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傲江湖 真相

    两人边喝边吃着花生蚕豆,不知不觉间,十几口酒已经下肚。

    轩夕站在一边,笑吟吟的看着二人,当然更多的目光是落在独孤冷身上。只见他脸上通红通红的,如同猴子屁股一样,她忍不住的笑出声来。独孤冷不知自己已面如关公,他在轩夕面前向来感到害羞,但这时喝下酒后,头飘飘然的,胆子顿时大了起来,见到轩夕发笑,一点也不再惧怕她了,叫道:“轩夕,你笑什么,来,坐到我身边,一同敬我大哥的酒。”这是他与轩夕认识以来第一次主动同她说话。

    轩夕犹豫了一下,坐到了独孤冷身边。她觉得,若是林莫问这样叫她,说要她给他二弟敬酒,她是绝对不会过去的。独孤冷忽然在林莫问面前这么亲热的叫自己,虽然她觉得不好意思,但心下的甜蜜,实在是无可形容,拿起他放在地上的酒壶,道:“莫问,恭喜你今日与独孤结为兄弟,我喝一口为敬。”举起酒壶,轻轻泯了一口,但她和独孤冷一样,从未喝过酒,林莫问拿来的是他父亲林一刀走镖自北方带来有名的烈酒,叫一口醉,轩夕刚吞下,就张开嘴巴来吐气,大叫道:“这是什么酒,太辣了。”

    独孤冷则惊异于轩夕拿他的酒壶喝酒,而一点儿不以为意,那可是他用嘴喝过的,她难道不嫌自己脏吗,可是,即使她不嫌,那,那也怎么可以呢。林莫问喝了大半壶酒下肚,醉意已生,有点言不择语的感觉了,哈哈狂笑,道:“轩夕,谢谢你敬我,那日你在纸上写到那两句诗,落叶无情恋去枝,春秋有心难共老。下面写了我二弟的名字,又写了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可见你对我二弟的心思,以前我本答应你不说出来的,但今日我与二弟结拜,已是兄弟,那又不同了,我二弟的事即是我这个做大哥的事,你喜欢我二弟,可是我二弟不理你,这是我二弟的不对,难得此刻你我三人共聚此处,大家都把心思挑明白算了,你们两个有什么话都说明白,你们的事,将来大哥给你们做主。”

    独孤冷一听林莫问这番话,酒意吓醒了一大半,脸色大红,幸亏他已醉酒,不那么明显。这一刻,他终于明白轩夕看自己那种眼神中的含义了,可这可能吗,他真的喜欢自己吗,太不可思议了,他又有什么值得她喜欢的呢,但这不也正是自己所期待的吗。其实自他见轩夕第一眼开始,他也深深的为她吸引,日夜想念,只是她是鼎鼎有名的荆州镖局的千金,而自己是一个没有父亲,家里穷的响当当的穷小子,喜欢上了又有什么用。他偷偷的望了轩夕一眼,恰好轩夕也偷看过来,两人目光相碰,仿佛触电似的,各自急又转过头去。

    轩夕的脸色也变得红红的,她可不是醉酒,而完全是害羞,她心想:这个死林莫问,明明信誓旦旦答应我不提此事的,偏又讲出来,人家独孤都不喜欢我,你叫我以后怎么面对他,可是以前他有没有和独孤说过我的心思,他和林莫问这么交好,独孤会怎么想,希望他以后不要不理我才好,都怪这个林卑鄙,不长脑壳,早知如此,我不跟他们来了。两人沉浸在彼此的情绪当中,一个是羞涩,矛盾,一个是欣喜,惊讶……

    林莫问把二人的表情看在眼里,趁着酒劲,滔滔的发起了长篇大论的酒话:“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自古已然,你们私塾同窗多年,也算得上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了,眼下虽未到婚嫁年龄,但日后总是要长大的,今日要不在此各送身上一件东西,当作信物,待他日年长,就结为夫妇如何,不过到时,不要忘了今日是大哥给你们做的月老。”

