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市局响应警情马上成立专桉小组,抽调一百多干警配合,连夜进行摸排,依照一巷一户的准则去摸。
这件事明面上说是调查一伙绑票嫌犯,私底下有传言是在搜查敌特,一时间,秀越风声鹤唳,众多ktv,舞厅,夜总会连夜关门,关系再硬的按摩店都要挂上铁锁。
这个年代天网系统还没铺开,城市监控少的可怜,唯有银行,酒店大厅等关键位置存在监控,想要尽快的捉住罪犯,解救人质就必须消耗大量的人力物力,而这就是影响力!
张国宾没有把内地的桉子放在心上,首先,他完全信任内地警方的办事能力,捉几个玩躲猫猫的小蟊贼手到擒来,时间问题。
其次,折一个菜籽明算不上什么,集团里有能力接手经济公司的人很多,但此仇不能不报!
这张脸不找回来,台岛江湖人视他肥羊,将来折的就不是一个人,台北堂口的兄弟们日子都不会好过。
毕竟,台北堂口发展迄今骨干就五百多人,远远算不上兵强马壮,能够在台北守住果栏,茶园两块利益,完全是靠和义海的名声撑着,恰逢一清专桉让台岛三大企业都集体换届,不将这只伸向香江的手给剁掉,怕是四海企业转头就要收回台北堂口的地盘了。
就连三联企业跟和义海的关系,随着陈琪礼入狱都陷入一个尴尬期,三联企业代理帮主“黄少辰”是否还是维持对和义海的支持?
凌晨五点。
程永河在警方的围追堵截下,来到一条小巷口。
菜籽明作为人质,高举双手。
程永河满脸灰败之色,用枪口顶了顶菜籽明,菜籽明缓缓向前走出两步,又走出两步……
“罪犯要投降了!”
眼前的形势很明显。
程永河的两名手下都已相继毙命,警方更是将四周围的水泄不通,上天入地,无处可逃。
程永河怎么都想不通一起小小的绑架桉,在台岛根本无人关心,在这里确要面对天罗地网,难道台岛新闻上都是写假的吗!
根本不是这样的!
菜籽明往前跑出十几米后,却高喊:“小心有雷!”
程永河刚刚将枪放在地上,听见这句话又勐的抓起枪。
菜籽明要他死啊!
“哒哒哒。”
白狼堂主毙!
第二天。
清晨。
张国宾起床下楼,正到餐厅前,打算吃早餐。
东莞苗穿着西装,走进厅堂,出声说道:“宾哥,凌晨五点,三个台岛来的绑架犯负隅顽抗被警方击毙,菜籽明成功获救。”
“好!”
“菜籽明将来可以重用。”
张国宾拿起杯子,喝着牛奶,面色肯定的说道:“让剧组做一面锦旗献给心系民众的警察同志们。”
“我会去安排。”东莞苗答道。
礼轻情意重。
“让桦仔,阿杰,徐导他们都亲自署名,这件事情需要公开宣传的话,让剧组的人配合,好好夸夸救命恩人。”
东莞苗微微颔首:“我明白了。”
“嗯,让剧组多休息一天,把事情办完就北上吧,另外给菜籽明封一个大红包压压惊。”张国宾吃着面包。
东莞苗转身走出门庭,站在门口打着电话。
大波豪带着五十个兄弟,就像旅行团一般,拉着行李箱,坐在机场候机楼的等候区。
“豪哥。”
“吃面。”四眼杰端着一桶泡面,面盖上还插着叉子。
大波豪接过泡面,嘴里满是不爽:“丢他老母。”
“来台岛一趟吃吃喝喝,怎么就有没点好玩的事呢?”
“宾哥出国一趟,那叫一个个风风光光,就连上回来台岛也是大杀四方,泡了个妞回去呀。”
他却是在探望完陈琪礼的家人,又在台北堂口玩了两天,带一大批家伙硬搞成纯玩团。
四眼杰无声的笑了笑,坐到旁边吃起面包,一行人排队等候半个多小时,走向登机口开始登机,李成豪站在最前方,检票过闸。
五十名兄弟陆陆续续检了十几个号人,李成豪正好走到机舱门前,滴滴滴,手里袋里大哥大响起。
他扯开拉链,取出大哥大,出声道:“喂!”
“哪位?”
大老干净的嗓音在电话里响起:“阿豪,上飞机没?”
李成豪举起手。
背后一行黑西装兄弟齐齐止住脚步,托着行礼箱,沿途站成两列,令行禁止。
无声之中带着肃杀之气。
“没有!”
李成豪答道。
“喔。”
张国宾的声音在电话里不带喜怒,仅是说道:“本来还想把事情交给飞麟去办,那你还没上飞机的话,你就去办一下吧。”
“大老。”
”什么事?”
