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看不见阮晴的正面,但是我能感觉到一堆刚刚被点燃,即将蓬勃燃烧的柴火,被一盆冷水从头浇到尾。
只是这堆火焰尚未完全冷却,上面还有着星星之火,在挣扎着,不愿放弃哪怕一丝希望。
不知道阮晴如何回答的,我只瞧见中年男子淡淡一笑,伸出手在阮晴放桌子上的手背上,轻轻拍了拍,“在这儿唱?你别跟我开玩笑了,你以后也不用在这儿唱了,因为在这里,没人听得懂你在唱什么。”
阮晴缓缓把手缩回来,又说了几句。
“哈哈,这些问题,从此以后,你都不用再担心,你要知道,我们天海的实力,毋庸置疑。”中年男人面露傲色,气宇轩昂道,“换句话说,只要我愿意打造你,包装你,凭你的实力,完全可能成为又一个天后。”
阮晴没做回答,也没有动作,似乎愣在了原位上,中年男人继续满面yin欲道,“行了,你去准备一下,我们现在就走,到了酒店,我们再好好聊聊,哈哈。”
我看了看表,掏出根烟,悄悄夹在手指中间,站起身来,绕着路,缓缓地从侧面接近阮晴。
现在是抉择的时刻,但不是需要我做出抉择的时刻,不论接下来发生什么,这地儿必定被我血洗一番。
我在等,等阮晴做出自己的决定。
我走过去,从侧面瞧见阮晴原本涣散的眼神,突然凝固起来,她深吸一口气,语气坚定无比道,“不行,我要在这儿把剩下的十首歌唱完!”
阮晴说完,直接走向舞池边缘,在那黑暗的角落里,是之前带她来的黑西装。
中年男人愣了愣,忽然带着玩味的笑容看向阮晴的背影,其眼神中的那抹**之色,更加呼之欲出,我感觉他已经用眼睛,摸了两把阮晴的翘tun了。
阮晴与隐藏在暗处的黑西装简单交谈两句,接着便走向舞池后面,似乎是想等着出场,唱完她未完的十首歌曲。
黑西装在阮晴走后,与中年男人眼神交汇一番,旋即尾随阮晴而去。
我立刻将早先就夹在手指上的烟点上,跟着黑西装的脚步,走上前去。
“先生,这里不能抽烟……”服务员走过来告诉我,并给我指了指吸烟区的位置。
我二话不说,掏出五张红色毛爷爷,塞进他胸前的小口袋,说:“规矩都是人定的。”
服务员还想再说点什么,但是看在钱的份儿上,终究是愣在了原地。
我没再耽搁,前面的黑西装已经没影儿了,我几步走到高台后面的更衣室,门口一保安立刻说道,“这儿不让进的。”
我斜着眼睛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径直走了进去,而那保安已经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一个眼神就将他吓得不敢动作!
几步走进去,发现里面有些歌手在梳妆打扮,但是没人注意到我,或者说没人在意我。
“阮晴,在这儿,不是你想唱就能唱。”最里面传来声音,我走近一看,是黑西装在说话。
黑西装身侧站着两个小弟,他们站成一个圈,将坐在中间的阮晴包围起来,黑西装又开口说,“我奉劝你一句,能被范总看上是天大的运气,你不要自误。”
“我唱我的歌,拿我该拿的钱,不行吗?”阮晴从座位上站起来,抱着胳膊,冷冷道。
黑西装冷笑一声,阴测测地说:“这个还真不是你说了算,可能你还不太了解范总,或者说,你以为这钱是大水冲来的,你想拿就拿?”
阮晴怒目圆睁,盯着黑西装,没说出话来。
“我劝你还是好好想想,不是谁到可以陪范总过夜,不要浪费了你这声好皮囊。”黑西装舔了舔嘴唇,笑道。
阮晴大概是气极了,还是没说出话来,几秒种后,她抓起桌边的一个包,把桌上的化妆品往里面一塞,转身就想走。
黑西装伸手一拦,把阮晴逼回原位,旋即歪着脖子,冷声道,“你确定你已经想好了?我告诉你,既然你已经走进这个门,想要走出去就没那么容易。”
三人再度向前逼近一步,将阮晴包围了个严严实实。
“谁给你们权利限制别人的人生自由?”阮晴硬气道,悄然将自己眼神中的那抹惧色隐藏起来,“你们让开,否则我要喊救命了!”
“哈哈哈!你喊一个试试,看来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不知道什么叫做……”
我如同幽灵般走到黑西装身后,拍拍他的肩膀问道,“叫做什么?”
黑西装下意识转过头来,我抬手就是一耳光,直接把他接近两百斤的身子扇飞出去,撞在另一个人身上,两人交缠在一起,如同两只失足的肥猪一般,轰然砸在化妆桌边上!
另一人还没反应过来,就发出一声惨叫,我把脚从他脚背上收回来,屈膝,又是一脚踢出去!
血液飞溅,这人直接昏死过去。
“唔……你是谁?”
被扇得晕头转向的黑西装身下,最后一个战斗力,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问道。
我轻轻吸完最后一口烟,直至过滤嘴,抬手将烟头弹出去,对着这人吐出一口烟,淡淡道,“红领巾。”
“咚——砰!”
此人被我一拳砸飞出去,撞在一面镜子上,镜子轰然破碎,落在地上,砸出叮叮嘣嘣的声音。
“啊!打人了!”
门口传来惊呼声,刚才的打斗声太大,吸引了同在更衣室的其他人。
我看了阮晴一眼,说,“走吧。”
阮晴惊魂未定,狠狠地点了点头,随即紧跟在我身后。
我缓缓向外走去,还没到更衣室的门口,瞧见一圈不明真相的吃瓜观众,他们都是在后面等着登台的表演者。
我冷漠着眼神,随意地盯了离我最近的人一眼,他直接向后倒退一步,撞在一张座椅的脚上,一个倒翻,直接砸地上。
众人惊诧,明白过来,我就是里面打人的那位肇事者。
我将眼神的温度调到最低,环顾众人一圈,下一刻,一众人全惊叫着,朝着更衣室门口涌去。
这是何等冰冷的眼神,我想,我只是发自内心的,有些怒气。
人群如同潮水般散去,而在潮水退去的路途中,留下一块礁石般的存在,正是之前企图阻止我进更衣室的保安。
我牵着阮晴的手腕,淡淡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