    独孤冷心想大哥怕是醉了,为了避免让轩夕难堪,其实他自己更难堪,道:“大哥,你别说了,我们还是喝酒吧,不过你已经喝醉了。”轩夕会意的把手中的酒壶给了他,道:“你们喝吧,我到瀑布边去洗个脸。”独孤冷脱口而出道:“去时小心一点,水边甚滑。”这话一说,他对轩夕的情意或深或浅的暴露出来。轩夕顾不上回答,站起身来,离开桃树林往西边的瀑布走去。

    独孤冷待她走远,拿着酒壶,想起轩夕刚才拿它喝过,心里暖暖的,道:“大哥,你说的话希望轩夕她别往心里去才好。”林莫问一挥手,道:“那小妮子本来就喜欢二弟,我说的是实话,你放心吧,她不会有事的,我们只管喝酒。”喝了一大口,独孤冷也跟着喝下一大口,道:“轩夕是个好女孩,其实我非常喜欢她。”林莫问醉醺醺的道:“看得出来,只是二弟自认家境贫寒,身份卑微,而轩夕是千金小姐,配她不上,所以是虽爱不敢爱,这我早就帮轩夕分析过了,她才那么信任我。”

    独孤冷道:“大哥说的甚是,我自幼受苦,没有父亲,轩夕出身高贵,容貌清雅秀丽,有若天仙,让我如何能不自愧。”

    林莫问道:“但轩夕对这些却并不以为意,她并不以自己是武林名师之女而自觉高人一等,她身上有一种朴素的美,更难得她很善良,有同情心,假如她是那一种瞧不起穷人的人,也许她就不会到清风私塾与我们一同念书。”

    独孤冷道:“她那日去我家的时候,帮我娘做了很多粗活,我娘也很喜欢她,还让我叫她去我家里玩。”

    林莫问道:“这是好事,二弟,你算得上是艳福不浅,能得到轩夕的青睐,私塾里有许多男生对轩夕有意思,尤其文武功,更像苍蝇盯住肥肉一样,但轩夕却独独钟情于你,你知道吗,就算我这个做大哥的,开始也有点嫉妒你。”独孤冷脸色一变,道:“莫非大哥你对轩夕也有意思。”林莫问道:“这样的美女谁见了不喜欢啊。”他说这话的时候,独孤冷的心往下一沉。

    林莫问浑然不觉,说道:“只是轩夕怎么会看上我这种粗人,不过,二弟你要不喜欢,我倒是想娶她做我林家的媳妇。”他似乎已经忘了刚才要凑合独孤冷和轩夕的长篇酒话,又说出许多自己对轩夕思慕的话来。独孤冷听得暗暗吃惊,心想:原来大哥也是这么喜欢轩夕的。两人把酒快喝完的时候,忽然听到林外传来轩夕的啊一声大叫,独孤冷一惊而起,道:“轩夕出事了。”丢下酒壶,甩开脚步,朝西边蹿去,林莫问道:“什么,什么事。”待反应过来,独孤冷已在两丈之外,他一个踉跄爬起,随后跟上,两人在桃林中披枝挡叶,高低窜伏,以最快的速度奔到瀑布畔。远只远见轩夕站在一丛茅草边,花容失色,双手蒙住眼睛,一脸苍白。她脚下有一摊采好的,但乱七八糟的花朵。独孤冷叫道:“轩夕。”靠近到她身边。轩夕见二人到来,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忘记女儿家的娇羞,一下扑入独孤冷的怀中,哭道:“独孤,我好怕。”

    独孤冷抱住她,当此情形下,也未多想,拍了拍她的肩背,安慰道:“别怕,我们都在你身边,快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轩夕仍不敢向身后看,把头埋在独孤冷胸中,用手指住河流边上,另一丛丰盛的茅草下,道:“那有一个死人,流了好多血。”

    独孤冷顺着她的手指望去,只见水茅草下的一块大石上,有一只血迹斑斑的手从茅草中伸了出来,那手掌向上摊着,石头上有一滩血渍,但被太阳照射,已然干去。对林莫问道:“大哥,你去看看。”

    林莫问练过武功,对血迹没有什么反应,加之酒后,胆子更是大了,走近前去。但见草丛里躺着的是一个穿着青布的汉子,乌发浓密,脸上为血渍所掩,看不清面目,胸口与肋下各有一道长长的伤口,一道十分宽阔,显然为刀所伤,一道却极为细长。身上被鲜血染得一片狼籍,躺着一动不动,不知死活,从他躺身的地方到河流边上,有一条爬过来的痕迹,青草上全是血,他伸手到那汉子的鼻息一探,居然还有一丝热的气息在流动,看来这汉子是受伤太重,晕了过去。喊道:“二弟,这是一个伤得很重的大汉,还没有死,怎么办?”