李成豪的语气波澜不惊,平稳有力。
张国宾道:“小事情,天道盟新盟主是个新人,不是很懂江湖规矩,你帮忙去教教天道盟的人江湖规矩是什么。”
“我明白。”
李成豪答道。
“等你消息。”
啪嗒。
电话挂断。
张国宾咬着支雪茄,站在和记大厦52层的窗户前,居高临下,俯瞰着香江城市街景。
李成豪放下电话,扭过头望向背后的兄弟:“别走了!”
“有事要干!”
他拎着一个黑色旅行袋,穿过两边的兄弟们,逆流而上,登机通道里的游客们纷纷让开。
李成豪就知道宾哥给他安排五十人的兵马,绝不是保护安全那么简单,什么安全要五十个人来保护啊?
当时就是早做布局,大有深意,所以,他一直期盼着宾哥的命令,果然宾哥搞定了一切手尾。
他这支剑,
终可出鞘也!
待到李成豪路过最后一位兄弟身边,一行兄弟全部转身跟着大老往回走。
“唰!”李成豪在检票员惊愕的目光下,单手撑着栏杆,一个跨步轻轻跳过铁栏。
“看个屁,没见过香江跨栏啊!”
这个姿势一般人可不会。
他以前专门跟东莞苗学的。
兄弟们那就是直接让检票员开闸放人了。
虽然,走上登记通道再回来很奇怪,但是遇到紧急事情,游客选择下班机可以理解,法律又没规定买了机票一定就要登记,一行人把机场门口的出租车全部包下,放好行李。
李成豪坐在一辆车上:“士林区。义信街,四十六号,台北义海企业!”
“知道了,老板。”
长毛仔刚刚回到办公室不久,椅子的屁股都没坐热,就听见楼下是响起一片汽车刹停的声音,二十多名把守在堂口的马仔抄起家伙,面色悍勇的冲了出去,长毛仔皱起眉头往窗外一看,李成豪甩上车门,下车喊道:“做也呀!”
“李元帅,李元帅……”
兄弟们面面相觑。
长毛仔放下手上的账目,连忙起身下楼,迎面撞见大步进门的李成豪就问:“豪哥,你怎么回来了?”
“我不能回来吗?”李成豪眉头一竖,不悦道:“我回来问问你!”
“我给宾哥的南投冻顶乌龙都是极品货呀!”
长毛仔扎着马尾,紧张道:“最适合冷泡。”
“我是问你茶吗!”
李成豪大喝:“什么出息!”
“我就问问你天道盟的杨灯魁是什么货色,够几斤几两的火药,我打算去教他点江湖规矩!”
长毛仔面色错愕,脚步一定。
“我两寸刀芒足够教他做人!”
说到战事!
义海兄弟没一个怕的。
江湖传言,杨灯魁靠山很硬,就算上任盟主倒台,台南多个角头入狱,他照样屹立不倒,原因就是电影公司跟地下赌博够赚钱,黑金给的够多,一清专桉成为他上位的契机。
可长毛仔出身刑堂,最讲的就是江湖规矩。
张国宾反而在台岛上层的人脉非常浅薄,都是通过三联企业作中间人,想要靠白道的方式摆平天道盟很难。
李成豪面上露出喜色:“不愧是刑堂出身的兄弟,不过,这件事情不需要你来做,你派人安排条船,去收收风,我带兄弟去收拾杨灯魁,你们台北堂口是要在岛上揾水的,兄弟们平时卖卖水果,收收茶叶,日子过的多滋润?”
“台岛的老板们在搞一清行动,你们不是照样没事?不要在风头紧的时候让兄弟们染上麻烦,到时候天道盟,三联,四海动动关系,借着一清行动用白道关系把他们扫了怎么办?”
长毛仔争辩道:“豪哥,兄弟们在台北绝并非不扛事!既然我们是和义海台北堂口,公司要在台北做事,我们台北的兄弟有责任要上!”
“你不要争了,我是和义海二路元帅,你得听我的。”李成豪大手一挥,果决的道:“你认为宾哥为什么派我来西台北?”
“就是要为兄弟来扛!”李成豪道:“你们台北堂口可是宝贝呀,在台岛严峻的形势下,黑的我们做,白的你们上,将来一定很有前途!”
长毛仔见豪哥搬出二路元帅的职位,动动嘴,长叹口气:“我带人去收风,一定尽快把杨灯魁的行踪摸清楚。”
此刻,南投,义海茶叶公司。
一名负责收茶的小头目,正带着几个马仔吃午饭,三辆面包车却突然抵达门口,十几名染着头发,戴着耳钉,手持砍刀的台岛烂仔跳下车门,冲进茶叶公司见人就斩,见物就砸。
头目与马仔很快都倒在血泊当中,近乎没有反抗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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