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和姒无命分别,已经有几日了,双方一起玩耍了几日,捏捏肩,捏捏脚,感情立即升温,本来还有不少项目的,只是姒无命临时有事不得不离去了。
窦长生身披斗笠,掩盖着大半面容,大步流星推开了财神阁大门。
才一只脚迈入到大堂中,就听见一声惊呼传出。
“不可能。”
“窦名捕怎么可能和湛卢剑共鸣。”
“这是假的,绝对是假的、”
“想不到啊,天机楼这么大的势力,竟然腐败了,他们绝对收了窦名捕的黑心钱。”
刚刚来到财神阁,窦长生就听见这一个劲爆的消息,不由的脸色一黑,下一刻压了压斗笠。
“不能接受,窦名捕怎么可能是仁义无双。”
“天机楼没收钱,就是被窦名捕威胁了。”
“我不信,绝对不信。”
噗嗤笑声传出,一位压低着嗓音的人开口讲道;“你们这就见识少了吧。”
“不知道大奸大恶之徒,必定是假仁假义。”
“相传上古天变前,有着一位王者,孝顺谦卑,品德高尚,天下称赞,被推崇为圣人,可此人成势后,却是暴露真面目,前半生皆是伪装、”
“我本以为这不过是神话故事,乡间传闻,天下间绝无此等人物,不曾想本朝就出了一位。”
“湛卢剑为仁道之剑,为皇道神兵,可到底是兵器,灵性难免会被蒙蔽,怎么可能分辨出,窦长生这样心思复杂之人。”
“要知道考验心性,怎么判断心性的好坏?”
“对于神兵而言,自然是倾向于其考验者己身的善恶价值观。”
“对于天下人而言,善恶判断,心中自有一杆秤,干了坏事,心中也会羞愧,可有的人,乃是天生的魔崽子。”
“他们行恶后,不但不会愧疚,反而会高兴,他们的三观扭曲,善恶价值颠倒,杀人放火,是发自内心的高兴,这种人神兵怎么评判?”
“哪怕是千夫所指,万夫唾弃,也不会生出愧色。”
“这种天生邪恶之辈,哪怕是仁道之剑湛卢剑,却也是要被其蒙蔽一二,引其出世后,才真正清楚窦长生为人,所以最后才会回归人皇庙。”
一番解释后,立即有人明悟,相比较窦长生是仁义无双,他们对这一个解释,却是更加的接受,赞同的讲道:“想不到,天下间竟然有此等人物。”
“哪怕是最凶,最恶的邪魔外道,也会有良心未泯,心灵脆弱之时。”
“我曾经见到天魔宗的邪魔,一生杀人无数,无恶不作,可在妻子遭遇劫难时,也曾真情流露,露出脆弱之态,其也有亲情和爱情。”
“七情扭曲,断欲绝情,这是何等之难。”
“尤其是要蒙蔽仁道之剑湛卢剑。”
“窦名捕真是太可怕了。”
“怪不得窦名捕干下了好大事,接连的成功上位,如今知道真相,说一句不客气的话,窦名捕不成功,难道我们这样的人成功。”
麻麻批。
窦长生站在财神阁门口,此时是脸色阴沉不定,本以为仁道之剑湛卢出世,能够洗刷掉自己所有污名,一正天下风气,不敢说是人人夸赞,但绝对是正面评价。
可看看?
窥一斑而知全貌。
这里如此,窦长生不认为其他地方,就会人人称颂。
心中是一片悲凉。
我为人族立过功,我为人族流过血,他们就这样回报?就这?
要说气氛?
此时竟然不怎么气。
因为神魔都不待见自己。
更不要说这区区路人了。
我窦长生向来心胸开阔,怎么可能会生气,窦长生一双眼睛,犹如利剑一般,朝着那压低嗓音的家伙看去,要把对方相貌看的清清楚楚,记录在自己心中。
真不是后期打击报复,是要看看天下间,怎么有这样污人清白的家伙。
站在门口良久,最后还是财神阁的伙计,看不下去了,亲自上前招呼道:“客人是进店,还是?”
“进。”
窦长生回答了一句,走入财神阁。
财神阁是一个统称,这里分为聚宝楼,百经阁等等,一个地方名字可能有不同,都充斥着当地特色,但功能大致类似。
看客人的需求,有武学,灵器,丹药,灵材等等,甚至是各种秘闻消息,财神阁也是贩卖的。
如今天机楼也开辟了业务,贩卖一些宝物,天机楼财神阁不知不觉间已经卷起来了,不过双方特色鲜活,需要情报的话,还是去天机楼,宝物来财神阁。
“客人是要买什么东西?”
