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甲骑兵快速穿插到了西凉军身后。
此时,在关中西部并没有岳虎军的数十万大军,西凉军自己的监控力量不足,竟然没有发现这股极为可怕的威胁。
应该说,西凉军根本就不觉得大凉军还有什么像样的骑兵,根本不认为自己的后方会出现威胁。
同时,他们监测到西凉军再次出击,看方向,一定是想深入河内之地抢到几个大户。
当他们的骑兵刚刚离开,陆石头就在陈飞水军的配合之下,快速到达渭水北岸,在他们回来的必经之路上设好伏击。
为此,他们甚至动用了不少的弩机与炸药包,包准能给对方一个惊喜。
西凉汉民骑兵也提供了这段时间祖战手下的骑兵行动路线。
他们正押送着一支粮队进入关中,想要提供支援。
单看他们还要从西凉运粮来关中,就知道这次他们的劫掠并不理想,至少现在还处于“亏损”状态。
祖战之所以还不退兵,看起来他是从前线的报告中,察觉到岳虎的退缩,可能有意改变策略,让西凉军长久地占领关中某些地区。
关中任何地区都远比凉州之地富饶,若说凉州的诸侯对关中完全没有野心,那是不可能的。
因为要押送粮队,所以这支骑兵完全失去了作为骑兵最大的速度优势,不但进军缓慢,而且他们的速度与方位很轻松就能被探知到。
项阳这时正亲自率领着玄甲骑兵,这支粮队就是他们的第一个攻击目标。
在天水竺地,还有很多马匪新近投靠了祖战,所以不能仅以护送这支粮队的数量来确定敌人的规模,他们随时可能得到马匪的支援。
不过,项阳对于玄甲军的作战能力有着绝对的信心,是时候让西凉骑兵看看中原骑兵的威力了!
风吹过,荒沙纷飞,尽是荒凉。
这就是凉州大部分地方的风貌。
对于凉州军来说,早已经习惯了这副场景。
但是对于今天的护送军将领巩泽来说,却突然感觉到心里沉落落的,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将会发生一般。
“真他娘的晦气!”
巩泽没来由地骂了一句,催着马鞭,奔到队伍的最前面。
“加快速度!你们这些该死的奴隶,难道没吃饱饭?这一路你们要走上半个月吗?前面的将士还在等着我们的粮草呢!”
巩泽根本就是骂了一句废话。
作为推运粮草的役夫,本来就是凉州的奴隶,他们受到非人的待遇,每天想吃饱饭根本就是奢望。
如果不是要靠着他们出力运送粮草,现在的饭量都达不到。
很多人心中不满,小声嘀咕着。
派到关中的战士本来是要抢到粮草运回凉州的,没曾想现在还要往关中运粮。
祖战大人的脑袋真的是被驴踢了。
当然,这些话他们是不敢骂出口的。
就在这时,巩泽突然感觉到大地不正常的震动。
作为在凉州长大的将领,巩泽非常清楚这种震动意味着什么,但是他心中非常不解。
照理说,这一带最大的势力就是他们家老大跟傅宏那个乌龟。
明明傅宏的兵力已经被完全压缩,怎么可能还有骑兵杀到他们的位置上来。
“大家警戒,所有人围成一个圈,骑兵上前,列阵,列阵!”
巩泽的心里做出大体的判断,对于遇到袭击的事情根本不慌,从容地命令骑兵聚集。
他们押送粮队的骑兵数量也就在三千左右,不算多,但是已经胜过东部凉州大的马匪了,不论是哪个不开眼的敢过来,巩泽都要让他们付出惨痛的代价!
之后,呵呵,就再也没有人敢违抗祖战将军了吧?
正想着,巩泽终于看到了有胆量对他们发起突袭的骑兵了。
远远出现在地平线附近,看起来也就只有三千骑左右。
在凉州,这种规模的骑兵势力也不算小了,至少比一般的马匪要强得多,但是,作为主动进攻的一方,兵力也不过跟他们相等,这种进攻,应该能防守下来。
然而,随着这股骑兵越冲越近,他开始感觉到不对了!
这股骑兵引起的地面震动很强啊,不像是三千骑兵的气势,而且他们的衣甲看着特别光鲜。
这,这不像是凉州哪个势力的骑兵啊。
巩泽还是有些眼光和头脑的,他敢断言,就算是武威的张何,也养不出穿这么好盔甲的骑兵!
莫非,这是关中的骑兵?
巩泽被他的念头吓了一大跳,同时心里略微一紧。
作为骑兵将领,而且有不少的作战经验,他很清楚,骑兵身上的兵甲不只是好看而已,还意味着作战能力!
