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了前些天的地魔袭击事件,正气所上下全都呈现出一股低气压。
不仅因为所里第一干将,外勤组的何组长重伤住院,更因为这件事太蹊跷。
从昏迷中醒来的组员提供的信息来看,当时在出动前他无意中提了一句情报可能有误,之后确实如此,还遭到了地魔的反围剿,所有的矛头全都理所当然指向调查组的头头,王成。
别说何金水和王成素来就不对路子,单凭情报有误这一点就足够以叛变来处理。
但事出当天王成回到所里第一个字就是,查!但不是调查组的查,因为他知道他因为那个受伤的组员一句话信用度直接变成负数。
所以他自愿请求先行关押自己,再请所有人都监禁与调查组有关的成员,如果证据确凿,他自行了断。
这一举动直接堵住了大家的嘴。
“了断不急,你是搞情报的,你就该知道如果你的罪名成立,在得到有利的信息前我们是不会让你死的.”
“没问题,反正我的底只有你一清二楚.”
不怪陈生不讲情面,警察出身的他对情报失误和线人叛变的严重性一清二楚,虽然如今情况略有不同,但大体方向都只有一个子,查!“还能怎么办,让别的地方派调查人员来总部查呗.”
白雀拿着筷子往火锅里不停地夹着羊肉,翘着二郎腿给陈生倒了杯酒。
“这下好了,我这刚被安排到调查组,就出事了.”
陈生一口闷掉一杯,郁闷的点了根烟:“我知道小王肯定没有问题.”
“不管有没有问题,这事现在闹成这样,就算老齐出面也难平人心啊.”
“是啊,人心最难熬,崩坏一出溜,再补起来也会有裂痕.”
白雀塞了一大口涮羊肉,含糊不清的说道:“不是同志不努力,实在是敌人太狡猾.”
“说这没用的干嘛,你不是有事跟我说吗?”“恩,先让我吃点,把那虾递我.”
白雀给陈生又满上了一杯:“你不是也有事要说?”陈生点了点头,拿出个破损严重的漆黑小短棍:“你先看看这个.”
白雀撇了一眼:“这不是所里外勤人员的标配吗,你偷来的?”“我在现场捡的.”
陈生也从锅里夹了一筷子:“你仔细看看.”
白雀放下筷子,拿起小短棍端详起来,边摸索边说:“烂成这样,不会爆吧?”“不会,就是因为不爆才奇怪.”
“怎么说?”“你也知道咱是干什么的,这种武器别说军队,那些高端研究所都没见过,更别提出现了.”
陈生夹着一筷子肉停在嘴边:“所以每当损坏严重无法继续使用时,都会自行爆破.”
“哟,可以啊,用完了还能当手雷使.”
白雀摆了个造型,对着墙上的时钟比划了一下:“那具体有什么功能呢?”“没看出来是把枪吗?”陈生吞下口中滚烫的羊肉:“不过打出来的不是子弹,火药可伤不到那些妖魔鬼怪.”
“恩,明白了,所以当无法携带或者损坏严重时就会爆破自行销毁,以便不留痕迹,这对于普通人来说完全是外星科技嘛.”
“对,但是这把损坏成这样却没爆,你说这是怎么回事?”白雀翻了个白眼:“我咋知道,又不是我造的.”
“想问题不要这么单一好吗.”
陈生给白雀也倒了杯酒:“不会自爆是武器本身的问题,但武器为什么不会爆这就是它本身以外的问题了.”
白雀放下短棍枪,抿了一小口:“你是说科研组的那些人有问题?”“不止,据我所知这把枪是因为平时缺乏养护才导致出问题的.”
“那还不是科研组的锅?武器都是规定时间统一到科研组保养的嘛.”
陈生拿筷子点了点白雀:“都说了考虑问题不要那么片面.”
白雀耸耸肩,表示自己无辜的。
“唉,你想啊,保养是一方面,养护资金又是一方面,如果科研组的那帮人没问题,你说谁有问题?”说完陈生又闷了一杯:“实在是不愿意再想下去,越想越可怕.”
“财务组的?”白雀有些好奇的问道:“那帮会计跟老何有什么仇啊?”“不是有没有仇,是根本没什么交集好吗.”
“那你还怀疑什么.”
陈生听完抹了把嘴,接着给自己又夹了一大筷子:“见钱眼开呗,同流合污呗,中饱私囊呗,你说这些跟有没有仇有什么关系?”“我去,怎么干咱们这行的还有这些幺蛾子?”“无论如何它都发生了,有人的地方就有这些事情,特别是凡人.”
“哈哈,你说话跟那小卖部的老板有得一拼,都好有哲理.”
白雀笑了一下,端起酒杯:“老陈呐,来,干了这杯,明天我帮你查.”
陈生和白雀碰了一下:“你怎么查?”“我觉得就从这根棒棒开始,光明正大的带着它查肯定是不可能的.”
说着他又干了一杯:“要是比偷鸡摸狗我怕过誰来!”“怎么说的自己跟那个什么一样.”
陈生啧了一声:“啧,你小子怎么这么妄自菲薄啊.”
“这叫深刻的认清自己.”
白雀老神在在的端起酒杯:“都说一个能自嘲民族和能自嘲的人才是内里强大滴.”
时间过的飞快,特别是有酒有肉还能对坐而饮的时候。
吃得差不多了,陈生分别给白雀和自己把壶里剩下的酒倒干净。
“这酒可以啊,哪儿买的?”白雀打了个酒嗝:“来前我自己酿的,这下好了,一顿全喝光.”
“那你再酿呗,以后没事我就喝这个了.”
白雀没好气的挥开眼前蒸汽:“这儿的水不行,只有咱哪儿的水才酿的出来,正好我打算回去一趟,顺便再带壶酒来.”
“你回去干嘛?”“帮你查呗,要不养着岭工那群人吃闲饭吗?”陈生起身拍了拍裤子笑道:“说人吃闲饭居然从你嘴里出来,确实有进步!”“去去去,早点回吧,过几天我去看茜茜.”
开门前,白雀忽然想起什么,上前一把薅住陈生,带着醉意小声的在他耳边说道:“那天调查组的比我先到,但是被困在巷子外头,说什么没有配武器,还说这几年都是这样子的.”
“看来这些人是真有问题.”
陈生回到家门口掏出钥匙开门:“管你们什么出身在什么位置,都得给老子下来!”酒劲上涌,一时间有些迷糊,他摸摸索索的老半天都没打开家门。
“谁啊!”门内传来茜茜的声音。
“你爹!”“哦,晚安.”
这声晚安后就听见门内踢踏的拖鞋远去...“女娃真不知道疼人.”
终于强打精神进门后他再也忍不住一头栽倒在沙发上打起呼噜来。
茜茜站在她爹面前撇着嘴:“多大的人了还去跟小混混喝酒!”“你...你们这帮...畜生,我定...将你们绳之以...法”茜茜艰难地拖着陈生应道:“是是是,伟大的人民警察同志,给我上床睡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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