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叶意识模糊。
并非精神上面的意识模糊,而是身体上面,他身体有太多的理由不好了,就刚刚来说磕磕碰碰,失血过多。
更别提,已经半个月没睡好了。
现在苏叶的精神能够说是强弩之末,咬牙在硬撑,“桀桀”诡异的笑声仿佛就在耳边,明明裹着病服的皮肤,却清晰的感觉到冰冷的刺痛,仿佛是冰渣拍打在皮肤上。
要死了吗?
还是熬不过去?
在危险的时候,人的意志是能够脱身体,挥出更大潜能,就好像一个母亲能够在儿子受到危险的时候,用双手接住从七楼掉下来的孩子。苏叶早就爆出潜能了,毫不夸张的说,刚才跌跌撞撞的从病房跑来多功能娱乐厅,度直逼专业运动员。
但这种意志爆性的潜能,在挥以后呢?
疲累,绝对的疲惫,所以更进一步来说,苏叶在精神上也是非常疲倦的。
这个时候就不是意志的事情了,而是身体动能,甚至于在精神上苏叶演绎的贾须都已经放弃了,但身体记忆却还是跌跌撞撞的往前面踉跄。
突然,背后的冰冷感觉消失了,模模糊糊的感觉到前面的门好像被打开了……
苏叶演绎的贾须晕过去了。
“贾须?”
开门进来的是王铁,身后跟着一大帮的护士,目测就有十几人。
看见苏叶白蓝条纹的病服上面鲜血淋漓,人也晕了过去,王铁立即叫护士把他移起来。
“把他送去治疗室……等等,送去集体治疗病房。”王铁想了想嘱咐。
调养院的治疗病房分为两种,说明白点,一个是单人间,一个是多人间,集体治疗病房自然就是多人间,里面的病人肯定是随时随地都过五人的。
著名的传记大师罗曼罗兰,在一本传记中,曾经写过这样一句话,真正的英雄只有一种,那就是在认识生活的真相后依旧热爱生活。
生活的真相是什么?
爱克苏佩里说,生活的意义在于生活本生。
梭罗认为,应该把生活逼到绝境,因为那才是最经典最干净的。
但对于贾须来说,他现在没有生活,只有生存。
在晚上七点,苏叶从梦中醒来,睁开眼睛,模模糊糊的看着,伴随着而来的是全身上下的酸疼。
随即,苏叶展现了极为不同的一面,在下一秒苏叶大脑猛的清醒,身体蜷缩。
待看清楚眼前的一切,苏叶才松了一口气,左手有些疼,刚才动作太大,扯到了输液管,他是在病房中,很大的一个病房,病房中至少有七位病人,这个人数让苏叶很放心。
“乌孔这样追杀我,所以不可能突然良心现放过我,再结合我在晕倒前听到的开门声,应当是正好有很多人打开多功能娱乐厅的门。”
“我浑身是伤,但我身上却没有束身衣,也没有手链等限制道具,全医院有权利做到这点的,只有席心理医生王铁。”
苏叶已经结合眼前的情况,大概猜到了。
突然,一道灵光从苏叶脑中闪过,他想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立即按响床边的呼叫铃。和正规医院一样,在这边按,护士室那边马上就会过来人。
两分钟不到,就有一位护士妹纸赶了过来。
“赶快躺下,你现在身体很虚弱。”护士连忙说,并且帮忙调理输液的针管。
“谢谢,但我觉得我现在已经没事了,我要见王铁医生,麻烦帮我说一声。”苏叶道。
护士在把输液管调好之后,点头道:“好,我去告诉王医生。”
“谢谢”
苏叶道谢,耐心的等着,且不说病房中有摄像,光是病房的一片狼藉,也能够证明他身边是有一股自然力量的。
不一会,王铁就来了,坐在了病床旁。
“我观看了走廊的监控录像,现你身上的伤,全部是你在奔跑的时候摔倒的。”王铁开门见山的道:“按照你的说法,今天是否有鬼魂在追杀你。”
“回答问题没问题,但我也希望王医生能回答我两个问题。”苏叶道,王铁做了一个请问的手势。
“第一,我想知道,为什么今天我起来,病房中只有我一个人。”
王铁回答:“病床中只有你一个人是意外,我们调养院每天早上都会组织病人吃早饭的,同时如果病人有强烈意愿不吃的话,我们护工人员是不会勉强的,毕竟我们这里只是调养院,不是精神病院。所以今天的护工,见你还在睡觉,就没有叫醒了。”
“第一个问题的答案我接受。”苏叶道。
不管王铁是想借此试探,还是真的处于疏忽忘记和护工人员交代,苏叶现在也不想指责什么。
苏叶竖起两根手指:“第二个问题,医院走廊,还有我病房的监控摄像头,没有坏吧,我的意思是说,之前生的一切都能够看见。”
“没错。”王铁点头。
两个问题都得到了,一个满意的答案,苏叶也就开始回答王铁的问题:“没有错,你应该看过监控视频了,我在途中摔了很多次,如果不是我早有防备相信我已经死了。”
“好,那么能不能告诉我,你今天在病房中的所有事情。”王铁道。
苏叶也没有一点隐瞒,就从早上被凉水浇醒开始,然后跟乌孔鬼魂斗智斗勇,最后总结:
“如果你回看了病房中的监控摄像头,就能够知道我刚才说的一切都没有一点虚假。”
“我回看了三遍,病房和走廊的监控摄像头……”说到这里王铁突然停顿了下来,好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苏叶道:“看了三遍那应该清楚我说的话是真的。”
“看完录像,然后再结合你刚才说的,的确有一部分就像你说的这样。”王铁道。
苏叶听出了王铁的弦外之音,有一部分,也就是说还要一部分存在争议,本身就差点死掉了,所以还听到有人怀疑他,情绪有些激动。
他激动的道:“那为什么还有疑问,难道我还能够用意念让水杯跌倒,浇在我脸上?好就算我是用了一些技巧达到这一步,那么那床呢?钢铁的床,我没动,如果不是有什么东西它怎么可能会倒下来?!”
王铁深吸了一口气,道:“早上的时候,刚刚闲市生了地震,距离姣山很近,所以也有震感。”
“地震?!”
苏叶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