“是有中意的目标了,还是要小的给客人介绍一下。”
窦长生自怀中拿出一枚令牌,直接扔给了伙计,伙计抬手一接,神色不由一变,浮现出谦卑之色,讨好的讲道:“是贵客临门。”
“小的级别不够招待贵客,还请贵客前往雅间坐一会,这就去请九爷下来。”
伙计引领着窦长生,来到了一间布局古朴的雅间中,这里布局很讲究,看似是简单古朴一些,但实则一些字画,全部都价值不菲。
窦长生刚刚端坐下来,连茶水都没喝上,雅间的门就已经被推开了,钱小九臃肿的身材,率先出现在窦长生视野中。
看着窦长生钱小九浮现出惊喜的神色,高兴的欢呼讲道:“长生哥来了,早给小弟一个消息,好前去迎一迎长生哥。”
亲热的拉扯着窦长生手臂讲道:“走。”
“我已经吩咐下去,已经备好了酒宴,许久不见长生哥了,怎么也要给长生哥接风洗尘。”
钱小九盛情款待,窦长生也不是不识趣的人,直接顺势和钱小九离开,径直的朝着吕城最大的酒楼而去。
吕城是齐地最为繁华的城市,历代藩王割据的都城,最为繁华的酒楼,规模自然是不小,乃是一栋高大三十六层的大楼。
犹如一尊宝塔一样,屹立于吕城之中,只要抬眼一看,就能够看见这一座直插天宇的建筑。
西江月。
来到酒楼之下,窦长生抬眼看去,能够看见牌匾上面的名字。
管事看着来者,尤其是钱小九,连忙微笑相迎讲道:“小的还在想,刚刚喜鹊为什么叫唤,原来是九爷来了。”
钱小九来势汹汹,站在酒楼门外,看着迎面而来的管事,抬手不客气的讲道:“把最顶层的谪仙房空出来,今日我要宴请长生哥。”
管事连忙讲道:“谪仙房早就被包下了,要是旁人的话,至少要排队一个月,还不一定有时间,但九爷不同,明日就给九爷留下。”
钱小九冷哼一声,一旁跟随来的奴仆,却是大怒讲道:“我家九爷来了,还敢推三阻四的。”
“今日谪仙房必须空出来。”
管事脸色一变,本来浮现出灿烂的笑容,一下子僵硬住了,最后甚至是垮掉,情绪变幻飞快,为难的开口讲道:“九爷您小的得罪不起,可今日定下谪仙房的是赵七爷,那可是一代宗师。”
“今日有好友前来,听说是神都来的宗师。”
“小的也得罪不起啊。”
奴仆大怒道:“赵七爷你不敢得罪,难道就敢得罪我家九爷,还有窦爷。”
“那吕城赵七算得了什么,要是不满,就让他财神阁找我家九爷。”
奴仆已经伸手,直接推开了管事,至于西江月酒楼其他的护卫,却是不敢有一位上前,但已经有人离去,赶紧的向上面通报消息去了。
窦长生看着仗势欺人的奴仆,再看了一眼钱小九,这位是故意的,这西江月酒楼,规模可是不小,三十六层高的酒楼,简直是一枝独秀。
这种酒楼的建筑,所用的材料已经涉及灵材了,不然也撑不起来这种高度。
古代社会的楼阁,不是不想修的高,而是技术难度太大。
在吕城这繁华地界,这样的一座酒楼,生意可想而知,在最高楼层吃上一顿,是非常有面的,所以想要定下位置,常规手段肯定不行。
窦长生微微摇头讲道:“算了。”
“不就是吃一顿饭,就算是在大堂中吃也是可以的。”
窦长生看着管事,额头和面颊不断流淌出的汗水,正拿着手帕擦拭着汗水,还小心翼翼陪笑,再继续讲道:“管事的也不容易,随意找一个单间就可以了。”
“倒是赵七爷,这位是谁啊?”
“交际倒是广阔,竟然有神都的宗师?”
钱小九微笑着讲道:“赵七啊,我倒是认识,乃是西江剑派的掌门,江湖习性很重,为人倒是很仗义,所以被人尊称为七爷。”
“在吕城中也是一个人物,要是长生哥在齐洲久居的,倒是可以让赵七来见一见。”
奴仆看着已经走入西江月酒楼的两人,又看着管事的连连摇头,最后甚至是叹息一口气讲道:“你以为我帮九爷强抢一个谪仙房,是要和赵七爷起冲突,甚至是让他难堪,下不来台?”
“你心思太阴暗了,不知道我的良苦用心,我那是在救赵七爷。”
“法相三境,法相,开窍,玄关、”
“赵七爷连开窍都没有达到,只是区区一位普通宗师。”
“竟然敢和窦爷争酒楼雅间。”
“你看窦爷已经在打探情报,看来赵七爷活不过三日了。”
“哎,好好的一名宗师,就因为你几句话,就死了。”
“冤啊。”
管事一个激灵,一拍大腿,
“窦爷,长生。”
此时已经反应过来,是窦长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