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hualimiao改的诗,谢谢亲们的耐心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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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鹃点头道:“最可气的是她见苏大娘终是不开口,只得罢了,又转过脸夸赞苏大娘忠心,说她那番行径只是为姑娘试探苏大娘的!”
黛玉叹道:“苏大娘两口子真真令人敬重!”
紫鹃叹道:“岂止冲撞,说了好些刻薄难听的话!苏大娘真真忠厚,只是垂着头听她数落一句嘴也没回。问到要田产地契,便说姑娘交于的除了姑娘别人谁也不给,纵官府的人来了也是这样!”
黛玉冷笑道:“她这可是太出格了!我的东西凭我爱给谁,她闲操什么心!她冲撞了苏大娘?”
紫鹃摇头道:“咱们都小瞧了她了。她竟说,这样要紧的东西姑娘怎么能给奴才们收着,明儿被奴才们卖了还蒙在鼓里呢!立时就叫了苏大娘来逼要!”
黛玉点头道:“这也是实情,她也该放心了!”
紫鹃摇头道:“我原是怕她还存着这个心,便说这些东西姑娘交给苏大娘两口子收着呢,丢不了!”
黛玉叹道:“她如今倒有心了,却也太过了!”
紫鹃叹道:“雪雁气不过就问她为何乱翻姑娘的屋子!她倒也不否认,只说因姑娘不在家,不放心,想找了房屋田契来替姑娘收好!”
黛玉倒吸了一口凉气:“她这是怎么了,竟做出这等行径来!”
紫鹃长长叹了口气道:“姑娘走后头两日她还好,照样儿做针线到庄子里教孩子们识字!后来便有些出格了。那日早起嚷头疼,只让我与雪雁两个去庄子里!我还未疑她,倒是雪雁留了心,将姑娘要紧体已物件都收拾了锁起来了。晚间我们回来,一细瞧,姑娘的床铺、装奁并那书架但凡能藏东西的地方都被翻过了!”
黛玉摇头道:“你不告诉我才睡不着呢!”
黛玉因问紫鹃湘云与苏大娘之间怎么回事,紫鹃轻声道:“这事说起来我都替她没脸,姑娘知道了怕是觉也睡不着,明儿再说罢!”
这边紫鹃雪雁躺在床几几喳喳地问了黛玉好些事情,黛玉有细细告诉了的,也有摇头不言的,紫鹃雪雁听着虽觉不尽兴,心里却是欢喜不已。
一时春纤几个也过来了,春纤因在西边房里侍候着湘云睡下,自己便就在一旁床上睡下了。
湘云咬了咬嘴唇,默默的点了点头,同黛玉回得藏踪园来。
黛玉淡淡苦笑:“我也希望妹妹得了好归宿,只是这种事急不得,你且耐烦些!走吧,这会子我也很有些乏了,咱们快进屋各自歇下吧!”
湘云紧紧望着黛玉道:“好姐姐,一定要帮帮我……”
黛玉摇摇头道:“这种事妹妹岂好去打听,妹妹别着急,咱们再想别的主意!”
湘云忙道:“那我明儿就去京城打听去!”
看着月光下湘云朦胧的脸,那渴望的眼神,黛玉又惊又叹,微一思忖,因道:“这倒也并非不可行,只是不知卫若兰现在究竟如何了,那卫家又是什么说活,不然贸然向永正王爷开口了,如若卫若兰又娶了,岂不难堪。”
湘云咬了咬牙:“卫相公就是跟着永正王爷去征讨菲逻的,若永正王爷能出面,想来卫相公还是会要我的!”
黛玉不明所以的看着湘云。
湘云吸了吸鼻子,抬头看着黛玉道:“实实我心里头害怕,姐姐总归是要嫁人的,姐姐再对我好,我也不能跟着姐姐过去。今儿见永正王爷也极敬重姐姐,求姐姐帮帮我……”
黛玉叹道:“妹妹既已知过苦头了,更该留心改悔才是!”
湘云抹了泪点头道:“姐姐提醒的极是,卫相公也曾告戒我别随便提及宝哥哥,我总不以为意,自诩真名士不拘小节,终被我婆婆嫌弃了……”
湘云低着头嗫嚅道:“姐姐别生气,我如今跟着姐姐过活,一心巴望着姐姐好,早听闻永靖王爷待姐姐不同,今儿见了王爷真真替姐姐欢喜,一时高兴便口无遮拦!不想姐姐这般气恼,以后我再不说了!”说着忽然流出泪来道:“好姐姐,我有不是姐姐只管训斥,姐姐可千万别撵我走!我宁愿做丫头服侍姐姐!”泪水泛着月光象两条银蛇游走在湘云鼻翼,黛玉的心莫名的凉了半截,只得安慰道:“好好的,怎么哭了!我什么时候要撵你走了,不过是不想妹妹心里口里总想着宝二爷!宝二爷虽是打小一起玩的,到底不是亲兄弟,男女大妨大意不得,经了这么些事,妹妹难道没省悟?”
黛玉叹道:“史妹妹心中如何品度旁人也罢了,只再别这般口没遮拦乱说,叫有心人听见了象什么,也免得惹来是非!”
夜色下黛玉烟眉蹙起,清灵的眸子冷冷幽深,湘云不敢瞧,忙低下头呐呐道:“姐姐别生气,我以后再不提了!”