    独孤冷推开轩夕,道:“不是死人,你不用怕,我去看看,你在这里等。”轩夕温柔的点了点头。独孤冷走到那汉子的身边,只见他脸上被血迹和泥巴掩得一塌糊涂,胸口鲜血汩汩,仍在流着,道:“我们必须止住他的血,不然时候一久,这汉子性命就有危险了。”林莫问道:“二弟打算救他,这人与我们素不相识,我们还是走吧,别惹上麻烦。”

    独孤冷道:“因玄住持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们能遇到这汉子,就说明我们与他有缘,我们不能见死不救。”林莫问道:“可是我们身上没有创伤之药,也不懂医术,如何施救于他。”

    独孤冷俯下身去,在那汉子耳边轻轻叫道:“大叔,大叔。”探出拇指,微微使劲在汉子的鼻下的人中穴按下。那汉子听到有人叫唤,缓缓睁开了眼睛,见到一个眉清目秀的男孩满脸通红的瞧着自己,他身边站着另一个方面大耳的男孩,两个人身上有一股浓重的酒味扑鼻迎来。他嘴巴张了张,喉咙呜呜直响,发出极其微弱的声音来:“我胸口……胸口有……。”重伤之下,居然很难说出话来。独孤冷会意,道:“大叔,你是指你胸口里面有东西要拿出吗?”

    那汉子困难的点了点头。独孤冷解开他的衣襟,从他前口袋里摸出两个小小的花瓷瓶出来,那汉子指住其中一个淡兰色的花瓷瓶,艰难的道:“瓶里的药给……给我吞服,剩下那瓶用来外敷。”说完这一番话后,体力不支,双眼一翻,竟又晕死过去。独孤冷打开两个瓶子,只见淡兰色瓶里面装着一些淡红色的小丸,气味芬香,十分好闻。另一个则是些黑色的粉末,有一股浓浓的草药味。他明白这是创伤之药,见汉子伤重,取了七八颗小丸放入他的嘴中,怕不能消融,道:“大哥,你去捧点水给大叔喝。”林莫问应声而去,用手捧了一大捧水滴入那汉子嘴中。


    轩夕本来在一边远远的看着,后来见到那汉子手还能动,并不是死人,心里便没有那么怕了,走了近来,看着独孤冷把黑色的粉末洒在汉子的两道伤口上,只见那药甚是灵验,遇上鲜血,便即刻凝固。她问独孤冷道:“独孤,我们该怎么办才好。”独孤冷道:“这大叔受了这么重的伤,不能呆在这里,我们必须想办法将他运下山去。”

    林莫问道:“只是他身材魁梧,你我都背不动他,何况他伤势很重,不能受颠簸,又如何能运他下山。”轩夕道:“独孤不是和雷公寺的因玄住持很熟吗,不如咱们去山上求他帮忙,让他到寺里去养伤。”独孤冷道:“不可,因玄住持退居山林,早已不问世事,我们不能去打扰他的清修。”林莫问道:“因玄住持不是跟你说过,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他虽是世外高人,但若看到这汉子这般伤重,岂能见死救。”

    独孤冷道:“我了解因玄住持,他虽有慈悲之心,却也有无奈之处,他跟我说佛法,无非是想让我有一颗善良仁慈的心,不代表他因见世人苦难而再度轮入人间苦海,他既看透尘世,我们就不能再使他为难,这叫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样吧,轩夕,你回林中,带上我们的书包先下山,到山下叫一辆牛车在山脚等我们,我和大哥想办法背这位大叔下山。”

