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阳回到自己居住的宅子,已经过了中午饭的时间。小兔剥好了一把五香瓜子仁,刚填进自己的小嘴里一半,见到凌阳回来,赶紧献宝似的把剩的瓜子仁递了过去:“给你吃。”
凌阳就着小兔的手掌,把瓜子舔进嘴里,又在小兔的掌心里啄了几,小兔痒得咯咯直笑,返身朝屋子里跑去:“阿姐,主人回来哦,开饭能吃了!”
凌阳看着满桌子的大鱼大肉,第一次失去了胃口:“唉,太油腻了,家里有没有清淡点的小菜?”
庵婧去厨房里端出几碟泡菜和腌制好的酸辣牛肉丝,摆放在凌阳面前,见凌阳坐在饭桌旁长吁短叹,愁眉不展,小心翼翼的问道:“主人您怎么了?在老祖宗那里受了委屈吗?”
凌阳把档案袋往桌子上一摔:“别说那些扫兴的事了,先吃饭,吃完了有事和你们两个商量。”
庵婧和小兔服侍凌阳吃过饭,安排好茶水和干果,安顿凌阳躺在躺椅上休息。
庵婧收拾完碗筷,见小兔正蹲在凌阳身边,把剥好的风干栗子送进凌阳口中:“刚才吃得清淡了一些,就又吃这么多零食,很伤胃的。”
凌阳隔着窗子指了指外面,庵婧以为凌阳要午休,出去关好院门,刚转进屋子里,凌阳便把一叠纸和一张照片递给庵婧:“看看,就是这个老家伙。”
庵婧不解何意,接过资料和照片翻看了一会儿:“这个人是做什么的?”
凌阳把李家家主交待的任务说了一遍:“你看第三页和第四页,说这个名叫河壮男的家伙,本来是小户人家的孩子,因为长相俊秀,身材高大,被河家招做了上门女婿。这家伙年轻的时候还挺知道顾家,中年以后,便开始不断的采买女孩子豢养做外宅,而且那些女孩子最后大多数都不知所踪,应该已经被河壮男全部灭口,真特酿的是一个衣冠禽兽。我真的很担心你们两个,万一斗不过他的话……”
小兔听不懂凌阳在说什么,不过庵婧的脸色子变得煞白,惨然道:“主人,您是想让我和小兔去伺候他……”
凌阳见庵婧会错了意,眼角眉梢露出深深的悲哀,连忙解释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只不过我心里有了一个计划的雏形,需要你们稍微牺牲一点色相。不过你们尽管放心,我只要你们做出欲迎还拒的样子,一点亏都不用吃的。唉,我身边确实没有得用的人,否则也用不着你们两个去老虎嘴边拔牙。”
庵婧的脸色这才缓和过来,跪在凌阳面前柔声道:“虽然这都是你们男人做的大事,不过我们姐妹也可以为主人分忧。我们本来就是您的私属,无论主人要我们做什么,庵婧都不会有一丝违拗,只是小兔她心思单纯,我怕她一时路出马脚,坏了主人的大事,不如让我一个人……”
“你一个人的话,筹码恐怕轻了一些。”凌阳摇摇头,手指在椅子的把手上有节奏的轻轻敲击着,脑海里突然闪过昨晚拳台上女孩子们的武技表演来,子跳了起来:“我有主意了!”
午饭过后,老管家趁着家主去领袖行宫里商议事情的空当,难得清闲的泡了一杯参茶,趴在摇椅上哼着金达莱花曲,享受着两名中年仆妇按腿捏要到殷勤服侍。老管家年纪大了,患上了老寒腿和腰间盘的毛病,没到天气变幻的时候,身上便酸麻痛痒,吃多少药都不见效,只能依靠按摩缓解。
老管家还有一剂治疗伤病的良药,那就是自己多年积攒来的财富,整整四口大木箱里,装满了大黄鱼和华国来的值钱古玩。四口箱子就藏在老管家的床底,这会儿指挥仆妇们抬了出来,不厌其烦的拨弄着里面的宝贝,觉得身体又充满了健康活力。
就在老管家的眼睛金光闪闪的时候,一名仆妇从外面小跑进来,朝老管家躬身道:“三爷,有客来访,他说他叫钱夕夕,是给您老人家送礼来的。”
老管家浑浊的老眼子放射出精明的光亮,指挥仆妇们把箱子合上,用布单严密的盖住:“请他进来吧。”
不一会儿的功夫,凌阳笑嘻嘻的走了进来,手里抱着块脏兮兮的大石头,轻轻放在老管家面前。
老管家盯着那块石头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咂嘴道:“你搬一块石头进来干什么?”
凌阳笑道:“我是做晚辈的,到长辈家里来做客,不好空着手,所以……”
“所以你就送给我一块又冷又硬的石头?”老管家的眼珠子差点瞪得掉了出来:“你小子一开始的时候挺上道的啊,那股子机灵劲儿都哪去了?是不是深受老祖宗的恩宠,就不把我这个糟老头子放在眼里了?”
凌阳嘿嘿一笑,目光四里一扫,屋子里的仆妇佣人会意,齐齐退了出去,凌阳才坐在那块石头上,仰望着不满瞪向自己的老管家笑道:“晚辈是看您生活太无趣,所以跟您开个玩笑。晚辈这次来,其实是有三件事想麻烦您老人家帮忙。”
老管家气哼哼道:“搬块石头当成礼物送给我,还想求我办事?你说说看吧,我的能力有限得很,不一定能帮助到你,你也千万别见怪。”
凌阳见老管家如此明目张胆的索要好处,反倒觉得这个老家伙十分可爱:“第一件事,我想在外面临时租一间大宅子,最好是三进三出的那种。如果实在没有的话,李家在柳京别处的产业,暂时借来用一段时间也行。”
老管家喝了一口参茶,头也不抬道:“没有。”
凌阳丝毫不以为忤,继续开出条件:“第二件事,我听说李家养着一群女孩子,打起架来就像跳舞一样,而且十分放得开,什么男人都愿意服侍。我想把这些女孩子借来用上几天,还回来的时候,保管一根头发都不会少。”
老管家看都不看凌阳,目光转向别处,冷冷道:“不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