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末,陈庆同在肇庆被刺,身受重伤。
汪精卫连忙把陈庆同送到了九江。并渡江到了汉口。进了汉口利济医院,总算保住了性命。
为了表示抗议,李大钊辞去了组织部长的职务,返回了武汉。中共也意识到了危险,开始把一些中坚党员分散到各地。除了辞职的李大钊和受伤的陈庆同以外,因为很多党员都在国民党中担任要职,且党员身份没有公开。所以来湖北的都是年轻学生。中共党组织活动走向地下。
这一转移行动持续了三个月之久,人数达到了五万多人。
只是这批人居然大部分都是以文科为主,一方面是因为文科学生比较容易鼓动的缘故,另一方面中国传统文化中学文好当官的思想才是根本。
张春亲自跑到武汉,对这些学生宣传科学救国和失业救国。但是也不过只有两成的学生转为了理科。武汉大学和新建的武汉师范大学,沙洋艺术学院,荆州文化大学这些文科大学很快爆满,连中华大学也不得不新开哲学系,接受学员。
在蔡威廉一场关于服装实用性与艺术性研究报告时。张春上台讲了艺术形式和艺术的实质问题。认为从艺术发展史的角度看,任何畸形的,不实用,过于繁复,不贴近生活的表现形式都会被淘汰。中国诗歌从诗经到现在白话诗,就是如此。
所谓绘画艺术,中国从古到今,发展出了很多流派,但是每个流派都有自己的受众。当这些受众消失的时候。这种表现形式就会快速消失。这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所以西洋画的表现方式不是艺术的本质。
今天,当艺术和服装,和各种服装面料结合的时候,它也能在现实中展现一种流动的画面,是更加广泛意义上的艺术,把美丽带进我们的生活。那么它就将产生强大的生命力。
对于绘画艺术,西方技法,国画技法只是细枝末节。今天有了照相技术,有了电影,艺术必然将与新的表现方式结合,就得表现方式迟早要扔进故纸堆,这不可避免。只是早晚而已。
艺术是于人类的需求密切相关的,希望我们的艺术家们不要忘了这一点。
张春的讲话是有感而发的。
新民大学还好,理工科的人对于实践有着天生的亲和力。实干兴邦空谈误国的校训深入骨髓。
武大不同,它是开放了,任何思想都能轻松传播。所以导向十分重要。不然“书生误国”的现象还是会发生。
陈庆同被刺,不管是对于中共,还是对于他个人来说反而是一件好事。
中共提前做了风险规避。陈庆同的原配夫人高晓岚虽然还是不肯原谅陈庆同和高君曼,但是陈庆同第一次到上海参加中共中央执行委员会的时候,两个大一点的儿子就到了上海,在上海读书。这次一起转移到了湖北。陈庆同让高君曼和儿子陈延年,陈乔年联笔给高晓岚写信说,陈庆同被刺,危在旦夕,想见他和儿女一面。
陈庆同被刺,各大报纸都登载了。而且陈庆同也确实伤势沉重,子弹穿透了肺部,要不是利济医院医术高超,确实离牺牲也不远了。
高晓岚就带着陈松年和陈子美到了武汉。
陈庆同前一天还在和周树人得意地说自己第一次做了骗子。当高君曼和一子一女出现在病房的时候,他忍不住得意地朝周树人大笑。
结果乐极生悲,伤口崩裂,差点真的死了。
一家人也算是一笑泯恩仇。
周树人在新民报上以陈庆同这次经历假借“一笑君”写了一个很短的小品文,小品文中一笑君是真的笑死了的。文章登出来,所有看到的人都大笑。
所以陈庆同后来也被人戏称为一笑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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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生的迁移在十月份戛然而止。