    轩夕此刻对独孤冷满怀深情,平日又极服他为人做事,他的话自是奉若神明,按照他的嘱咐,返回桃林,拿了书包下山而去。林莫问道:“二弟,我力气大,让我来背他。”独孤冷道:“不,大哥,你去多扯些野山藤来,我去林子里捡几根粗木棒。”林莫问道:“要木棒和山藤干吗?”独孤冷道:“大哥且按我的话去做,我自有用处。”林莫问有些迷惑,但他知道这个兄弟向来聪明机智,满腹计谋,却也不怀疑他,返身沿瀑流而上,一路寻找山藤。

    独孤冷从地上拾起一块尖石,顺着桃林,朝东边走去,他对这一带地势熟悉,又经常出入山野,不一会儿便用石头砍了两根手腕大小的木棒回来。林莫问寻山藤比较容易,已先他一步在那里等候,见独孤冷回来,道:“二弟,还有什么吩咐么。”独孤冷道:“你把腾条上的叶子去掉,然后给我。”

    蹲下身来,把手中木棒排成两条直线,分半尺多开,从林莫问手中接过去了叶子的藤条,先绑在一根木棒的一端,接着系上另一根木棒,如此左右缠绕,片刻之间,已在两根木棒之间织成了一张藤网,又在两端各加系一根长条,做为背带。

    林莫问这时才看明白独孤冷的意图,他是想把那汉子放在这藤网上,由两人抬他下山,这样,汉子不仅可以免受颠簸,减轻伤势痛楚,而两人也能节省不少力气。不禁心悦臣服,喜道:“二弟,亏你想得出这好主意。”独孤冷道:“过来帮忙把他放到上面。”两人轻轻将那汉子挪到藤网中间,放置妥当,抬了起来,从崎岖的山路上,缓缓下山。

    轩夕叫得牛车等候良久,终于见到两人抬着汉子下山而来。三人在赶牛老农的帮助下,把汉子安置好在牛车上,林莫问一屁股坐在地上,发起牢骚来:“累死了,累死了,这大叔可真沉,把我喝的酒都抬成汗水了。”独孤冷檫了檫额上汗水,道:“还好,能顺利把他运下山来。”稍微歇了一会,三人上了牛车。老农问道:“送你们到哪里?”三人一下楞住,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同时犯起愁来,该怎么安放这汉子。轩夕一个女子,自然不能让家里知道她与两个男孩在一起爬到荒郊野岭,拣了个汉子回去。林莫问父亲有时整日走镖,他要上学,不能照顾汉子。三人经过一番讨论之后,最后只好决定把汉子拖到独孤冷家去,他母亲时常在家,可以照顾汉子,至于买药请郎中的银子,轩夕可以想办法。随着老农挥鞭的一声吆喝,牛车启动,在哧哧呀呀的轱辘声中,一路晃荡到镇口。独孤冷思前想后:如果母亲问起这大叔哪里来的怎么办,倘若她不愿意把他放在家里养伤呢,我不能为此事跟她理辩,而不顺她的意思,可既然把大叔运到了家门口了,又如何能再拒人千里之外。

    轩夕发现了他眉头凝聚的难色,柔道:“独孤,你是否在担忧你娘会不会接受这位大叔到你家里养伤。”独孤冷道:“是啊,要是她不肯,那该怎么办才好,她身上有病,我不能逆她的意愿办事,令她生气,但我们又不能抛下这位大叔。”林莫问道:“这事太容易了,我有一个办法,只不过要在大娘面前撒一个谎才行。”独孤冷道:“大哥说说看。”

    林莫问道:“二弟不是在桃花林说,大娘很喜欢轩夕么,而且还要她常去你家玩,我们只要说这大汉是轩夕的亲人,要在你们家养伤,然后轩夕每日放学都去你家探望,这不就顺了大娘的心愿,再者你们两个又能靠近关系,这不是两全其美的好事。”

    轩夕脸上闪出欢跃的神色,想到以后日日能到独孤冷家里去了,浑忘了林莫问言中的含义,欣喜道:“好啊,好啊,莫问,只有你才想得出这主意,这下独孤不用发愁了。”

    独孤冷的心底涌出一股莫名其妙的甜蜜,他已经感受到了轩夕对他的心意,虽然他们还都是情犊初开的少年,但世上男女的初始情感都有别样的神秘,它来得汹涌,如同势如破竹,它的力量虽天崩地裂而莫可阻隔,这便是爱情,正是它的伟大而能使人类得到永久的延续,爱情之美永远是人世间最高贵的情操。可是独孤冷心中同样浮动着一个疑问:大哥说这样的话可是他的真意,他难道忘记了自己在桃树林的话么,他不是自己也很喜欢轩夕吗,为什么,为什么他自己不争取呢,难道是因为他知道轩夕喜欢自己,就不与自己争吗?