同样的一刀斩下去,己方要付出生命的代价,而对方的外甲只有一道划痕,那会造成什么样的伤亡比?
“情况不对啊,但是现在不能退了。”
巩泽刚才大大咧咧地让手下骑兵在粮队前列阵,现在已经摆出了以攻对攻的架式,临时变阵根本来不及。
再说了,他们还要负责后面的粮队,若是他们采用游斗战术,粮草被烧了,谁来负责?
“妈的!中原的骑兵,凭什么跟我们西凉骑兵相比,量他们也只是装备好点儿而已,孩儿们,随我杀上去!”
巩泽在关键时刻,及时抛开各种杂念,坚定了进攻的决心。
西凉军已经好多年没有跟中原的骑兵交手了,在心理上,西凉骑兵还是很有自傲的,他们可是从小就在马背上长大的,中原人凭什么跟他们比骑术?
杀上去,只要他们挥动马刀,就能撕碎中原骑兵光鲜的外表,让他们暴露出“真实”的战力。
两支骑兵正面互冲,战力决定了一切!
巩泽手下的西凉骑兵的确如愿“见识”了中原的骑兵,然而,却是以他们的生命为代价!
玄甲精骑并非一般的中原骑兵,而是完全可以竞争当今天下最强骑兵称号的骑军!
他们拥有着更加优良的盔甲与兵器,在冲锋阵型上也保持得远胜过西凉骑兵。
甚至在骑术上,他们也没有落后多少。
在冲锋的过程中,玄甲精骑竟然还能在最后时刻完成加速,使得巩泽错判了两军交锋的时刻,让他们的马速没有提升到最快。
装备,纪律,马速,骑兵正面作战的三个关键要素,西凉军都处于绝对的下风。
因此,刚一交战,胜负的天平立即发生偏移!
玄甲精骑竟然直接靠着冲锋锋锐,撕开了西凉骑兵的战阵,将他们左右两翼直接分隔开来,造成了西凉骑兵阵型的巨大混乱。
“这……”
巩泽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的手下越来截止混乱。
其实,作为祖战手下倚重的大将,巩泽的骑战经验是很丰富的,不至于一个照面就被敌人打蒙。
就算是骑军军阵被撕开,他也能做出快速指挥,想办法避开敌军锋芒,到远处重组战阵,再决定要不要打下去。
因为身甲更轻便,西凉战马的素质也不错,他们要是想要脱离的话,玄甲精骑是很难追得上他们的。
但是,巩泽真的没有料到会发生这样的变故,不想到自己引以为傲的手下竟然连一个冲击都没顶住。
等巩泽消化完心中的震撼,他的手下已经完全混乱,甚至被后续的玄甲精骑“屠杀”中。
“快,快撤!”
巩泽心里又痛又悔。
他非常清楚,这一战是打不了了,甚至能带着多少手下逃回去都是个大问题。
至于后面那支粮队……管他们去死!先保住手下的骑兵再说,这些骑兵可是他们在凉州立足的根本呀。
不过,巩泽的指挥,迟一步,步步迟。
在关中之时,项阳对于玄甲精骑的特训之中,就包括有序地分成数队人马,分不同的方向快速对敌人进行追杀。
项阳早就预料到了今天的局面。
西凉骑兵名声虽然大,但是因为贫穷,他们不可能给手下骑士装备太好的兵甲。
也就是说,玄甲精骑有很大的希望正面冲垮一支西凉骑兵,而他们要取得最大的战果,当然就要以最快的速度分兵追杀。
玄甲精骑的速度相对于西凉骑兵的确是没有优势的,但是他们也不需要什么优势,只要反应比对方快一步,就能多收割大量的敌人性命。
巩泽就因为指挥上慢了一步,短短时间,就多付出了近千骑士。
不过,最后还是有不少的残兵借着马速逃走,不过他们并不是因为巩泽的命令而逃得性命,而是因为自己太过于贪生怕死了。
项阳对这一战的结果非常满意,他们比想象中更加轻松地将敌军击溃。
周围的马匪之中或许有人注意到他们快速突袭,甚至就是祖战手下的马匪,但是因为主战场的作战结束得太快,他们根本反应不及,更别提想要支援了。
那些被卖掉的役夫们则傻眼了。
他们虽然在祖战的手下只是一群奴隶,但奴隶至少能活命呀。
没有人分得清眼前这支神秘而强大的骑兵到底是什么来历,所以也更无法分析出这支骑兵会怎么处置他们。
项阳纵马来到他们面前,高声喝道:“这支粮食,现在是大凉王朝的了!你们也已经被解救!”
“从现在开始,你们再不是奴隶,我问你们,是否愿意加入大凉军队之中!为大凉军运粮!”
“大,大凉王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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