黛玉心中莫名一阵厌恶,因停下脚步,扭过头定定的看着湘云冷声道:“史妹妹这话象什么意思,幸而这里没外人。几时这背地里议论人的毛病能去掉!我是命好被王爷救了,不然哪能活到今日听史妹妹这里说是非!所以我才格外敬重王爷!这又与宝二爷何干!”
湘云低声的‘嗯’了一声,跟着黛玉进了月洞门,又道:“两位王爷好气度,永正王爷魁伟如松,永靖王爷冷傲如电,竟是一点脂粉气也无,远非宝哥哥所及!姐姐命真好!”
黛玉闻言脚步顿了顿,只作不以为意道:“苏大娘两口子极忠厚老实,妹妹也是为我担心着急,想是不会记较妹妹的无心之语的。”
湘云点点头,又自责道:“我因那日不见姐姐回来,苏大娘又说不出什么缘故,一时着急,倒数落了苏大娘几句,明儿可得向她老人家陪不是呢!”
黛玉淡淡一笑道:“我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么!路上遇着个故人,家里有人病了,我便去探望一番了。我不在家里这些日子一切可好?”
用过晚饭,湘云伴着黛玉漫步回藏踪园,终忍不住问道:“姐姐这几日去了哪里了?那日苏大娘回来只说姐姐有事出去几日,又问不出到哪里?何日回来?叫我好生担心!”
紫鹃雪雁相视松了口气,便也跟着湘云进了屋。
湘云远远地瞧着黛玉送了两位王爷出了园子,犹站在原地愣了半晌,方长长叹了口气,默然走回屋里。
水浚也正有此意,便也恳切告辞,黛玉也不挽留,便送两位王爷出去。
黛玉因让两位王爷亭子里坐下,水涵见湘云仍在黛玉身边,便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只含笑向着黛玉道:“不必了,此时天色已晚,我和大哥不宜再打扰,便该告辞了!这一日奔波,你也该早些歇息!”
水浚因瞧着湘云天青色褙子湖色罗裙,梳着妇人常见的发髻,倒也颇有姿色,心下颇好奇为何住在黛玉家里,又称黛玉为姐姐,此时听说姓史,倒猜着了几分,便也不言语,只是点头一笑。
水涵冷冷扫了湘云一点,略一点头。
黛玉便将两位王爷引见了,又笑着对两位王爷道:“这位是史家妹妹!”
“姐姐可算回来了,也不叫人捎信回来,可把人担心坏了!”湘云一面含笑抱怨,一面匆匆打量了黛玉,又笑道:“几天不见,姐姐气色越发好了!”一眼瞥见水涵水浚忙又低下头道:“民妇见过两位王爷!”
黛玉忙转过头来,只见湘云已从那月洞门快步走来,紫鹃雪雁紧随其后。
池水之上有一小小凉亭如蜻蜓点水,黛玉引着两位王爷拾阶而上,正欲往那亭子里坐下,却听得身后一声“林姐姐……”
黛玉点头笑道:“有了他们这园子竟增趣不少,只今儿它怎么落了单了,倒奇了!”话音刚落,但见又一只喜鹊喳喳地叫着飞了过来,落在刚刚那只喜鹊身旁。黛玉默然微笑。
水涵一时兴起,俯身捡了个小石子,随手抛进池中。潜在水底的锦鱼四下惊散,漾起层层波纹,水面立时热闹起来。一声清脆悦耳的长鸣吸引了众人的注意,但见一只长尾巴的灰喜鹊立在一旁的玉兰树上喳喳的叫着,永浚点头笑道:“还是它讨喜,不枉了这名儿。”
黛玉顺着水涵的手望去,幼时的往事闪现脑海,嘴角扬起一抹幸福的笑。那片曲池假山是林如海夫妇特为小黛玉修筑的,那假山全由太湖石砌成,十分的玲珑秀丽,碧池中有各色观赏鱼,因怕小黛玉失足落水,特别选了一些平整多孔的太湖石砌在水面上,行走其上就象是凌波微步,鱼儿就在脚边游曳,鞋却分毫不湿。此时那假山上依附的藤萝正织着绿色的网,池中的睡莲象一张张笑脸。
穿过月洞门,水涵不由眼睛一亮,赞道:“有趣的园子!”一面指着东边一处说:“最爱这一处曲池假山!”
两位王爷看过去,只见花木葱笼处一道粉墙,隐隐飞出翘檐。水涵不由的迈步走过去,那样粉墙月洞门上几个小字“藏踪园”,不觉咧嘴笑道:“这个名儿有趣!”
黛玉淡淡一笑,朝路边花圃那边一指。
略略走了一圈,水涵因问:“林姑娘素日起居在哪处?”
因如今家中人少,好些院落都是门窗紧闭,好些路边都是芳草萋萋苍苔泠泠,粉墙黑瓦间,虽户牖幽闭,院落萧寂,仍不失典雅灵秀,两位王爷一路看着感叹不已。
黛玉含笑点头:“也罢!既然两位王爷不嫌鄙陋,就请到园子里略走走,权当解闷去乏就是了!”,让着两位王爷出了念恩堂,四下里略走走。
水涵笑道:“都说候门深似海,这是你家祖上几代世居的老宅子,很想领略见识一番!”
黛玉莞尔笑道:“两位王爷眼界超拔,这寒门草舍有什么可瞧的呢?”
水涵见水浚只是低头品茗,因笑道:“林姑娘不请我们到府里赏鉴些个?”