后退,警惕的看了看水儿和张道生。许是斟酌了一番,才咽下口中烧饼说道:“我姓独孤,名成。家道中落,被仇家灭了满门。逃难到这里。”
独孤成!这少年便是逃出王振的圈养的独孤成!原本在王振那乐不思蜀的他,就是等着机会逃出去!可是毕竟年幼,好不容易逃出来的他忽然间迷茫了,不知该到何处,能干什么,以什么为生。
心中虽然想报仇雪恨,可是自己知道力量太小。武功别说打不过王振,他手下随便一人都蹂躏自己。而且人家可是提领东厂的提督,手下掌握着数以万计的锦衣卫。那是可以抗衡的?心中不知该何去何从,便是一路逃难到了这里。恰巧遇上了张道生一行人。
张道生等人自然不知道其中奥妙。那水儿听到这孩子如此身世,顿时激发了强大的母性力量,一脸你好可怜的样子擦拭着独孤成的小脸蛋。甜甜的笑起来说道:“慢点吃,小心噎着啊。可怜的娃,饿坏了吧。”那独孤成许是感到这些人对自己没有恶意。特别是一边照顾自己的漂亮大姐姐。使得他有些放松下来。
可是谁知,张道生就看到独孤成刚刚咽下一口烧饼。便晕晕沉沉的倒在车上,呼呼的睡了过去。“啊!他怎么了?怎的忽然倒下了?”水儿有些慌乱,却看见一边的张道生笑着摇了摇头,解释道:“这是惊吓过度,一路逃命疲惫了。平时察觉不出,可是放下心来之时那困意是一拥而上。倒头就睡了,也多大的事。”
“呼,这样啊,吓死我了。”水儿拍了拍那高高隆起的酥胸。一脸原来如此的摸样。却是看得张道生呆了一呆。仔细看看,散发母性的水儿却也是那么漂亮的啊。。。
当下无话,队伍继续前行。次日早晨独孤成醒来。得知是前往湖广的镖师。在水儿的热烈邀请下,便一同去那湖广,打算在那里落脚再想其他。诸多无事,一行人奔波不休,路上也没有哪个不开眼的强人下山抢劫。平平安安的到了湖广武昌城里。
问了路人,许了钱财,找到了那兵马指挥使的住处。却见果然气派。亭台楼阁,不是寻常人可以居住的。那守门的大汉见是镖局,本要吆喝骂人,却没想在看到木箱的瞬间,便忽然换了个神态急冲冲的找此间主人去了。张道生也不好多说,便是带着一干人站在这里等候。
不多时,那守门的大汉回来了,脸上一个明显的巴掌印,点头哈腰的说道:“请请,各位侠士请里面走。东西我自会叫人送进去的。我家主人有请啊。”“呵呵,多谢兄台了。”张道生也是明事理的,估计这批镖不得了,害的这下人被主人迁怒了。递给了些许银两。却见这大汉急忙推脱,脸上有难色的说道:“不是小弟不识抬举,而是我不能拿各位的银子了。莫要为难我,还请里面请吧。”没办法,只好收起银子,张道生等人进了里面。
刚到正厅,却见一个衣着华丽,身形魁梧的男子站在高堂。男子见了张道生等人,特别看了几眼那满头白发的张道生和身边小鸟依人的水儿。便上前说道:“在下是这的兵马指挥使刘禹锡。各位可是有些什么东西交给我?”
这明显武人的刘禹锡说话果然不拐弯的,直接道明来意。那张道生也不好多说什么,而是拿出一个贴身放好的木匣子。喜得那刘禹锡一把接过。满脸兴奋的说道:“多谢各位了。管家!送些银两!啊,各位不好意思,我身体不适,就不陪各位了。”说罢喜滋滋的抱着木盒脱去后堂。水儿有些生气,这人怎的如此无礼。张道生心中也是有些不满,接过了银子便告退一声,带人离去。
此时在后堂的刘禹锡一把撬开木匣子,取出中间躺着的一封信。立马拆开细细看之:“时机已到,八皇爷顺因天象。尔等快快星夜前往京师,大变在即。”那刘禹锡可谓是差点叫喊出来。急忙取出火烛烧掉了信件。一脸兴奋的喊道:“来人啦!”
“大人有何事?”“我有些想念以前的老友了,你快去送信给他们。聚聚叙叙旧吧。”“是,小人这就去。”待到下人走后,那刘禹锡走到台前,抚摸着挂在墙上的铠甲和兵刃。语气颇为缅怀道:“老友啊老友,你我又要并肩作战啦。”
却说那张道生等人带着人马准备离开。那水儿看着焕然一新,一身武士服的独孤成问道:“你这是要去哪?这人生地不熟的。”“我虽年纪尚小,却有大仇未报。仇敌势力极大,不能连累了你们。”
那背着把剑地独孤成满脸稚气,说出话来却是老成稳重。张道生知道人各有志,这等自幼身负血海深仇的人自是少年老成。几十年前的他何尝不是如此?现在又何尝不是如此?心中哀叹之际,却忽而感到几股极强的气扑面而来!其中一股竟然丝毫不下自己!心中震惊之时,却听那方向忽然传来疑惑的询问:“你。。。你是成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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