张作霖入住北京政府,奉军大举南下,陈师长江,以邢士廉师驻上海,丁喜春驻南京。其后,复派刘翼飞及赵鸣皋两旅开赴上海。与此同时,张作霖又迫使段祺瑞任命杨宇霆为江苏军务督办,姜登选为安徽军务督办,津浦沿线各省区全部为奉系所占有。
此举被张春笑称为不做死就不会死。从鄂西南赶回来的顾明、刘英和毛石山也大笑。说这要看孙传芳的道磨得够不够锋利。
奉系大举南下,吴佩孚压力最大,河南督办兼国民军第二军军长胡景翼病逝,吴佩孚指派刘振华围攻西安。
孙传芳派人联系冯玉祥,并携款5万元作为军费,请吴佩孚出任十四省讨贼联军总司令。派人联络江西军务督办方本仁和赣北镇守使邓如琢,江苏军务帮办陈调元,劝说他们拥戴吴佩孚共同驱奉。
十月,孙传芳发动突然袭击,在陈调元的协助下,一举夺得松江、上海,长驱直入,直抵南京,沿途溃军尽为孙传芳所俘获。孙传芳没有入南京城,渡江背上,席卷苏皖,直达山东边境。
孙传芳成立浙、闽、苏、皖、赣五省联军,自任总司令兼江苏总司令。把吴佩孚抛到了一边不说,孙传芳做了一件让吴佩孚无论如何也不原谅的事情,那就是聘日本人冈村宁次为高等军事顾问。
此时吴佩孚已经拿下了河南。闻孙传芳作为,久久不语。参谋长蒋方震说不如学张为民,保境安民,以图后进。
吴佩孚对冯玉祥的背叛,导致直系惨败十分愤恨,于是联系张作霖,准备攻击冯玉祥。对此蒋方震也不好阻拦,只好以兵力今非昔比,缓图之相劝。
直系再次发生分裂。战争也平息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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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前,军部已经料到了孙传芳会大胜,但是没想到孙传芳席卷了三个省才停下。
好在鄂西南已经平定,第二军纷纷归建。
张亮调到了应城,组建第七师,直接隶属于军部,以武汉警备师一起准备随时增援周荣的第一军。
1925年11月,轻型“鹰”式歼击机首飞成功。
为了这一天,王助和曾贻经等得太久了。试飞的是王助和他的飞行队,地勤的是曾贻经带的地勤队。等待飞机的这两年,两个人也没闲着,都在为组建空军而努力。
推迟了一年,除了材料问题以外,还有雷达也装上去了,各种传感器和仪表还算齐全。两个飞行员的座位上都安装了弹射降落伞。整个飞机从开始的火箭时期的技术储备到试飞用了二十年。
不过因为这家飞机主要为了试验飞行控制系统,火控虽然撞上去了,但是并没有装武器系统。
飞控所的研究员看着王助在空中灵活地翻了一个跟斗再拉起来,一个个满脸迷醉的神情。当飞机轻巧地落地,从跑道开回机棚,周围一片欢呼声。
王助下飞机时脸色苍白,但是很兴奋。
“操作性很好,速度的余量足够,只是太快,身体不好肯定不行。我开不到飞机的最佳速度,人受不了。不过飞机太好了,这是飞机的**,国外肯定做不到,你们创造了奇迹。”
张春连忙道:“飞行服,研制飞行服和头盔。头盔上带氧气面罩。飞行服要适当加压,保护飞行员身体。飞行们都是宝贝,无论如何保证飞行员的安全。”
因为就算王助在美国设计的飞机,速度也没有达到过这么快,所以根本就没有想过飞行服的问题。这也算是一个失误。
“飞机的密封性还有问题,这会危及飞行员的生命。”王助补充道。
“雷达,雷达怎么样?”电子所的人追着问。
“雷达和显示在飞机机动动作时出了问题,应该是连接问题。线路要重新设计,要简洁固定。不然肯定不行。雷达效果实验没有完成。”
电子所的人一片哀鸿。
“火控呢。”
“火控还好,你们设计的瞄准系统能用,至少方向是正确的。效果不知道了。”
火控所的人欢呼,不过被电子所的人打击了:“行了,我们雷达没用,你们的导弹通讯指挥体系肯定也玩了,跟我们回去重新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