    牛车把那汉子与三个少年拉到了独孤冷家的院门外,三人从车上跳了下来,进了院子。只见一只母鸡带领几只小鸡在地上觅食,在院墙脚下几株花草旁,独孤娘正坐着收拾干菜,听到响声,抬起头来,当见到轩夕时,她立马喜笑颜开的站了起来。轩夕远远叫了一声大娘。

    独孤娘放下手中的活,笑道:“轩姑娘,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独孤这孩子昨夜跟我说,你以后都不会来,害我伤了一晚上的心。”轩夕道:“大娘,那是他骗你的,以后啊,我天天都来。”独孤娘半信半疑,道:“你说的可是真话,不要逗大娘开心,大娘是会盼望的。”轩夕道:“我不骗你,我就喜欢大娘家。”

    独孤娘呵呵笑了起来,道:“你的嘴太甜了,大娘和你说话,就像在喝蜂蜜一样。”见到独孤冷和林莫问站在后边一动不动,一身狼狈,独孤冷脸色发红,又责道:“你们两个日整到一起胡闹,可不要在外面做什么坏事,独孤,你还不招呼轩夕姑娘到家里去坐。”

    独孤冷道:“阿娘,轩夕来是有件事情想请你帮忙的。”

    独孤娘的心情似乎极好,道:“这孩子,尽不会说话,轩姑娘的事,有什么帮忙不帮忙的。”拉起轩夕的手,道:“闺女,你有什么事,跟大娘说吧。”林莫问在一边连忙朝轩夕挤了挤眼神。

    轩夕道:“大娘,是这样的,我有一位远方的表叔不小心受了伤,来投奔我们家,但我爹娘有事都出了远门,只有我和两个仆人在,我表叔受了重伤,我自己要上学,怕仆人照顾不好,便想到了大娘,我想让我表叔到大娘家养伤一段时间,希望大娘能够答应我,到时我爹娘回来,再叫他们来拜谢大娘。”

    她说得楚楚可怜,虽然言下大有破绽,但独孤娘的心早听得如软豆腐一样了,已不计较其中细节,同时也在心里打起如意算盘来:把她表叔留在家里养伤,看她对表叔的孝顺之心,必定日日来家探望,如果我照顾好了她表叔,到时她外爷与她父母一说起我的恩德,我就能与他们家建立了一层交情,以后说起什么事来就方便多了,我这生是没有所求了的,只要独孤这孩子能娶上一门好媳妇,我就算是死也能瞑目了。当下道:“闺女跟大娘千万不要客气,对了,你的表叔呢,他现在在哪里?”

    独孤冷接道:“已经用牛车运来了,就在院子外面。”

    独孤娘责道:“你这孩子,怎么不早说,快,快去,把轩姑娘的表叔请进屋里。”独孤冷道:“是。”和林莫问到院子外的牛车上把那汉子小心翼翼的移入屋中。

    几人费了一番气力,把那汉子安置在床上。独孤娘看着汉子满脸血渍,和身上血迹斑斑的两道伤痕,顿时起了疑心,但当着轩夕,也没有说什么。

    轩夕与林莫问呆了一会儿,那汉子在独孤娘给他搽脸时醒过来一次,没有说话,望了众人一眼,又晕过去。日薄西山时,两人起身向独孤娘告辞回家,独孤冷送他们出了院子。回来时独孤娘便拉住他,追问起受伤汉子的事,独孤冷知道无法隐瞒,便照实情全盘说出,只是隐去和轩夕之间的那些,他满以为会受到母亲一阵痛骂,不料母亲只是叹息一声,便照料那汉子去了。;



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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