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宝在凌阳的指点下,终于拨通了靳凯的电话。
靳凯在电话那端喘着粗气,不等甜宝说话便豪迈地一个劲儿骂娘:“谁他娘的一大早上就打我手机,不是告诉过你们这群王八羔子,老子每天这个时候都要跑步晨练吗还特么用个陌生号码骚扰我,你最好给我一个很充分的理由,否则老子活活把你撕了”
甜宝无奈地将电话凑到凌阳跟前:“你的朋友好像很粗鲁的样子呢,要不你和他说吧”
凌阳恢复了几分钟,尽管身上依旧没什么力气,但是中气还是比较足的,不紧不慢地把嘴巴凑到话筒前,悠然道:“逃犯哥哥,看来我离开的这段时间,你在县城里混的不错啊”
靳凯在电话那端一怔,登时便听出了是凌阳的声音,赶紧停下了脚步,点头哈腰道:“我当时谁呢原来是钱兄,久仰久仰嗯,应该说幸会幸会”
“幸会你奶奶的头”凌阳听到了靳凯的声音,一颗心终于放回了肚子里,干脆破口大骂起来:“老子昨晚在城郊的昊天米业跟一群武林高手干了一架,差点连小命都丢了,你特么的还在那里跟老子拽文限你十分钟之内赶到,赶紧把我接回去供养起来,否则老子非把你阉了做太监不可”
靳凯又是一愣:“你回来了你真的回”
“你还有九分半钟的时间”凌阳冷冷道:“乐意说废话你就赶紧说吧,如果九分半之内你还没到,你手下的那个生活秘书就要守寡了”
“可是我不确定你真的你不是耍我吧,现在距离四月一号还远着呢,我记得还没过年”
“你还有八分四十七秒”
“你这个娘的,算你狠”靳凯不敢跟凌阳赌狠,气哼哼地挂断电话,赶紧打电话吩咐司机备车,不一会的功夫,就来到了昊阳米业的工厂残址。
凌阳恢复了部分力气,将唐糖抱在怀里取暖,一身猩红的甜宝则引领满腹狐疑的靳凯,进入了废弃厂房里。
北方的冬日早晨,阳光并不强烈,但是反射着地面上的白雪,也亮得灼眼。靳凯骤然进入到一个阴暗的环境,眼睛一时适应不了昏暗,使劲揉了揉,这才看见角落里,凌阳正抱着唐糖坐在那里,赤着布满伤痕和血渍的上身,脸色惨淡,周围布满了横七竖八的尸体,有一具尸体甚至已经干瘪成皮包骨的模样。
靳凯吓得差点跳起来,几个箭步冲到凌阳身前,结结巴巴道:“这,真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凌阳叹了口气:“我认为现在不是叙旧谈天的时候我有一个很好的建议,不如你趁着我还没死,赶紧把我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好好抢救一番,然后我在跟你细说发生了什么事,你看这样行不行”
靳凯见到如此情境,大致猜出,凌阳昨晚一定经历了一场十分惨烈的战斗,死了这么多的人,凌阳能够活下来实属万幸,不仅替凌阳捏了一把冷汗,暗暗后怕,赶紧招呼司机上来帮忙,把凌阳和唐糖送进了车里。
凌阳倚靠在车子的后座上,腿上枕着依旧昏迷不醒的唐糖,吩咐靳凯道:“我的状态不错,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先把唐糖送进医院里好好救治,多留一些可靠的人手保护她咱们去你那里,对了,你把那里的现场处理一下,记得一定要好好调查清楚,那些人都是什么来路他奶奶的,真是高手”
想起那个混血的铁臂罗汉,和他手底下一群悍不畏死的杀手亡命徒,凌阳心有余悸。凌阳很是了解虎爷的底细,知道这个家伙是土生土长的汤圆人,典型的地方大混混,只不过是靠上了恒远集团那棵大树而已。抛去虎爷背后的势力,虎爷本身不可能指挥动这么多厉害的家伙,如果不是恒远集团派来协助虎爷的助手,其中便一定另有隐情,这也是凌阳眼下最感兴趣的事情之一,至于虎爷逃走的事情,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有苦心经营了一辈子的恒运公司在那栓着虎爷的心,凌阳反倒不甚在意了。
靳凯先将唐糖安顿在县城人民医院的重症监护室,留下猴子、胖子和蝮蛇几个得力手下,保护唐糖的安全。凌阳知道许冰肯定已经回来上班,暂时没敢露面。等靳凯安排好一切后,让自己的生活秘书带着甜宝去卖漂亮衣服和好吃的,甜宝却不乐意,非要粘在凌阳身边。靳凯无法,只好将凌阳和甜宝带回了公司后面的隐秘办公室。
“米业那边我已经让蝰蛇他们几个去处理了”靳凯不知道凌阳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不敢贸然跟凌阳开玩笑,毕恭毕敬地站在凌阳面前,向凌阳汇报处理进度:“蝰蛇是我以前手下的老底子,精于善后工作,这几年在南方沿海一带也混出点名堂,交际面很广。这次听说我重新出山摇旗,特意跑回来跟我干,我私底下试过他几回,依然是以前那个可靠的家伙相信很快就能传回消息。”
凌阳窝在宽大的沙发里,长期在江湖上浪迹,刀头舔血的生活使得凌阳的身上,自然而然散发出一股草莽上位者的气息,就连靳凯这种桀骜不驯的老江湖也被凌阳的气场所震慑,不敢乱动,大气都不敢喘上一口,只是在一旁垂手而立,静候凌阳的吩咐。
凌阳刚吃了点东西,喝了一杯加香料的龙舌兰酒,精神好了一些。让小萝莉不要乱走,只是在这里玩耍,这才拉着靳凯对坐,把近期发生的事情,有选择性地对靳凯叙述了一番。
“这次我回来,暂时就不走了”凌阳抿了一口被子里墨绿色的酒液:“赵大虎那里我怕是回不去了,只能另想别的办法。我现在手里没有别的人可用,只剩下你这条线,你一定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千万不要让我失望等一下我们好好计议一番,看看能不能借用你现在华宇公司的名义,重新跟恒远集团建立联系,就要看我们的本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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